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泉抬手就打他，“胡说什么呢。”
林东顺势抓着她的手腕，“我告诉你，打是亲骂是爱。”
石清泉使劲抽回手，“我回去了，不理你了。”
“好好。”林东松开手，“开个玩笑嘛，真是的。”
生气，分明每次吃亏的是她，但又好像是她玩不起一样。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来气。
两人坐得近，石清泉看他那遮耳朵的头发，学着他“摸头杀”，两手一阵乱挠，把他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才解了气。
“哼，你给我起开。”
林东高兴极了，站起来，弯腰，“遵命！”
石清泉也笑了，嫌弃的摆摆手，“去去，我不想看见你。”
“好咧，人家这就滚。”
林东圆润的滚回卧室，石清泉抱起福仔，好想掐它，“为什么你爹这么讨人厌。”
福仔可怜兮兮的“汪”了一声，石清泉温柔的抚摸着它，“吓你的啦，胆小鬼。”
“汪、汪。”
“好啦，不要叫了，人家要睡觉了喔。”石清泉敲敲福仔的头顶，顺便检查它的伤。
现在已经不用包纱布了，伤口结痂，硬硬的，但一切可见在慢慢变好。
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小家伙，没有撞断腿。
中午石清泉也休息了半个钟头，时间一到，两人结伴上学。
这下林东可不管要一前一后走了，理直气壮的一起走。
他现在可是每科考试都及格的学生，而且每科老师都认为他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
在高三，有的男生突然发奋起来，成绩越级非常大，而且一下就能窜到前面去，每年都有几匹这样的黑马。
但像林东起点这么低的黑马，实属少见。
六班的班主任高兴了，一班的班主任就不见得高兴了。
石清泉这次考试，成绩有下滑，一下掉到全班第四，是个危险的迹象，她进来第一次考试考了第三，之后基本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从来没有说掉过第四名。
他们班的第四名，很大程度上就相当于全年级第四或者第五名。
这跟她这几天情绪起伏很有关系。
作为老师，李德华是挺乐意看到学生考试及格，但要是拖了他们班同学的后腿，就不乐意了。
周五下午放学，李德华特意让石清泉留下来谈话，这时教师办公室就只有一个物理男老师。教室里学生们都走去吃饭了。
文婷没走，她在李德华看不见的死角正想着跟石清泉取得联系。
她们现在已经约好下课看男生打球，现在石清泉突然被叫走，她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李德华坐着，石清泉站着，她瞄了文婷一眼，摆着手掌，让她先走。
“清泉，你到十六中也有两个来月，学习和生活还适应吗？”
“适应。”
“别紧张，就是想跟你聊一聊这次考试，你自己也知道，比之前的成绩有所下降，考试的时候粗心了吧。”
石清泉点头，“嗯。”她数字确实没有好好检查，所以没考好。
“有些问题是不应该犯的。”李德华不想就试卷说太多，“我上课的时候也跟你们说过了。这个你知道就好。”
石清泉再应，“嗯。”
“不管前面怎样，现在已经走到高三了，就更应该稳下来，老师我呢带了很多届高三，高三怕什么，就怕到最后关头沉不住气。”
李德华语重心长的教诲，“我们都是女性，从女性的生理来看，情绪波动要比男生大，有的男生，他闷头吭的，只要加把劲就上去了。”
“女生呢，要是被其他的事情影响了，时间久了，这股劲头就松懈了，你懂老师的意思吗？”
石清泉听得难受，就是明里暗说不能谈恋爱，然后不能受林东影响呗。
可她现在不这么觉得，一来她给林东补习的时候，自己无形中相当于复习了，而且她检查了林东的试卷，发现对自己很有启发，有的解题步骤她都没有考虑到这么细。
“懂。”
石清泉机械的回答让李德华也挺难受的，这个倔强的姑娘，这几天都跟林东一起上下学，两人住一个小区，低头不见抬头见。
她总不能强行让人搬家吧。
“懂就行，你先回去吧。”
“谢谢老师！”
石清泉赶紧走了。
文婷这个时候还在球场边，正想着要不要跟林东说呢，她都纠结挺久了，她是觉得这一对男貌女才，挺配的。
这时石清泉一掌拍到她肩头，文婷吓得尖叫，把附近的同学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石清泉哈哈大笑。
文婷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清泉，你吓死人了！”
“一报还一报。”
“德华说什么了？”
石清泉道，“就成绩下降了呗，什么女性情况波动什么的。”
“她肯定不敢明着说叫你别谈恋爱。”
“为什么？”
文婷看看四周，把她拉向另一边背对人群，小声道：“你转学过来的不知道，我们刚上高一的时候都知道。”
“知道什么呀？”
“有一对被老师逼的殉情了。”
石清泉心惊胆跳，“我们学校的？”
文婷点点头，“就那个五班的生物老师，她当时是班主任。听说是穿着婚纱和西装跳水殉情了。”
石清泉那一刹那手脚都冰凉了，何况她的名字还跟水有关呢。
文婷又来一句，“那个学姐，还是你们小区的呢。”
石清泉扶着树，“别，别说了，我难受。”
“所以德华才那么紧张，先是找林东，又找你，就是不希望你们在一起。”
石清泉靠着树，“我也没想跟他在一起呀。我就是觉得找到了有学习伙伴的感觉。”
文婷面对着石清泉，刚好看见林东走过来，冲她挑了挑眉，她挑眉回应，林东就小心翼翼的躲在树的另一边偷听。
文婷怕石清泉察觉异样，赶紧问，“什么学习伙伴？”
“你们应该有吧。”石清泉道：“我高中的时候，我和我同学，还有后面的两个同学，每次讨论问题可激烈了。”
“有啊有啊。”文婷赶紧道：“互相证明然后找答案那种。”
“对呀。其实就是在一起做题而已，结果老师觉得我们四个有问题，全给分开了。”
石清泉感叹，“文婷，你说老师是不是小题大做。”
“才不是。”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石清泉一跳，她看见文婷在笑，一转身，林东手肘顶着树干，手掌撑在脑袋上，同样笑咪咪的。
“老师那是怕你们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