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认为这是因为我过去的经历——没有父亲陪伴长大，很小就失去了母亲，辗转于那些从不想要我的寄养家庭。但现在我意识到，空虚感与家庭无关。它与这个有关。无论这是什么，它一直是缺失的那一部分。困扰我多年的空虚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实而舒适的存在，仿佛我终于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锚。
我坐在那里，品味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完整的感觉。周围的世界更安静、更明亮，而且……更与我息息相关。我终于找到了归属。我属于这里。红色的闪烁光点再次出现在我的眼角，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我轻轻一碰，一个新的文本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等级：门旅者0级
通往下一关的关卡（1/1）
升级
+1所有属性，+5自由点数，+1能力点数
等级：门旅者1级
属性点数：5
能力点数：1
通往下一关的关卡（0/3）
我盯着文字，试图理解它的意思。我的嘴巴张得老大，脑子里乱转，但没有任何词有意义。门旅行者？我又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肚子咕咕叫，嘴里也干得要命。我翻遍背包，发现所有东西都在，这才松了口气：两根燕麦棒、一瓶水、一本书、坏掉的手机和一件夹克。无论我按多少次按钮，手机都无法开机。彻底没电了。我叹了口气，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能控制的事情上，吃掉一根燕麦棒，然后喝水。简单的进食让我冷静下来，摆脱了思维的漩涡。
当我坐在那里时，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文字上——门旅行者。它一定与那些我经过的石头有关。我瞥了一眼身后。两块顶部平坦的巨大石块矗立在身后，就像石制的树桩。一股奇怪的牵引力将我带到这里，此刻又浮现在脑海中，我感到脊背一阵发凉。这种感觉仍然存在。虽然现在更微弱，但仍然存在，就像与石头之间存在一种无形的联系。但这一次，没有牵引力或紧迫感，只有一种“它就在这里”的平静感觉。
我能回去吗？
我站着，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去触摸最近的石头。石头在我的手指下很凉，粗糙但有些熟悉。和之前一样，文字出现在我的眼前：
旅行者之门#**
目的地：地球/盖亚/泰拉
状态：未整合
法力值：3
科技水平：低
威胁等级：人类——中等。其他生物——极高。
我跌坐在地上，盯着文字，大脑飞速运转。一个传送门？通往另一个世界？不，是回到地球。我的思绪飞速运转，从一个启示跳到另一个启示。
法力等级？那到底是什么？
科技水平低？为什么低？这是否意味着这个地方的技术水平比地球低？还是地球的技术水平比这里低？还是说根本不是地球？
最后一句话让我震惊——其他生命。我的胸口紧缩，心脏怦怦直跳。外星人。我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外星人真的存在？我呼吸急促，恐慌感逐渐袭来，几乎要淹没我。
不，现在不行。我不能失去理智。
在我陷入过度换气之前，我的双腿本能地迈开了。我跳了起来，心脏怦怦直跳，抓起背包，直接跑回了大门。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还没准备好。现在还没有。
我醒来后伸了个懒腰，细细品味着这种感觉——就像在漫长的寒冬后，一股难得的平静如暖流般涌上心头。一夜酣睡终于让我恢复了人类的感觉，天哪，我竟然错过了这一切。
真是个奇怪的梦。
它看起来如此真实。那些不眠之夜让我付出了代价。我停下来，意识到我已经不记得上次感觉这么好是什么时候了。内疚感迅速袭来，提醒着我为什么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揉了揉胸口熟悉的疼痛处，悲伤就在表面之下。它总是潜伏在角落里，随时准备把我拉回现实，提醒我失去了什么。
我沉浸在思绪中，几乎没有注意到空调发出的嗡嗡声，它像耳语一样在寂静中回荡，而清晨的一缕阳光划过房间，将阴影雕刻成锋利的边缘。
该起床了。
我坐起身来，却愣住了。我体内有一种鲜活的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就像丢失的一块拼图终于找到了位置，填补了我心中长久以来的空缺。我感觉自己仿佛吞下了阳光，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温暖，仿佛我终于摆脱了阴影。没有嗡嗡声，只有一股平静的生命之流在我的皮肤下流淌，稳定而踏实。我用手指沿着手臂抚摸，半期待着它会在我的触摸下消失。但它没有。能量在我的皮肤下跳动，让我回到现实，并让我确信自己没有发疯。这不是什么奇怪的发烧梦。
我有一部分在抗拒，准备把它当作悲伤和失眠带来的另一个心理把戏。这种感觉无法否认，在我的皮肤下嗡嗡作响，让我不敢忽视它。一种奇怪的不相信的笑声冒了出来。我的手指刺痛。我弯曲我的手，感受皮肤下的能量脉动。几个月来，我脑海边缘的安静悲伤第一次消失了，只是一点点，取而代之的是新的东西，一种……鲜活的东西。
我皱着眉头坐起来，盯着眼前的空旷，期待着像昨天一样有什么东西出现。什么都没有。我眯起眼睛，更加集中注意力，试图唤起那个在我视野角落看到的奇怪红点。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尴尬地自言自语道。也许那只是我的幻觉，是彻夜未眠和悲伤带来的幻觉。但经历了过去24小时的事情，我觉得值得再试一次。
我闭上眼睛，重复之前的精神“点击”，将注意力集中在圆点出现的位置。什么都没有。我坚定地喃喃自语：“红点”，然后更大声地喊：“门旅行者”。房间依然安静，一如既往地普通，仿佛我一天前还站在不可能的事情的边缘。
我沮丧地揉了揉脸。显然，我遗漏了什么。如果屏幕不愿意自己显示，我必须另辟蹊径。
我拿起手机，希望在网上找到答案。屏住呼吸，双手合十，我按下电源按钮。屏幕闪动了一下，恢复了活力。昨天，它还死气沉沉，但现在——不知何故——它竟然可以工作了，尽管电池只剩最后一丝电。
我在谷歌上输入“《旅行者之门》”，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等待结果加载。出现了一系列链接，我浏览了第一页、第二页、第三页和第四页。所有内容都与《旅行者之门》三部曲有关。这并非我所期待的惊天动地的启示。我阅读了这本书的简介，寻找任何可能暗示我所经历的事情的信息，但这一切都只是幻想，与我的经历毫不相干。
好吧，继续找。
一页又一页，从车库门到Spotify上的电子音乐作品——每个链接都比上一个更荒谬、更无关紧要。我点击、滚动，然后叹气，因为“旅行者之门”除了死胡同什么都没有。
我咬紧牙关，沮丧感与日俱增，无助感再次袭来，让我感到熟悉。悲伤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我分不清彼此，现在这种寻找答案的奇怪行为也是如此。
“拜托，”我喃喃自语，握紧手机。“你是谷歌，无所不知！我是说，你是无所不能的算法，对吗？”我争辩道，对这种荒谬感到无奈。“门旅行者，其他世界……拜托，给我点提示吧。”
屏幕又闪了闪，毫无反应，还是那些没用的结果，好像它故意不给我答案——在我需要实际答案的时候，它却给我一大堆噪音和废话。我用手揉了揉脸，更加沮丧。这么多页面，没有一个是我要找的。只有自动门、假期促销和新奇衬衫的混乱信息。
“没用的算法，”我喃喃自语。
我在搜索栏中输入“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按下回车键，看着结果出现在屏幕上。一页又一页的链接指向Goodreads上关于这个主题的小说。我浪费了半天时间阅读了一个又一个简介，希望其中能有一个能提供某种线索。但每本书都只是虚构的——没有暗示，没有事实信息。只有故事。
我继续挖掘，翻阅了无数页，直到旧传说的出现。我点击了每一个，浏览了关于古老门户和神话领域的故事，试图找到任何相关的东西。每个故事都很有趣，但并没有让我更接近答案。
现在怎么办？
我的大脑陷入死胡同，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提醒我如果想要找到答案，就得补充能量。晚餐时，我想起我还有课，而且提到了1级和统计点。值得一试。
回到酒店，我拿出手机，在搜索栏中输入了这些关键词，然后点击了回车键。结果立刻就出来了——一大堆学习机构和游戏论坛。我犹豫了一下，盯着游戏玩家讨论的链接墙。我今年37岁，从未玩过游戏，现在开始似乎有点晚了，但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那就玩游戏吧。天哪，我的生活真奇怪。
论坛就像一个语言迷宫，坦克、DPS、buffs和神经等术语像代码一样堆叠在一起。每个术语都让我不得不重新回到谷歌上寻找定义，而每个答案都让我更加困惑。五分钟之后，我除了头疼之外一无所获。这些游戏玩家讨论得非常激烈，目的明确，但都与我的经历无关。又是一个死胡同。
翻了几页，我发现了新东西：一种名为LitRPG的书籍。我从未听说过这种类型。出于好奇，我打开了维基百科，寻找任何可能与我经历相吻合的内容。结果找到了：提到了等级和角色属性的统计点。虽然看起来很荒谬，但找到模糊的相似之处还是让我感到一丝安慰。也许小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我的一部分感觉到了荒谬，与旧生活的距离，以及过去几个月的悲伤。然而，我在这里。我的眼睛盯着页面，一种兴奋和难以置信的奇怪混合感逐渐消失。
最后，我找到了与我的经历相匹配的东西。我几乎不敢相信。
我向后靠去，手指仍停留在屏幕上，因为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沉重。我有些想笑，有些想蜷缩起来，用毯子蒙住头，就像小时候那样，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门旅行者》，第一级。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一个以数字和能力衡量的陌生新事实，仿佛我偶然闯入了别人的故事。
我向下滚动，看到“示例”部分。那里列出了八个系列丛书。我没有继续搜索谷歌，而是停了下来。也许这些书里藏着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一些我之前没有发现的见解。我关掉了应用程序，凝视天花板片刻。我忍不住笑了，一半是恐惧，一半是好笑。
欢迎来到你的新现实，卢悦。
我浏览着一个个简介，寻找答案，但一无所获。从爬塔到爬地牢——管它是什么——还有修炼，完全是另一个谜。当然，这些听起来都很有趣，但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答案，该死的！
嗯，我需要换个方法。
我在谷歌上输入了“等级和级别”，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大量结果——主要是论坛和讨论组。我略过那些没完没了的游戏话题，转而关注书刊论坛。也许那里更容易理解。当我点击进入一个讨论区时，发现帖子里充斥着缩写和行话，看起来像密码。游戏论坛的内容完全比不上书刊论坛——它们用全新的语言把书刊论坛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