回到住所,顾青云和二胖各自躺在床上,两人都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头一回发现,吃太多了竟然这么痛苦。”二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顾青云还好一些,毕竟有着超人的体质,消化速度远超普通人,但依旧还是撑得不行:“今天吃太多了,鹰叔的厨艺太好了,我完全没感到吃多。”
“别说了,你现在知道我为啥这么胖了吧。”二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后肚子里一阵翻滚,“青云,第一次发现你的饭量比我还多啊。”
“我也不清楚,可能天赋异禀吧,就是能比一般人多吃那么一点。”顾青云打了个哈哈,没有选择说出自己的秘密,这个秘密最好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为好。
恢复得差不多了,顾青云拿着把椅子,走到了阳台上,坐在阳台上,沐浴着来自九天之外的阳光,身上宛若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二胖一转头,看见了那抹金辉,再定睛一看,金辉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怀疑地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看到金辉,二胖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实际上,刚刚确实有金辉溢出,因为顾青云的超人模板晒太阳达到一定的程度了,已经开始出现各种超人的能力了,只是仅仅出现了一瞬间,顾青云就将其隐藏了起来。
超人的能力就像是自己的本能,没有像电影里超人那样熟悉半天,才慢慢掌握,仿佛是能力开启的一瞬间,顾青云就知道了自己应该会什么,该怎么控制。
顾青云暗暗开心,知道自己不必为练习控制力量而暴露自己的实力了。
“你在看什么啊?”二胖从床上跳下来,像一个肉球般弹了两下,伸头探了过去:“原来是先天宗周报啊,最近发生了啥啊?”
“你自己看看呗。”从底下抽出一张递给二胖,“好像是有一个犯了宗规的人要被公开处刑。”
“嘶,我知道他。”二胖迅速地看完整张报纸,“这个人是近几年我们宗天赋最好的几个弟子之一,这次他犯了什么罪啊,怎么是死罪啊。”
顾青云放下报纸,回忆了一下所有的宗规:“我们宗还是很包容的,我记得就只有几个死罪吧。”
“同门相残,故意致死者,死;离心离德,叛出宗门者,死;临阵脱逃,战时逃跑者,死。”
“最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战事啊,难不成他叛出宗门,或者同门相残了?”顾青云摸了摸下巴,分析了一下。
二胖贴了上来:“要不,明天咱去看看?我还没见过宗门公开处刑呢。”
“鲜血淋漓的,你确定要去看?”顾青山用动作加表情表演了一下处刑时候的场景,脖子一歪:“你还想去看吗?”
“去,为啥不去,我辈修炼者就应该勇于面对淋漓的鲜血。”说着说着,二胖的底气上来了,昂扬着头,表情义无反顾。
顾青云自然也是有一些好奇的,于是便约定好了明天一早就去看处刑。
天都没有蒙蒙亮,双月还悬挂在西边的天空中,顾青云迅速地穿戴整齐起床了,然后“辛苦”地把二胖也给推醒了。
处刑的时间是天一亮,一是为了不影响大多数弟子的生活,另一个则是防止太多的弟子聚过来围观,造成太大的动静。
有心过来的,自然会提前出发,顾青山和二胖就是有心人。
刚到刑场,那暗红色的地面浸满了鲜血,即使是只用目光看过去,也能感受到一股冲天的煞气冲击到围观者的精神,造成片刻的恍惚。
“听说,刑场原来是白玉构筑而成。”二胖压低声音,在顾青云旁边耳语。
先天宗建宗以来,从来不是用道理说服敌人的,靠的是手上的兵刃和战场的热血,刑场的白玉浸泡的都是敌人的鲜血,久而久之,白玉变成了血玉,鲜血铸就辉煌。
围观的弟子并不在少数,还好顾青云来得早,不然只能在远处观望了。
天还没亮,才刚刚沉下一个月亮,还有一个月亮半遮半掩地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
一辆血色囚车从天边驶来,最后在周围盘旋了一阵,落在了刑场上。
盘旋的片刻似乎是为了让大家记住被行刑的这张脸,那张布满了惊恐和麻木的脸。
罪人被带了出来,行刑前会有人宣读一下此人所犯的罪行。
宣读行刑的是一个身穿血红色麒麟图案长袍的人,此人踏空于刑场前,从袖里拿出了一张纸。
“那个好像是执法堂的副长老,听说和行刑的这个弟子关系最好,让他来宣读,哇,我感觉有点杀人诛心啊。”二胖把声音放得更低了。
顾青山赶忙给二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长老要说话了。
周围更安静了,大家连气都不敢喘一口,都在等着长老宣读判词。
“李正恩,新墨历6520年,于玄月秘境中杀死同门师兄弟两人,......,现证据确凿,罪犯已招供,天亮即刻行刑。”
“李正恩,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宣读判词的长老的手微微颤抖。
李正恩似乎还没有回神,突然,他大笑:“哈哈哈哈,你们凭什么杀我?”
“明明他们天赋这么差,我天赋这么好,他们都已经死了,早就没有价值了,死去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我才是活着的天才,我没有背叛宗门啊。”疯疯癫癫,看起来,是在关押的时候疯的。
执法堂长老将手里的判词握成一拳:“正恩,你还不知道悔改吗?”
“你的心里难道就只剩下利益了吗?”
“我们先天宗一进门就要你背的宗规你都忘了吗?”
“如果你非要说利益,来,我给你理一理。”
“先天宗立宗之本就是这宗规铁律,你触犯了宗规,就是破坏了宗门的秩序。”
“你说死去的天才不是天才,这就是个笑话,如果人人都这么想,那就会国将不国,宗将不宗。”
“人人都生活在恐慌之中,只要你的天赋超越别人,把他杀死,就来一句,死去的天才不是天才,那我先天宗有什么资格成为正道之首?”
长老越说越慷慨,最后,却神色低沉地叹了口气:“正恩,我当年对你给予厚望,你最后却入了魔,这些都是我的错啊。”
天亮了,行刑了,喷溅出来的鲜血将白玉地面浸染地更红了,刑场的煞气又重了几分。
顾青云没有说话,二胖也没有说话,回到住所双双收拾了一下,开始了新一天的任务。
两人直到第二天才缓过神来。
第二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两人开始了每天都会做的睡前闲聊。
顾青云讲着前世听到过的一些故事,二胖突然来了一句:“我听我爹说,上次执法的副长老去后山禁地面壁去了。”
顾青云想起了前世在小说里看到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修仙宗门:“感觉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二胖也激动地说:“谁不是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杀人呢。”
两者的所指并不一样,却相视一笑,双双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