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概3个月的小狗。”林东道：“被车擦伤了，现在好多了，在长毛呢。”
李德道：“我打电话给小东的时候他还在遛狗。那会挺早的，8点多。”
林建森道：“家里有狗影响不影响学习？”
林东白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真讨厌。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喜欢跟林建森在一起。
李德道：“边聊边吃。”他把桌子转了转，把烤鸭转到林东面前，“小东，你先夹。”
林东给石清泉夹了一块，“这个很脆很香的。”
“我自己来。”
林建森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急了，“对，自己来。”
林东给自己夹了几片肉，转动桌子，你们也吃吧。德叔，你们现在应该挺忙的吧。”
“还好。”
那头，林建森问石清泉，“小东有没有欺负你，要是他欺负你，你跟叔叔说啊。”
“没有，叔叔，他对同学都挺好的。”
“他同桌那个事吧，我知道，这种事以后还是少做，交给大人，你多劝他，我说的话他一向不听的。”
林东瞪过来，“你说的话就不好听。”
石清泉推了推他的手，果然像德叔说的，两父子一个脾气。
林建森瞪回去，儿子还反了老子了，林东收回目光，他转头对石清泉就笑了，“也怪我，这些年确实没做到位，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
要不是没准备，林建森都想把手上的金表撸下来送给石清泉了。
德叔问，“你们现在是住在一起？”
“她跟我一个小区，一个年级不同班级。”林东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林东。”石清泉拉着他的手，“别这样。”
他已经很客气了，他小时候对父母就没印象，他每次问他们在哪，外婆总说忙，后来他就习惯了，可当他无意中听见外婆和妈妈打电话。
他们会一家去玩，去公园，去世界各地，他从不翻外婆的相册，那里有很多妈妈寄给外婆的，那一家子的照片。
父亲，坐在他对面的人，他最讨厌他冠冕堂皇的说疏忽，他要是现在杀到他们家去，一定也有这样的相册。
他做不到只是一顿饭就必须表演父子情深。
李德笑道：“你看，小东都知道维护自己的同学了，老同学你啊就少操这份心，他们自己会处理的。”
石清泉道：“叔叔，昨天林东下厨做饭，他做饭很好吃的。福仔也很乖的，我们要是没时间去遛它，它就乖乖在家。”
她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让他先别说话，他也不想说。
林建森发现他找到自己和儿子的中间人了，这个人就是石清泉。
他没指望这顿饭吃出父慈子孝来，相反，林东敢这么硬，那石清泉一定知道他的脾气，能这样包容林东，更显得这个姑娘的难得。
他们要查一个姑娘还不简单，林建森一想开，觉得自己何必一定跟林东在这餐桌上较劲，倒是失了风度。
所以他主动道歉，“儿子，这些年是爸爸不对，爸爸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爸爸不是说你一定要在这里原谅爸爸，错就是错了，爸爸还不至于要耍这个赖。”
林建森一席话倒让林东正眼看他了，他再看石清泉，这两人私底下眼神交流什么了？
看林东还不太相信，林建森道：“从现在起，你需要什么尽管跟爸爸开口，爸爸能满足的，一定会满足。”
林建森特地对石清泉道：“姑娘，我儿子这一年拜托你了，但是如果他有拖累你的，你不要惯着他，你的前程也很重要。”
“我知道了，叔叔。”
林东甩出四个字，“莫名其妙。”
服务员看菜清得差不多的时候安排上了蛋糕和雪糕，石清泉一看见香蕉船就好激动，她特地留着肚子呢。
这时林建森把李德叫出去了，林东还特地看了看门口，确认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回来那么快。
“先吃雪糕。”林东道：“蛋糕我们打包回去下午吃好不好？”
“好呀。”石清泉把勺子递给林东，“一起吃。”她自己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唔，好好吃。”
李德和林建森来到走廊尽头，这里有个小观景台，两个老男人看着外面。
“李德，这么多年都是你跟小东联系，多亏了你了。”林建森道：“他妈妈都没去看过他是吧。”
“嗯。”
林建森点了支烟，“这姑娘家里调查一下，要是有困难，能帮就帮吧。别让他们知道。”
“我建议不要这么做。”
“喔？”
“小东知道，他会恨你。”李德道：“相信你儿子。何况你给他的，他足够改善她的生活，他没这么做，就有他的理由。”
“好吧。”林建森想了想，“之前以为他想要房子是随便说说，现在看来有他的理由。”
“你这回可是又欠他一个奖励。”
林建森笑，“看他能要什么了。”
抽完一支烟，林建森和李德走回包房，一看桌上全是打包好的饭菜和蛋糕，笑了，“这么快。”
“家里还有狗要喂呢。”
“行，李德，麻烦你送他们回去，我还要到四楼开个会。”
“没问题。”
走到饭店门口，服务生把车开了上来，林东和石清泉一人提着打包的饭菜，一人提着打包的蛋糕，小心的坐了进去。
李德开上马路，“小东，你们吃饱了吗。”
“饱了。”
“饱了，叔叔。”
“想不到你还会煮饭。”李德道：“什么时候请我到家里坐坐？”
林东马上警觉起来，“你要干嘛？”
“这么绝情？好歹帮你跑过腿。”
“等我有空再说吧。”学习上的事差不多了，他是该考虑赚点钱了。
李德看了他一眼，行，明白他意思就成。
林建森的三个儿子里，还就林东他看着顺眼，他同父异母那两个弟弟，养尊处优，也就是一般富二代的料了。
何况林东现在有了自己的女人，这些事还是早考虑为好。
对于石清泉，李德的看法和林建森一样，这姑娘不错。
这一对，很般配也很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