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见晁扑之神情,心说这一关该是过了。
连忙说道:“作了。”
晁扑之招手唤人送来笔墨纸砚,道:“你且写来,让我瞧瞧。”
陆霄接过纸笔,立马写道:“沧海笑,苍苍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写完便让人递给了晁扑之。
晁扑之接过词后,沉默看了片刻,便又坐在琴桌之前,抚琴而奏,边奏边唱,他声音沧桑沉稳,倒是立马找准了词曲调子,唱得韵味十足。
宋词本就名传千古,晁扑之乃当世词曲大家,于此道造诣,自是不凡。
观礼众人听晁扑之幽幽唱来,不免胸中豪情激荡。
一曲写尽江湖沧桑百态,正是在场大多人的心声。
晁扑之弹罢唱罢,拍手道:“好小子,难怪荆公看重于你,确实是个天纵之才,就是这字........写得不是那么好,东坡怎么放你过来的?”
观礼众人哈哈大笑。
陆霄的字倒也不差,但是要和当世名家去比,自是比不过的。
读书一道和练武一道,没太大差别,都不能一朝而就。
即便陆霄记下了所有战神图录,一时间他也不能全然领悟,便如他记性悟性了得,背遍了四书五经天下经典,也不能立时练出一手好字,写出一本旷世奇书。
他如实答道:“学生在东坡先生那儿,也算是讨了些巧。”
晁扑之摆手道:“无妨,瑕不掩瑜,你一腔才情全在曲中词中,我看得懂,看得懂,你且过去吧,我不为难你啦。”
陆霄深深一礼,道:“谢过晁先生。”
陆霄拜别晁扑之后,立马赶往演武场。
此处乃是儒家弟子演练骑射武艺的场所,靶场,马场,演武台尽在此处。
此时已经快到正午时分,沈括站在演武台上,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得陆霄到来,朗声笑道:“陆霄贤侄,连过三场,了不起啊。”
陆霄走到演武台下,拱手道:“见过沈先生,学生能到此处,实属侥幸。”
他这倒是实话实说,若非讨巧,他真来不到这儿。
沈括负手缓缓说道:“如今局势,你能到这儿,已经了不起啦,你且跟我过来,我也不为难于你,只比一箭,你若能胜我这一箭,我便放你过去。”
现下掌书院和执剑院分歧严重,便是换成任何一个人,要过掌书院和执剑院一同执掌的六艺比试都不容易,陆霄能从前面两个掌书院大儒的手底下走过来,就足以说明他的不凡了。
陆霄心说终于有人要真正给我放点水了么?
前面三关,每一关他都过得十分不易。
这六艺会考之中,他最是不怕的,便是骑射一道。
他身负战神图录,内力惊人,对天地万物的感知也远超常人,论这骑马射箭的本事,他自认不怕任何考验。
跟着沈括走过演武台,又过了马场靶场,最后竟是走到了后山绝壁之下的一片宽阔广场之上。
广场上摆着一架马车般大小的重弩,细细看去,这张重弩非比寻常,其中用了许多机括齿轮,设计精巧绝伦,绝非寻常重弩。
沈括指着重弩道:“贤侄,荆公说你内功之强,霸绝天下,寻常骑射技艺自是难你不住,这张重弩是我近年设计的七星重弩,张力能达二十石以上,具体多少我也不知,但绝对是古往今来之最,你且试试你用全力射出的箭,能不能比得过我这张七星重弩。”
此言一出,站在广场两边的观礼众人都是一凛。
沈括是天下闻名的军事家和机关专家,他研制的重弩其威力之大自然不同凡响。
让陆霄和二十石以上的重弩比,这话怎么听怎么欺负人啊。
内力再高,也射不出几千斤力道的箭矢啊,这不仅仅考验内力,更考验的是箭和弓能否承受。
十石的重弩已经世所罕见,箭头箭矢都必须特制,就更不要说二十石的重弩了。
陆霄哑然看向沈括,心说我可谢谢您老人家啦,可真关照我,说是只比一箭,但这一箭怕是世上没几个人敢这么比。
沈括笑道:“贤侄,敢不敢比?”
陆霄心说事已至此怎可能不比?他认真看了看那七星重弩,道:“比,但先生得给一支弩箭才成。”
寻常箭矢哪里承受得住几千斤的力道,还没飞出去便断成几截啦。
沈括道:“好!”
言罢立时走到七星重弩后边,调整机括,拉弦上箭,对准了后山石壁,猛一按机括,那弩箭疾射而出,刹那间便射中那后山石壁,只闻得嘭的一声巨响,碎石哗啦啦的落了下来,那支弩箭竟是将山壁射出了个方圆丈许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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