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到,林东看福仔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可以慢慢走,就直接抱下去,带它出去散步,刚好,可以接石清泉下课。
走读的一般9点30就可以自己回去了,不过老师看石清泉住的近,所以都没怎么催她,反倒是她今天自己早早收拾东西回去了。
林东刚好遛到捡到福仔的地方,出了学校不远的拐角,正想跟福仔说它的事迹呢,就瞧见石清泉低头出来了。
“嘿,校花!”
熟悉又讨厌的声音,石清泉抬头,好想骂他,但一见福仔,又说不出口,“你出来遛狗呢。”
林东看着她,不怀好意,“顺便再遛遛人。”
石清泉气得直往前走,林东在后面喊,“校花,你东西掉了。”
石清泉果然上当了,回头,“哪呢。”
林东无辜的看着自己和福仔,“我们呀。”
石清泉被气笑了,“你就应该在脖子上拴根链子。”
林东走上来,“这个想法好,不错,你说是不是福仔。”
石清泉又笑了,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笑得还这么天真无邪的。
当下她也不敢走快了,福仔的伤还没好全,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
11月中旬,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南城夏季长,四季不分明,这会北边有的地方早下大雪了,他们还没入冬呢。
“你今晚为什么逃课?”石清泉还是忍不住亲自找林东问清楚。
“这个嘛……”
她见他支支唔唔,没有强求,“不说就算了。”
“嘿嘿。”林东死皮赖脸的,“你关心我。我跟你说,头一回有人这么关心我。”他还有三个字没说出来,“的学习”。
“你少来。”
“真的真的。”林东高兴的要跳起来,“你多关心我一点,我就有动力了。”
石清泉停了下来,“林东!”
“到!”
林东是真的很高兴,石清泉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发自内心的高兴,她都生气不起来,她想到文婷的话,谁让他那么有钱呢。
这让她有一种无力感。
女人的心思转瞬间变化三千,林东可是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现在她的眼神远远的看着前方,一定又在想七想八。
“怎么啦,校花。”他抱起福仔,对着她“汪”了一下。
石清泉摸着福仔的头,“真拿你没办法。文婷说得对,你家那么有钱,你还学习做什么。”
“学习当然是为了更有钱啊。”林东应得理直气壮,“你要是敢放弃我,我天天堵你家门口。”
“不敢不敢,我收了钱的。”石清泉也开起玩笑来,慢慢来吧,她感觉自己操之过急了。
林东把福仔放下去,两人继续慢悠悠的朝小区走。
“校花,我周六下午有比赛,你来看不?”
“上课呢。”
“下课了来呗,在南大。你4点放学,过来我们还在。”
“你又不去补课。”
林东挠头,“说了没交钱,钱都交你了。”
石清泉作势要打他,林东躲来,“开玩笑,开玩笑。”
“跟谁打比赛?”
“南大附中的,也是高三,我们学校经常跟他们约,从高一打到高三了,他们才赢了三回,菜。”
石清泉好奇,“那你们都有谁?”
“我,老高,修哥、周勇、秦昊,喔,还有人渣。”
“人渣?”石清泉歪着头,这个就算作为外号都不太合适吧。
“季杰,总之,你见到他就别理,理他他就来劲了。”
“喔,那天买凉皮遇见的那个同学是吧。”
“嗯。”林东一再叮嘱,“记住了,别理他。”
石清泉捂嘴笑,“你怕什么呀。”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她又笑了,是他自己孩子气,反倒怪上她来了。
两人在a栋下分了手,石清泉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揉自己的脸,为什么一见他就高兴,气都生不出来。
回到家,看见母亲,石清泉都觉得她可爱起来,她妈妈见到她一般都没有好脸色,要是她再没及时领会她的意思,就会破口大骂。
帮林东中午补习的事,她不敢瞒着母亲,所以见了母亲就直说了,“妈,我中午要去给林东复习功课,他说要考大学,我得帮帮他。”
本来付娇是挺看得上林东的,这下突然生气了,“不准去,去什么去?孤男寡女的,补习,我看是他想占你便宜,还是你自己想送上门?”
石清泉刚放了包,走到门口,“妈!真的只是复习功课。”
“你是不是拿他钱了,是不是觉得他有钱就不想要我这个妈了?”付娇快哭了,她一想到女儿要背叛她就受不了,她抄起拖把,握着紧紧的。
“妈,你说什么呢!”石清泉不明白妈妈怎么这么无理取闹,“我帮他复习,等于我自己也复习了,这有什么不好吗?你为什么总想到不好的事情上面。”
“说了不准去就不准去,星期天你也别去了!”
石清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牙,“我都答应他了。”
话单才落,付娇气得手上拖把一撒,一手直接拧上石清泉的胳膊,一手还拨着她的脸,“我看看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好女儿,‘我都答应他了’,你答应他什么了?”
付娇厉声喝斥,“他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我辛辛苦苦把你带这么大,你答应过妈妈什么?我怎么就养了个白眼狼?”
石清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手臂很疼,心更疼,妈妈的话一次次把她的自尊敲碎,好不容易糊好,现在又碎了。
“哭什么,一天就知道哭!”
付娇撒手,“总之,不准去!”
石清泉关上门,慢慢蹲了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
总是这样,但这一次似乎更疼,她觉得自己正慢慢融入这个学校,正变得开心……
罢了,她就不应该奢望有朋友,她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还不如就跟当初一样冷漠到底,也许等考上了大学,这一切就好了。
只是真的很对不住林东,明明答应他了。
石清泉想到这,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