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翠儿红儿将水盆端了过来,里面水温刚刚好,她们还带来了换洗衣服,已经换成了一身月白的丝绸长袍,看起来倒是颇有书生气。
漱洗后,红儿给他穿衣,翠儿就拿起梳子,替他理了理乱发。
翠儿说:“少爷,您这头发还是要留起来呀!”
红儿听了也道:“对呀,留起来少爷肯定更英俊了。”
“我给少爷拿了顶书生冠,少爷要不要戴上?”
头发这东西,随时可以再生,苏云并不在意。他刚从地底爬出,头发乱作一团,甚至都成了一些小虫的窝,就算能洗出来也坚决不想再要。
以后慢慢续长就是。
“不必了。没关系。”
书生冠,简单说就是用假发做个发髻……
苏云不喜欢。
看着翠儿拿来的早饭,苏云问道:“爹娘早饭用了吗。”
“用了,史涛少爷也吃了。”
“嗯。喊管家帮我备马,我要出门。”
“好的少爷!”
自从昨夜发现了转换能的新功能,苏云再也坐不住了。
他拥有转换能,现在已经可以炼丹了,还有大量的黑铁母金……这些东西,哪一样都让他无法坐在家里安安静静的等着仇人上门。
他必须得动起来。
而昨夜,从那位炼体二段的武者手里换来的武院听讲牌,就有了巨大作用。
他之所以没有使用转换能继续晋级,就是觉得自己对基础知识了解甚少。有了这张听讲牌,他可以去彻底的了解一下武者,这才能不留后患的晋级。
现在已经有了海量的转换能,他也想知道,自己可以一口气在武者的路上走多远!
忽然,就听见有人飞快的往这边狂奔。
苏云抬头望去,史涛那单薄的身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自己门前。
“怎么了,跑这么快,后面有狼狗追你啊!”
“看起来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吗。”
苏云拨开翠儿和红儿的手,站起身,扶住差点拌在门框上的史涛。
“少,少爷,吃完金创丹我身体就没什么事了,这一夜我早就恢复了。”
“我想说的是,治就死那老头来了!”
什么?治不死来了?
他怎么追上来的?
苏云突然想到后院的黑铁矿,顿时觉得心安。
幸好回来后连夜将整条矿脉吸干,又将最纯的一部分矿藏储存在乾坤珠里。不然偶尔来一个人上门,他就会心惊胆战。
现在,家里什么宝贝都没有,来人他也不怕了。
“跟我去看看。不要治就死治就死的乱叫,那老头毕竟身为八品丹师,怎么在你这里就成了讨人厌的。”
“本来就讨厌,少爷比他厉害!”
“需要胡言乱语!我哪里会什么炼丹。”
苏云点了几句史涛,就大踏步走出门去,两个丫鬟亦步亦趋,史涛还没两个丫鬟走的快,刚刚跑过来就已经用尽力气了,现在只能在后头远远缀着。
前堂,苏远望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个白胡子老头。
丫鬟送上两杯香茶,苏远望正道:“家中刚刚安置,没有什么好茶,老先生请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苏云是我小师弟,咱们本就亲如一家,说起来,我还要叫您声伯父。这盒延寿丹,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不敢不敢,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延寿丹,我可不敢收啊。”苏远望瞄了一眼那老头身后的两个武者,身高体壮,绝对是入了品级的。他们院里现在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老头来找苏云,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延寿丹,是专门用武者使用的草药做出来给普通人延寿续命的丹药,可让人延寿数年至十年,价格不菲,就这么两颗,每一颗上千两银子还是有价无市,极为罕见。苏远望不知这人一来就给送礼抱着什么心思,他哪里敢收。
“爹。”
苏云从后院赶来,先跟苏远望行礼。
“儿子,快起来,这位上门,说是你师兄?你什么时候有个师兄啊!”
“爹,这事你先不用管,回去歇息吧。没有什么危险。”
苏远望点点头,儿子一年后归来,变得尤为神秘,他已经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所以这些对外的事宜,他也帮不上忙,于是就告辞离开。
丹药放在桌上,苏云看了一眼,一屁股坐在主位,笑盈盈看向治不死。
这老头昨天就说什么带师收徒,非要当自己师兄。
他这么看重自己的炼丹天资,肯定是有所图。
延寿丹很珍贵,对父母来说,是非常具有针对性的礼物。说实话,苏云很感兴趣。他虽然可以用转换能注入脑海,提高学习能力,只需要看一遍别人炼丹,就能学会相应手法,但是他还没见过人炼制延寿丹,自己哪里会炼。
“你怎么来了?我没跟你提过我家住哪吧?”苏云很警惕这一点,丹师手段向来诡异莫测,他对治不死不请自来,有些恼怒。
治不死连忙道歉:“苏少爷千万不要误会,我是真的需要请你帮忙。你的炼丹天分不能埋没啊!前天只是小小的在你衣衫上撒了点追踪散……放心,三日便散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追踪散?
苏云震惊,他是真的没有发现。
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药物,真是防不胜防。
于是,苏云敲了敲桌子,又看了眼治不死身后的两个护卫武者,问道:“老丹师,有些话不妨直说,我们不必弄些虚的。”
治不死一脸讨好的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我看苏少爷乃是天生的炼丹高手,想请你入门!我可带师收徒,让你与我同辈——”
“停!”
苏云打断他的话,继续道:“你这些话已经说过数次,要是还玩这些,不免有些不地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谁知道治不死的师承是什么,看他躲在城外的野店黑市里就知道,肯定是上不得台面的,至少他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在台前。
堂堂八品丹师,安平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躲在黑市里,这怎么想也是有些问题。
万一和他有了关系,沾染上一些没必要的因果,仇家遍地之类的,何苦自找麻烦。
治不死摇头晃脑,无奈叹息道:“哎,这事,其实还是得从我们师门的一个赌约说起。”
“当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听我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