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缓缓散去,皎洁的月光流进窗台。
张伯伦独自擦拭着锈刀,回想起昨天战斗的情景,现在还忍不住有些触动。
茹雅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拉过来一把欧式扶手椅坐在了他的身边。
“和我说说,怎么了。”
她轻声开口,柔软的声音像一泓清泉滋润着他的心。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张伯伦没有告诉茹雅,就算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可毕竟是年长他十多岁的院长,丰富的阅历一下子就看穿了这个少年心里掩盖的压力。
茹雅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张伯伦的身后弯下腰,轻轻的抱住了他。
温暖,安逸。
此刻的少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被继母揽在怀中像一只舔舐伤口的猛兽,眼睑微微下垂。
月光慢慢隐去,乌云遮住了夜。房间里的气氛暗沉下来,变得有一丝微妙。
毕竟一个马上二十岁的年轻男人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搂在一起实在不是什么正常的关系。
茹雅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往日扮演着母亲角色的她此刻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来一丝红晕。
“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她尴尬的转移话题,可张伯伦仍然纹丝不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好象一座雕像。
过了许久,也可能只有十分钟。
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承受着太多压力的张伯伦,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好好的给自己卸下担子放松放松了。
张伯伦走到自己床边,躺了下去,茹雅也跟着坐到了旁边。
“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脆弱的人。”
“如果没有水原我可能早就死了。”
“在我二十四岁那年……”
女人讲述着自己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没有在用长辈的身份和张伯伦说话,而是看作了一个可以透露心事的朋友。
“后来,水原为了救我,把自己和撒旦的第四子伊莱克斯隔绝在大楼里,让我一个人逃走……”
“最后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浑身是血。”
讲到最后,茹雅的眼泪流了出来,她也只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扛起一切,她的心里也住着一个脆弱的女孩。
只是世界逼着她,不得已变成了一个强大的校长。
哭声越来越大,她放肆的宣泄着自己的委屈。
厚重的窗帘被风吹动,张伯伦起身关上窗户之后,一把将这个一直扮演自己母亲角色的女人搂在怀里。
此刻只有一个男人在保护着脆弱的女孩。
此刻他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承受了太多,相比之下自己的压力算不了什么。
茹雅的哭声越来越小,张伯伦也搂的越来越紧,两个人的体温迅速上升,茹雅也放下了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夜绯红。
清晨,风吹动窗户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玻璃,雨下了一夜,淅淅沥沥的声音掩盖了昨夜的冲动和错误。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毕竟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谁都改变不了。
“你可以陪我去看克莱尔音乐节吗?”
茹雅率先开口,好像又变成了往日继母的形象,只是靠在张伯伦臂弯里的姿态暴露了她更像是一个沉溺在短暂甜蜜的小女生。
张伯伦想起来平常茹雅偶尔会拉小提琴,他经常能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噪音,虽然拉的不怎么样,可是想去看音乐节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那你可要记得帮我应付苏恩老师那边!”
张伯伦有些恶趣味的想,不知道苏恩如果知道了他和校长现在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