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和朱儁接连带着大军,给赵宇两次行礼道谢,这场面,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骄傲,都会飘起来。
不过,对于赵宇来说,百年之中见惯了生死,对于这些东西,早已淡薄,他也只是点头挥手,收下了这些人的谢意,并没有多少激动。
皇甫嵩和朱儁见此,顿时心中一凛,知道赵宇确实是久经沙场生死看淡的大将,不然,是不会这样的!
于是二人更加敬重赵宇,酒席上,二人频频给赵宇敬酒,喝的有了几分醉意后,皇甫嵩突然给朱儁使了个眼色。
朱儁于是举杯,一边给赵宇敬酒,一边诚恳地问到:“赵将军,我二人授命来剿颍川一带贼兵,不料四万大军如今折损过半,回去必定被奸人诟病,唯有再立军功,才能保住性命!如今想请赵将军指点迷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在破敌立功?”
赵宇一愣,他没想到这二人竟然会向他问计,想了想,自己只是一个骑都尉,不好在他们面前献计,于是便安慰:“三河五校精锐都被卢中郎将带到了冀州,二位只是带了四万新招募的士兵,战败不足为奇,谁能以此诟病二位?再说,现在黄巾军已破,长社之围已解,谁还能对此指指点点?”
朱儁苦笑:“赵将军,此言差矣,君不闻,有指鹿为马之说?那帮阉人,在深宫中多和天子有接触,随便吹个风,天子都会信以为真!我们如今又实实在在死伤了两万多人,回去必定会被构陷!”
赵宇也听说过这十常侍的厉害,于是便道:“军功而已,举手可得啊!如今长社虽然解围,但是颍川还有不少地方匪患猖獗!如今贼众主力已破,正是分定各县,捞取功勋的好时机……”
说到这里,赵宇突然笑了:“我懂了,二位是怕我强光了功劳?哈哈!”
他突然笑了起来,他终于摸清楚这顿酒宴是个啥意思了。
皇甫嵩哭丧着脸道:“让赵将军见笑了!实在是你就那骑兵太快了,我们想弄些功劳,难啊!这次要是不弄些功劳回去,就是天子有心要保我们,那些宦官、权臣,也一定会极力作梗!”
赵宇忍不住疑惑起来:“你们难道和宦官,和大将军的关系,都不好吗?”
二人立刻摇头:“赵将军,我们其实和你是一路人,我们不想攀附宦官,也不想投靠何进,我们只想踏踏实实给天子做事!赵将军,江湖救急啊!”
赵宇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二人怎么就和自己是一路人了,不过他也乐得朝中有人。
看看吕布和张辽,就是吃了没关系的亏,导致明明是猛将,却干了好几年的文官,悲剧!
于是他立刻笑道:“此事好说,陈留,彭陈国一带,都还有不少黄巾军,我有骑兵,理当去彭陈国平乱!你们就近取陈留,沿途收复郡县,想来功劳不少!”
皇甫嵩和朱儁立刻大喜,立刻起身,一起给赵宇敬酒:“将军之恩,形同再造!今后赵将军但凡有所差遣,我二人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今日之恩!”
赵宇立刻故作豪爽:“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看二位都是当世豪杰,更是大汉肱骨,报你们一命,理当如此啊!”
皇甫嵩和朱儁竟然同时眼圈红了起来!
朱儁更是情不自禁:“想不到,赵将军竟然是为了这大汉的天下而故意让功给我们!赵将军高义,实在是叫人敬佩!不愧是雁门百年不败的骁将,朱儁,佩服!”
如此,赵宇对他们不但有了救命之恩,更有了让功劳之恩,皇甫嵩和朱儁心中无比感激!
尤其是,赵宇还称他们是大汉肱骨!这更是叫他们心中无比振奋!
在他们看来,什么何进,什么三公,都是狗屁,每天只能清谈寡淡之言,于国于民毫无用处!
这雁门关的百年老将,才是真正安邦定国的中流砥柱!
更难得的是,如此老将竟然淡漠名利,百年之间都有操守,不攀附权贵,安贫乐道,乐得镇守边关!
这此时隐于市的高人!
而他们,竟然能得到这样高人的称赞,被赞为大汉肱骨!
这二人心中,那跟吃了蜜一样,不但是感觉到这一趟的功劳是稳了,更为自己能结交这样低调、豪爽的老将军,而感到振奋!
实际上,赵宇还想着在这二人面前卖个好,毕竟皇甫家族树大根深,朱儁虽然家世不行,自己却在朝中颇有美名,又一向以刚烈著称,有这样的人在朝中给自己摇旗,也不用太担心十常侍和何进等权贵的暗害。
而皇甫嵩和朱儁,却也是感觉到赵宇前途无量,所以趁机想要结交一番,双方你情我愿,居然彼此看对了眼,一顿酒席的功夫,居然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