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缠在一起的小拇指，关节撞在一起中间三指，再加上按在一起的大拇指，两人定定的看着彼此，这回真是来电了。
石清泉先松了手，“好啦。”
“嘿嘿。”林东道：“好啦。”
两人买了奶茶，一路向书院路走，石清泉想到季江说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味。
直到在凉皮店等位置的时候，石清泉问，“林东，我总觉得季叔叔的话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他说男人忙就顾不了家，可是再忙，也不是不顾家的借口吧？”石清泉问，“听你说他们两父子平时也不联系，要是再忙，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林东笑了笑，“也许还真是没有。”他自己都没给父亲打过电话，也不想他打电话过来。
“好啦，你不要想那么多啦。”林东道：“他们家的事他们自己都习惯了。”
“喔。”
林东小声道：“我跟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像他这样。”
石清泉低下头，“这里这么多人呢。”
他说的，她就愿意相信，愿意跟他一起努力。
“那又怎样。”林东满不在乎，“君子坦荡荡。”
石清泉又被逗笑了。
两人痛快吃了凉皮，这次石清泉要了辣的，真的好辣，吃两口就得喝奶茶解解。
她看林东也一样，笑他，“原来你也吃不了多辣嘛。”
“吃了不太辣，这样就行了，辣得爽。”林东吃了一头汗，两人走出来，石清泉拿出纸巾，林东把手一收，“你给我擦。”
“讨厌。”石清泉嘴上说着，还真帮他擦起汗来，两人贴近了，林东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光滑的吹弹可破，她的眼睛里全是他。
“清泉，你可真好看。”
“大流氓。”
林东嘿嘿一笑，“为了社会公共公安，我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你说好不好？”
石清泉戳向他脑门，林东配合的往后仰去，“哎呀，要倒啦。”
她拉着他手上提的袋子，“好啦，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
“先去我家。”
“不去。”
“去嘛，有好多东西要布置呢。”林东任她拉着，一边贱兮兮的“哀求”，“去嘛去嘛。”
石清泉听着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咦~你这么大人还撒娇，恶心不恶心。”
“不恶心。”林东认真道：“挺好玩的。你看你之前不也冷冰冰的，现在多好。谁规定人就一定要怎样怎样，我林东就这样，只要是我喜欢的人，要我怎样都行。”
坐公车回到小区，石清泉是半推半就的到他家去了。
没真正答应他之前，她一点都没考虑到他们两个会怎样怎样，可一但真答应了，她脑子总会往不好的方面想。
她不知道林东是不是这样，她其实很想亲近他，“打是亲骂是爱”这六个字真的好贴切呀。
她总想打他，不为别的，就跟多跟他接触。
从初中开始，老师就苦口婆心的跟他们说不能早恋，男生会怎样怎样。
一开始他老喜欢摸她的头发，她可生气了，现在她能理解。
包括牵手……
看他在电梯里一脸正气的样子，石清泉觉得自己更像女流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进了屋，林东还笑她，“干嘛呀，老低头，好像我们见不得人似的。”
“汪，汪”
福仔跑来找存在感，它使劲的摇头尾巴，它可想出去了。
石清泉摸摸福仔的头，“就是有点不习惯，我哪有你经验丰富。”
林东放下东西，他游戏“老婆”这关看来还没过去呢，往后还得靠文婷这个耳边风多给她吹吹。
“我告诉你吧，我们俩能在一起又不被老师说的最大关键就是，我俩成绩得好，要是成绩好，他们才不会说呢，学霸都是有优待的。”
石清泉把袋子里的玩偶拿出来，“这个我放沙发啰。”
“嗯。”
林东拿出杯子，“你看，可爱不？”
两个熊猫形状的马克杯，胖胖的杯肚，石清泉“嗯”的应着，她把玩偶熊放在沙发上，再看他把杯子摆在餐桌上。
这个房间突然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石清泉有一丝惶恐，“林东，这样被你家里人看到会不会不好？”
“什么我家里人，你就是我家里人。”
林东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怕石清泉尴尬，把福仔也抱上来，横在两人之间。
他说起很少向别人说的小时候的事，“我八个月我妈就离开了，我爸更不用说，我一个人跟外婆在这里。”
“林东……”
“你听我说完。”林东道：“我也不是卖惨，小时候我爸妈还说十天半个月来一次，后来渐渐的一个月来一次，再后来半年，一年。小时候我都没怎么能去公园玩，我外婆追不上我，索性就很少带我去。”
“清泉，除了你，我真没有家人。”林东故作轻松，“所以，别担心。他们才不在乎呢。”
他其实还有更脆弱的地方，他除了网上的老婆，真正认真处的一个都没有，尽管他是带过女孩子回家，但都是在家玩游戏，玩完就让别人走了。
不为别的，他从小就没安全感，更讨厌被伤害，与其伤害别人或者被伤害，他宁愿就一个人。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当小混混，只不过人家抢他的钱，他抢了回来，打来打去，他自己就成了孩子头。
仅此而已。
女孩子本就心软，听他这么一说，石清泉就感觉林东好可怜，自己还有妈妈呢，她抱着熊，仿佛抱着他一样，“我知道了。”
“傻姑娘，这么心软，要是换别人这么说，指定被人给骗了。”
“你讨厌死啦。”石清泉把熊砸给他，在她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时候突然说风凉话。
林东笑着接在怀里，“不行，我也要抱抱。”
石清泉收拾书包，把在文具店买的文具分好，“我回去了，今天的衣服还没洗呢。”
林东窝在沙发，可怜兮兮的，“你真不抱我？”他推着福仔，“福，快给你妈打个滚。”
福仔听话的翻起肚皮，滚了一圈，石清泉笑了，背起书包走过来，朝他脑门又戳了一下。
“明天上课不准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