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衣着实笑了,应道:“鸠儿要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激昂远古的音乐能人带人进入一种神奇的状态,好像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悠远,时间变化轻缓,连眼前少年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的温柔动人,眼眸里轻轻晃过的神采,宛若深情似海。
灵鸠一怔,就这么盯着宋雪衣的眸子不放。
只可惜,这时候的宋雪衣正好低头去给她取吃食,并没有注意到她神情的微妙,否则一定会发现她的异样,然后稍加引导引导,说不定就能把这情商为负的伪萝莉给点醒了。
“砰——”天地之间,似乎就剩这一声鼓响。
太响亮,惊得每个人都忍不住朝声音源头看去。
灵鸠就在这响声中回神,晃了晃脑袋,不明白之前自己走神到底是为什么,总觉得应该明白点什么,却有灵光一闪走的太快,到不了那个点。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可真是难受。
然而,难受归难受,再让她想也想不起来,不如就不想了,该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
秉着这样的心态,灵鸠便悠悠然的看向台上李若蝶的舞。
她的舞美,的确很美,且美得庄严。
一抬手,连十根手指都有着某种规律,一落足,膝盖的弯曲都有必要的角度。
红衣,黑发,飘带,刚和柔的结合,古老的韵味,国色天香的美人,一切造就了全场的寂静欣赏。
在灵鸠的视线里,还可以看到伴随着李若蝶的起舞,周围的空气都在动荡,水灵在颤动,慢慢凝结了水汽、水雾……
“祭天舞,这名字没有叫错。”灵鸠低声说道,目光更加仔细的盯着李若蝶。
这舞并不只是普通的舞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祭天舞,所谓的和天地沟通,应该就是能够引发灵的共鸣吧。
伴随着李若蝶的翩然起舞,她身体周围渐渐的凭空出现雾气。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是镜花水月湖上起雾了,随即又发现这雾气只有李若蝶身边才有,无论是他们这里还是李飞影那边都没有半点。
也就是说,这根本就不是湖面起雾,而是因为李若蝶的特殊!
迷离的水雾漂浮在李若蝶的身边,使得她的舞姿越发的缥缈空幻,宛若从古老时空走出来的美人,再美丽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幻影。
一舞结束,李若蝶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一句话没有说一刻也没有多停留,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啪啦”一声轻响,却是庄家的一名少爷不小心打翻了酒盏,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似乎想要追寻着李若蝶而去。
在他身边的庄家长辈立即把他拉下来,压低了声音教训着他。
这一幕落入众人的眼里,却没有一个人取笑庄家的少爷,怪只怪那李若蝶的确美得招人。
“今日赏宝会五宝尽已现出,不知道诸位是否看得满意?”前方李飞影故作谦虚的问道,眼中的自信和得意却怎么都遮掩不住,明摆着对这次赏宝会的五件宝物非常有信心。
事实上,他这份信心来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李家这次的赏宝会也实在很成功。
在一众人的奉承赞赏下,李家的赏宝会就有了完美的落幕。
下午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雨。
众人一同返回李家的路上,之前还在和延乐永谈笑风生的李飞影忽然问道:“近日我听传闻,桃花小仙之前就在这镜花水月千鸟抬中一眼道破天象,让这雨停雨就停。这次难得大家都在,不如桃花小仙再算算,今日这雨何时停?还是说,桃花小仙让它停它就停了?”
这话引起众人的兴趣,一个个都朝灵鸠看来。
灵鸠淡然的朝李飞影看去,期间无意的扫过延乐永一眼,说道:“这雨什么时候停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你什么时候要倒霉了。”
“哈哈哈,桃花小仙好大的脾气。”李飞影以为灵鸠故意刺他。
知道劳资脾气大还帮着延乐永来招惹我?灵鸠眯着灵动的双眼,“我看你头顶阴云覆盖,绝对是要倒霉了,奉劝你一句,小心周围。”
正意气风华的李飞影听不见女孩的提醒,他自认为这是灵鸠耍脾气的意气话。转头就要和延乐永打趣,忽然觉得脚下一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人就撞到了一旁的栏杆,身体翻滚掉入了水里。
“扑通”的落水声是这么的突然,惊得原本谈笑风生的众人都停下话语,不明所以的看着水里的李飞影,随即立即看向被宋雪衣抱在怀里的灵鸠。
灵鸠一脸无害,“都说让你小心点了。”
延乐永忽然呵斥道:“什么桃花小仙,小肚鸡肠!李飞影不过是问你两句话,你就出手陷害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陷害他了?”灵鸠反问。
延乐永冷嘲道:“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这句话是把在场的众人都拉入伙了。
旁人本来只是想要看戏,听延乐永这样一说,心中暗气的同时,却也不敢反驳他。谁让他是常明城的子孙,他们这些小地方家族的人根本得罪不起他。
然而,宋雪衣也是天才炼药师,这百里灵鸠身份更古怪,他们一样不敢轻易得罪。
这就让旁观的人陷入了两难之地。
“是吗。”灵鸠突然朝着延乐永一掌挥出。
一股强大的风力给她打出去,延乐永觉得胸口一痛,人就倒飞了出去,背后像是撞到了什么,然后身体腾空,再到眼前画面转动,猛然扎入水里。
“这才叫有意陷害。”灵鸠纯良的说道,嘴角轻轻上挑的弧度,在水里的延乐永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可恶,充满着嘲讽。
他的面色狰狞可怕,却紧紧抿着嘴唇,一句话没有说。
这是他第二次被灵鸠打下水了。
周围的人更用各自不同的眼神瞪着灵鸠两人。
“桃花小仙,你这么做有点……”李星渊开口。
灵鸠没等他把话说完,“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他有意的针对我们,难道就因为他的地位高,我就得偏让任他欺负?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