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振恩!”突然,一个清脆的女生传入了我的耳朵,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准备翻书,我发现是房羽。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自习下课了。
“怎么了?”我没好气的问。
“项郁为啥骗我?”房羽气鼓鼓的像只河豚,也就是项郁出去了,不然估计要给项郁一脚。
“啥?”我脑袋转不过弯来。
“交换的信息!”房羽暴躁的喊到,然后拉着我出了教室门。
“有啥教室里说呗。”我十分不情愿,这几天用脑过度,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哪能啊?我需要的是第一手的、真实的、不夸大的、别人都不知道的资料!”房羽的四个形容让我也猜到了她生气的原因。
项郁跟房羽交换的信息是项郁叔叔的情况,当时也是因为房羽心里已经把项郁的叔叔和项shi长划了等号,所以听项郁这么说,就以为是说的项shi长。
结果,项郁郑重其事的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念。
房羽忙不迭的掏出本子记录,也没顾得上核实信息,走了以后项郁告诉我,自己说的确实是自己的叔叔,可没说这个叔叔是项shi长。
这不,过了一个周末,核实了各种信息却发现和项shi长对不上,房羽发飙了。
我无奈的笑笑,自己被房羽各种压榨,而房羽又被项郁各种戏弄,这么一来,自己可真的是比不上项郁。
房羽正在郁闷,看见了远处悠悠闲闲的项郁,眼睛恨不得冒出火来,指了指我,又举起了拳头。
“干啥啊!”项郁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问。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的人不是项shi长!”房羽都快喊出来了。
“咱俩交换的信息是我告诉你我叔叔的信息,你告诉我关于某个人的有趣的信息不是吗?”项郁特意隐去了肖老师的名字,因为那位一会儿脾气暴躁,一会儿和蔼可亲的老师正往这边走来,下节课是我们班的英语课。
“那……”房羽哑口无言,自知理亏,真的狠狠的踹了项郁的小腿一脚,瞪了我俩一眼,走了。
“哎呀呀!”房羽刚走,项郁就哭丧着个脸抱着小腿开始哼唧,肖玲玲走了过来,他特别无辜、特别可怜的说:“肖老师,我脚扭了,走不了路,能去医务室看一下不?”说着,还靠在我肩膀上,一副我不扶着他就站不起来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货是真的重啊,那身肌肉果然是货真价实啊。
“去吧去吧!”肖老师温柔可人,微笑的目送我俩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我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风吹过,这人怎么能如此变化多端呢。
“看来和男朋友相处的不错!”项郁说完才反应过来,急忙忙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事儿!”我笑了笑,这事儿过不去的,不论是我爸和肖老师结婚还是他俩最后分了手,肖玲玲永远是我爸的女朋友之一,这事儿,我过不去。
既然过不去,那就坦然面对吧。
“肖玲玲是我爸的女朋友!”我尽量用无所谓的语气说。
“啊?”项郁却一下子跳了起来。
“腿好了啊!”我咬牙切齿的踹了他的屁股一脚,然后扶着他继续往前走,只不过,我俩前进的方向从医务室改成了操场。
“我以为是房羽消息错误呢。”项郁拍拍我的肩膀,想了半天,来了一句,“那肖玲玲有可能成为你后妈?”
“跟我没关系!”到了操场上,我坐在首脑台下一个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的角落里,说:“从我改名的那一刹那,那个男人对我来说只有贡献了一颗小蝌蚪的恩情。”
“哦!”项郁走过来坐在我对面,欲言又止。
“说吧!这两天你是不是幻想了各种情况?”我苦笑着看着项郁,没想到他憨憨一笑,露出牙齿,点了点头。
“我想过对方是你家亲戚,也想过对方你是的熟人,更特别狗血的想过对方是追求你妈好多年的人,但是……”项郁停下了。
“但是没想过他是我爸!”我替他补充到。
“是。”项郁点点头,表情说不出来的纠结,半天,问:“你为啥觉得是你爸?”
“因为那一层楼四十好几的男人只有我爸一个。”我故作潇洒,拍拍自己的膝盖,笑着说:“我妈跟我爸离婚也是因为他有了外遇。我妈从一开始都知道,可是为了我,一直在犹豫,下不了决心,房子都装修好好几年就是没办法做到让我变成单亲家庭。结果那个女的来找我,来找我妈。我就劝我妈离婚了。”
一口气,我说完了整个过程。留下项郁同情的看着我,好久,回我一句“你做得对”。
“那个外遇对象还不是肖老师?”项郁突然发现了关键之处。
“是!”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俩这去个医务室时间有点长,边往回走,边说:“比肖老师年纪大,比肖老师女人,比肖老师绿茶的一个女人。”
回到教室,英语课快结束了。关切的问了项郁的情况后,我俩回到了座位。这下,看肖玲玲的时候不自在的人多了一个。
接下来的几天,面对房羽的骚扰,项郁统一采取“您哪位”“您说啥”“我不知道”三个方向来回答。我第一次见到房羽受挫,心里忍不住给项郁一个大大的赞。
至于我爸和肖玲玲,在课业繁多、生活丰富的校园生活里,这些也不是我能够左右的,渐渐的,我好像也没那么在意了。
“小康康!”
又是一个月考日,考完最后一门的我站在校门口发呆,身后传来贱贱的声音,是项郁的同桌,刘奥黎,我们一般称呼他为“奥利给”。
“怎么了,奥利给?”我回头看看天,那货正背着书包往我这边跑,有点胖的肚子一晃一晃的,滑稽的不得了。
“小康康!”刘澳黎笑眯眯的看看我,悄声问:“跟你打听个事儿。”
“啥?”自从我叫他“奥利给”以后,刘澳黎就报复式的叫我“小康康”,总比“康师傅”啥的强,我就接受了。
“是这样的,你平时和项郁关系好,知不知道他报什么补习班啊?”奥利给态度很诚恳。
没办法,别看项郁一天吊儿郎当,只要有立着的东西或者人就恨不得长在上面,说话也没个正经,学习却是很不错的,永远在班级前三、年级前二十,唯一一次,就上次我化学考50那次,他居然考了年级68,据他所说,快被他爸打断腿了。估计也是有了这样跨度大的成绩,让奥利给执着的认为项郁报班了。
“补习班?”我疑惑的看看奥利给,他这人是个完完全全的书呆子,到现在班上的同学可能都没认下多少,也就是我和项郁天天叫他奥利给,让他在班上一下次有名起来,才稍微活泼了一点,至少不会在课间时间也抱着书本不放了。
“对啊!”奥利给眼神中都写满了真诚,可我实在不知道项郁上过啥补习班,感觉他一天到晚不是在玩就是在玩,课间休息的时候在玩,晚上我写作业他也在玩,周末也在玩。
“上周我俩去考察过一个。”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我压根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在哪条路的补习班。
“项郁去了?”奥利给煞是激动。
“去了,然后我俩就走了。”我实话实说,但是估计没表达清楚,奥利给要了地址就狂奔,等我反应过来我该解释一下项郁最后没去报班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我的眼前。
第二天,奥利给已经成功报班。
我莫名其妙的用项郁的名字替补习班招了一位学生,想去那个补习班要介绍费。
而奥利给又开始了埋头苦读,直到月考成绩下来。
我是稳步提升型,已经进步到班级十五,年纪198名,奥利给是停滞不前型,班级第五,年纪第59名,而项郁,一举成名,考了年级第一。
“这让我怎么赶超啊!”奥利给趁着下课项郁去厕所,拿着他的生物卷子开始抱怨,这张卷子,大大的150写在上面,我偷偷看一眼我的,121,再看看奥利给,139。
“别急啊,奥利给!”我给奥利给看看我的卷子,情真意切的说:“你看哈,我121分都有脸和满分的人一起玩,你139,就差十几分,下次就赶上了哈。”
我确实不该说什么有脸没脸的,搞得奥利给更加郁闷,当下就觉得自己没脸见爹娘。
哎呀,真的是罪过罪过。
项郁对于成绩好像很无所谓,比起考高分,他更喜欢健身,他总把当个健身教练当成是自己的梦想。
而我,仔细想想,好像没什么兴趣爱好,学习又一般般,以后考不上大学也没法像项郁一样去做健身教练,我该干点啥的呢。
想到这里,我才发现我的人生除了学习,没有别的了。
以前,为了不让我有心思想康乃馨女士和我那个渣爹的事儿,老妈恨不得把我的头按在书桌上。她又那么忙,工作、照顾我,还要照顾渣爹,也没有时间陪我去搞个兴趣爱好。现在呢,是不是可以有了?
至于叫季唯峰同志渣爹,是因为真的不想好好的称呼他为爸,真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