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旋即又骂了，“你怎么还在他那里？都什么时候了，不知道廉耻吗？”
林东拿过电话，“我说阿姨，你女儿担心你都想到外面打电话了，你还这么说，你有没有良心？”
那头没声，林东道：“我告诉你，她在我门口都不敢进来，你再敢污蔑她，我放狗骂你。”林东把电话拿到福仔嘴边，“福仔，给我骂她。”
“林东！”
“汪！汪！”
付娇真是服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林东把电话给石清泉，石清泉道：“妈，你早点回来。”
“知道了，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那边准备挂电话时，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女儿吗？”
“嘟——”
电话挂了，石清泉愣了，林东拿过电话，“哟，你妈看来又有第二春了。”
石清泉没反应过来，那个声音有点熟，“好像是我爸的声音。”
“你爸？哪个爸？”
石清泉低下头，“我回去了，谢谢你。”
林东赶紧拉住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送你回去。福仔，我们一起送你妈回去。”
他拿下门后的钥匙，“走吧。”
一路到楼梯都很安静，林东找着机会道歉，“你别不理我嘛，我真不是故意的。”
走到一半，石清泉停了下来，借着小区路灯，林东看她眼睛都红了，有点慌，“清泉。”
石清泉的眼泪突然就如断线的珠子掉了下来，她不想让林东看见她哭，赶紧跑回去了。
林东手脚无措。
完了完了，她是真伤心了。
林东看着福仔，福仔也望着他，算了，先回去吧。
到家后，林东又给付娇打了电话，那头接了之后，他直接吼道：“还不回家，你女儿都哭了！”
说完就挂了。
哎，真无力啊。
林东觉得自己就应该是个冷血动物，对于父母，他没有任何的想法，他甚至讨厌他们来找他，他觉得自己就这样挺好的，按时给钱，互不探望。
可她不一样，跟着这样的妈，换了一个又一个“爸”，今天这个“爸”，应该就是她亲爸吧。
林东没回去，跟福仔坐在小区的长凳上，过了12点，将近一点，石清泉她妈终于回来了，她还被这一人一狗吓了一跳。
林东瞪了她一眼，“福仔，回去了。”
“林东。”付娇叫住他，林东头也没回，付娇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快步走回去了。
……
周日，林东还是被福仔吵醒的，头还有点疼，昨晚回到家，又忍不住玩了会游戏。
闹到差不多三点才睡觉。
头疼，林东坐在床边打着哈欠，“福，我困死啦。”
“汪！”
林东眯着眼睛走到厕所，“你等等。”
洗漱完，林东带着福仔下楼，他打包了早饭，又到超市买了很多肉，蔬菜，包括厨房用的油盐，今天他都不想下楼了。
这天石清泉起晚了，她昨晚是等到妈妈回家了才睡，但睡之前又想了许多，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听见妈妈回家后闹出的动静，洗澡洗了很久，还过来看她。
早上，付娇也起迟了，看见女儿没有醒，她赶紧做了早饭，做完了，石清泉房间里还是没动静，她有点恼火了，大人的事，小孩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在石清泉房门口冲着里面喊，“早饭做好了啊，起来吃饭。对了，昨晚那个林东还特地守到我回来，你们至于吗？”
没动静。她也不理了，付娇自己吃了早饭，她还要去卖衣服，这工作没有休息日，对她们来说也不需要，多卖一天多有一天的收入。
每天忙到晚上，下班还要盘点。
她不指望这个时候女儿能理解她，只要她好好学习，能考上大学就足够了，所以她吃了早饭，就出去了。
石清泉醒来眼睛有点疼，她很气自己，怎么就在林东面前掉眼泪，好丢人。
她很讨厌自己软弱的一面被别人发现。
可听到妈妈说，林东还特地守到她回家，她又很感动，又想哭。
她很少有情绪崩的时候，只是突然看到一向坚强的妈妈崩不住了，她也崩不住了。
她觉得林东特别爷们，他还喜欢她，她特别高兴。
石清泉特地等到11点，不管怎样，林东总该醒了吧。
这次付娇出门急，所以都没注意到没给女儿留了中午的饭，石清泉收拾了书包，离开前看了眼家里，关上了门。
林东这个时候正在准备煮饭呢。
看见石清泉来，帅气的一甩头，“刚好，瞧瞧本大帅哥的手艺。”
石清泉看见他系着围裙，“你做饭？”
“嗯哼。”
林东没提昨晚的事，“你先跟你儿子玩玩。”
石清泉笑了，“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林东大气一挥手，“小爷可以的。”
石清泉又笑了，她和福仔来到门口，他从冰箱里拿出冷冻的肉，他发现这冻肉比平常的好切多了，就是冻手而已，所以切两下就搓搓手。
她走进来，这肉方方正正，切出来一片片还挺硬实的，“这不是冻的吗？”
“嗯，挺好切的。”林东道：“要是不冻的，还会滑来滑去，麻烦死了。”
石清泉称赞，“好厉害。”
“那是。”林东也很得意，他以前也没做过饭，这还是他给福仔喂肉攒出来的经验，“我跟你说，我之前不是给福仔煮肉嘛，就是切块，然后丢进水里煮，飘出香味就知道熟了。”
林东道：“后来我一想，那我自己吃不也就加点油盐就完事了，上次我不是还跟你说，我想拿煮剩下的肉汤煮面呢，我当时就觉得试试呗，只是你在，我就没好意思继续弄。”
林东秀了秀手上的菜刀，“今天，小爷给你露一手。”
石清泉道：“怎么只有肉，有青菜吗？”
“有，冰箱，我早上买了很多。”
石清泉道：“那我去摘菜，不过我没煮过饭，摘不好你别怪我。”
林东摇头，“哎，现在的学生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啊……”
她真想一巴打在他那摇晃的脑袋上，这人，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