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也极其感叹。
他看了一眼铁憨憨，站在习书阁外喊道：“陆先生，本王李世民，可否入内？”
楼上。
陆尘看着六个已经扎好了马步的孩子。
满意的点了点头。
“殿下上来吧！”
说完。
他从窗口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扔了下去。
“持玉佩进来，铁憨憨会放行的。”
李世民接住玉佩，看着萌萌的团子，忍不住惊叹：“铁憨憨——这个名字——啧——很贴切！”
他拿着玉佩，朝楼梯走去。
铁憨憨抬头，鼻子抽了抽，又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默默地啃竹子。
李世民松了一口气，回头朝李秀宁和长孙无垢点了点头，拾级而上。
上了楼。
他再次看到一袭白衣的陆尘，眼中却有了更多的别的情绪。
“陆先生。”
李世民拱手。
语气亲切，还带着一丝丝为不可查的讨好。
能够将一只食铁兽养得那么强悍，陆尘自己的本事只怕更加恐怖，展现出来的也绝对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殿下请坐。”
陆尘挥了挥手。
李世民依言坐下。
“陆先生——关于元嵩先生那几个老儒为何会当街拦截我已经派人去查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有一个结果出来。
但在这之前，说不定还需要委屈先生一下，那几个老儒身份不简单，长安城中徒子徒孙遍地。
这会只怕已经集结起来，准备找先生您的麻烦了，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希望先生能去秦王府暂避。
当然，你若是想去平阳公主府，也是可以的。”
暂避？
陆尘轻笑：“呵，一群腐儒而已，用得着暂避吗？”
他抬起头来，直视着李世民，问道：“敢问秦王，那些老东西跟你的关系如何？”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慎重道：“他们——一向是支持太子的。”
明白了！
以前支持太子，现在或许支持齐王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
陆尘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指着周围街道上正在集结的儒门子弟，问道：“殿下敢不敢来一把大的？”
李世民愣住了。
他警惕的看着陆尘，问道：“陆先生，你想干什么？”
陆尘嘴角轻扬：“那些老家伙的门生故吏虽然多，但领头的也就那些个吧？
等会——杀了他们，对你应该很有利吧？”
李世民彻底呆住了。
他看着淡然的陆尘，心脏一阵狂跳。
不是害怕。
而是兴奋！
因为陆尘这个提议，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那几个老家伙的门生故吏如今可是占据着三省六部的要职，若是杀了他们这些职位就空置出来了。
就算秦王府不能完全抢到，但就算只抢到三成也是好事一桩了！
可问题是——
“你——想怎么杀？”
李世民谨慎提问。
陆尘嘴角微微一扬：“他们纠集众人，要刺杀秦王和平阳殿下。
众目睽睽之中，所有人都看到了，我作为秦王和平阳殿下的好友，将刺客一网打尽这很合理吧？”
李世民吸了一口气。
沉默了几息之后，问道：“他们——怎么会刺杀本王？”
陆尘笑了笑没解释，只是道：“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刺杀殿下。
只要殿下你准备好应对接下来的风暴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来做。”
李世民踌躇了。
若是能够在三省六部安插更多的人，那么他的权柄就更重了，容易引起李渊的猜忌。
但同时，又可以直接将李元吉甩开，太子之位如同探囊取物。
所以他需要好好衡量一下。
足足过了好几息，他才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好！若是先生有十足的把握，本王愿意一试！”
争！
才能更进一步，若是不争情况只会更差！
况且交好陆尘，对他来说是一个稳赚不赔的投资！
陆尘笑了：“殿下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的。”
李世民用力点头：“希望如此！”
说完。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先生稍等，我先下去派人布置一下再说。”
陆尘点了点头。
目送李世民离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欲杀那些腐儒除了泄愤之外，更多的也是一种布局。
只要搅乱了长安，他的黄泉才更有生存的土壤啊。
……
……
楼下。
李世民跟长孙无垢交代了两句之后，长孙无垢便转身离开。
作为李世民的贤内助，她并不只是一个花瓶。
让长孙无垢去通知天策府众人后，李世民转身看向了李秀宁。
欲言又止。
李秀宁挑眉：“说吧，你想做什么？或者说，陆尘那个家伙想做什么。”
李世民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陆先生——想将那些腐朽之辈，尽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