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沉吟片刻,当即派人往陈留,与曹操结盟。
其时,蝗灾过后,满目疮痍。
随后,关中大旱,每谷一斛,直钱五十贯!
大汉诸侯,有的相互攻杀,有的纵兵抢粮。
更有派出兵马,残杀百姓,换取口粮。
关中之地,树皮尽皆食尽。
长安城外,饿殍遍地,惨不忍睹。
日暮西垂,晚霞横空!
长安宫墙之上,站着一道落寞的年轻身影。
他,身穿皇袍,竟是当今天子。
汉帝刘协!
蹬蹬!
脚步声响,两道身影,快步而至。
“臣,叩见陛下!”
来者,乃是两位中年朝臣。
“有要事吗?”
看向宫墙之外,遍地饿殍,刘协轻轻一叹。
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
虽为天子,却如傀儡。
身为天子的他,非常憋屈。
“陛下,徐州陶谦病故,其子陶玄自领徐州牧。”
“陶玄?朕在长安,听闻天下蝗灾,唯有陶玄治下徐州,没有受难。”
“陛下,此乃陶玄灭蝗,使得徐州禾稻,不被蝗虫所食。”
“如此说来,徐州有粮?”
“陛下,徐州不仅有粮,还有兵马!”
杨彪、朱儁轻声说道。
杨彪,弘农杨氏,官拜太尉。
朱儁,平黄巾有功,后辅佐刘协,官拜大司农。
迷茫的眼神,透出一抹精芒。
刘协一手扶墙,沉声一叹:“朕受二贼欺凌,而天下诸侯,却不来长安相救,他们眼中,可曾有朕?”
杨彪沉吟片刻,上前几步,抱拳为礼:“陛下,陶玄占据徐州,兵马甚多,不如陛下降旨,名义上派人往徐州借粮,实则暗命陶玄前来长安救驾,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朱儁低声禀道:“陛下,听闻陶玄绝非常人,此人若能匡扶社稷,铲除奸党,岂不是天下之幸,陛下之福?”
刘协犹豫片刻,轻轻一叹:“天下诸侯,弃我而去,陶玄远在徐州,怎会前来?”
“许以官职爵位,陶玄必然前来。”
刘协点头,沉声一叹:“朕若能离开长安,便回洛阳,重振汉室基业!”
“陛下,我二人以为,洛阳破败,气运衰落,已非久居之所。假如陛下脱离长安,便去徐州。”
“徐州富饶之地,又有陶玄相助,定能使得陛下重振雄风,令天下诸侯,回归一统!”
刘协转身,向杨彪、朱儁看去。
“事不宜迟,有劳文先爱卿,前往徐州之地,为朕借粮!”
杨彪热泪盈眶,抱拳为礼:“陛下放心,臣定会借粮而来。”
朱儁紧皱眉头:“文先兄,你此去徐州,须得先游说李傕、郭汜二人。”
李傕、郭汜,把持朝政。
内外一应事情,须得经过二人同意。
刘协沉声一叹:“朕,真如傀儡!”
心中不顺,不住拍打宫墙。
杨彪心生一计,低声禀道:“我此去便告知李傕,不告知郭汜,到时,让李傕、郭汜二人,相互猜忌。”
“文先兄,此计甚妙。”
杨彪抱拳为礼,告辞而去。
朱儁看向刘协拍红的手掌,心疼道:“陛下,回宫去吧!”
刘协点头,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陶玄,真能前来救驾吗?
……
长安,大司马!
杨彪下城而去,径自往大司马府邸而去。
李傕自封大司马,郭汜自封大将军。
踏踏!
杨彪快步来到李傕府邸。
李傕闻报,身穿便服,出门迎接。
“文先兄,所为何事?”
杨彪抱拳为礼:“大司马,如今,岁荒乏粮,关中大旱,我想请大司马恩准,命我往徐州借粮。”
“徐州?”
李傕微微一怔,似有所悟:“文先兄,你莫不是要去徐州借兵?”
杨彪心底一颤,却面不改色。
“稚然兄,关中先有蝗灾,后又大旱,难道,你忍心陛下缺衣短食吗?”
李傕闻言一怔,犹豫不决。
“既然稚然兄不允许,那杨彪告辞!”
说完,转身便去。
李傕急忙拦住:“文先兄,此事是否提前向郭汜禀报?”
“郭汜岂能比得上稚然兄?我仅是告知稚然兄!”
李傕目光一沉:“既如此,我派人跟随文先兄去徐州借粮。”
他已经得到密报,陶玄治下徐州,扑灭蝗灾,粮食丰收。
“多谢大司马!”
杨彪抱拳为礼,转身而去。
翌日!
杨彪与李傕派去的军士,离开长安,往徐州而去。
早有细作,快步往大将军府,将此事告知郭汜。
啪!
郭汜拍案而起,沉声一喝:“李傕,欺吾太甚!”
郭汜妻正在给他揉捏肩膀,她幽幽一叹:“将军,看来,陛下与李傕似乎有什么密谋。”
“密谋?”
郭汜按住她手,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将军,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将军何不借陛下之手,先发制人,铲除李傕!”
“如此,便大权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