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腾不太在意罗安发的手下在他经过大厅时看他的眼神。每当他发现有人盯着他看时，他都会与他们平视，直到他们移开目光。然而，李福杰就不同了。
柯腾先生！我正想见您呢！李福杰是个奇怪的家伙。他还没有成年，但经常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打着领带，衬着更黑的打底衫。他的黑发总是剪得一丝不苟，梳得整整齐齐，尖尖的眉毛让他看起来永远都那么彬彬有礼，愤愤不平。
柯腾不知道不理他是否会让他消失。
我听说你那天杀了五个人，李福杰说。怎么样？他们叫得厉害吗？
他想应该没有。没有，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我明白了。效率虽然没那么有趣，但我很欣赏这种偏好。
寇特边走边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想干什么，孩子？
李福杰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下。只是想更多地了解你，柯腾先生。我喜欢你。我觉得我们是同类。你不像我叔叔手下的那些蠢货。
你是说我过去习惯于杀的那些蠢货
李福杰笑得满嘴是牙。我叔叔说你是个真正的野蛮人
你该听听他是怎么说你的
说来听听
他说你是个不可理喻的讨厌鬼完全不顾自己行为的后果
李福杰笑了他担心得太多了。还是不相信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想，他也是人嘛。
就在这时，柯腾注意到李福杰带着一样东西。
一只被砍断的人手。
柯腾立刻想起了他为什么讨厌这个人。这是谁的手？
哦，你想要吗？其实我正想把它送给你。另一只也在我这里。
那是一只小手，手指细长，指甲很长，皮肤苍白，保存完好，很可能是从一具尸体上取下来的。它属于谁？他说，现在更没有耐心了。
你杀死的那个女孩。梅丽莎-马洛里。
柯腾咬着牙，怒目而视。为什么在你手里？
李福杰歪着头，困惑地问。显然是因为我想要它。这是个不错的纪念品，你不觉得吗？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你是不允许走出大楼的。
那就说明问题了
一年前，我会在你站的地方杀了你
李福杰笑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切地说也许我们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相似，柯腾先生。不过，我也不能说我很失望。这可能会更好。
人们认为我有精神病
你应该感到高兴，李福杰说。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不会让你这样跟我说话的，柯腾先生。
我不怕你叔叔，白痴
哦，我知道。老实说，做他的侄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应该怕他。有时我都快忍无可忍了。大家都怕你，不是吗？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我打断你的两条腿把你扔进你叔叔的游泳池之前给我滚开
恐吓。真有魅力我会记住的。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放过了柯腾。走廊里的其他人也迅速避开了李福杰。
约瑟夫-罗安发的房间就在前面，门口有两个守卫，猥琐大胡子和光头，柯腾记得他们。他们拍了拍他，他就进去了。
罗安发和斯旺克正在激烈地交谈。罗安发把桌上的玻璃灯扯下来扔到墙上。那些钱是用来买座位的！他看到柯腾走过来你！这都是你的错！你说你杀了那个混蛋！
柯腾扬起眉毛，看着满脸红肿的斯万克。什么混蛋？
今晚早些时候，一个戴面具的家伙出现了，偷走了七万块钱。和我之前看到的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是同一个人？柯腾问。
嗯，我想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戴着同一个焊接面具。我看到了我在上面打的弹孔。
弹孔柯腾回想了一下。是的，我也记得。面罩底部？
是的
但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我肯定杀了他。
我不知道，斯万克说着，揉了揉发紫的脸颊。那家伙不是人。我们至少朝他开了五枪，捅了六刀。他的胸口还插着刀子！都没让他减速我有二十个人受伤了胳膊腿肋骨都断了前几天还把罗杰斯打成脑震荡。
罗安发瞪了他一眼。这是你的责任，柯腾。
你他妈想让我做什么？柯腾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斯万克摇了摇头，看着他们的老板。他说他是来找你的。恕我对柯腾不敬，但我不确定他有多少机会。那家伙干掉了我们八分之一的人手？就在几天之内？
罗安发坐了下来。他对斯旺克说：你走吧。斯旺克立即离开了。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捋了捋红灰相间的头发。脸上饱经风霜的皱纹让他的表情更加狰狞。
你确定斯万克没有被跟踪？
他说没有，但谁知道呢。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你说他很年轻
看起来像个青少年看起来真的被我吓到了反正是在他开始打人之前但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他一定有同伙
那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柯腾耸了耸肩。他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你能想到为什么有人要伤害你吗？
罗安发看起来并不觉得好笑。你显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人。告诉我你的任务是怎么完成的。
我联系了部门里的一些老同事。告诉他们我是无辜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很确定他们都不相信我
我也没指望他们会相信但现在他们会很矛盾。也许会更有可塑性。
柯腾皱起了眉头。你是说要胁迫他们？
帝国不是建立在联盟之上的。它们建立在征服的基础上。
柯腾只是一脸厌恶。
你的三个同僚和两个少年，罗安发提醒他。你杀他们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不是吗？我相信，一点悸动不会给你带来太大的道德难题。
他冷冷地回视着。我希望我杀你的时候会有感觉。
小心，柯腾。不要破坏我们之间的默契。
我道歉。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怀恨在心。罗安发说。但假以时日，我相信你会和我一样认清形势。
机会不大。柯腾说。
真的有这么可笑吗？有了你，我终于有了一个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可靠的人。有了我，你终于有了一个欣赏你的才华的雇主。一个会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的雇主。
你对慷慨的理解很奇怪
我喜欢保证，柯腾。像我这样的人，如果有机会不信任别人，就不应该信任别人。我相信你能理解但当我有了保证他把一个公文包放在桌子上。里面装满了现金。我可以自由地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柯腾盯着这些钱。从钞票的大小来看，至少有五千特罗亚。钱不够。他说。
当然不够。我相信你又赚了两个小时。
柯腾接过公文包。他们在哪儿？
今天，他们就在这里。罗安发朝身后宽大的双开门示意了一下，门是华丽的木质结构，两侧装有铜灯。明天，他们会在别的地方。
柯腾走进了罗安发的寝宫。他进来时，四名卫兵抬起头，然后收起卡片、书和报纸，静静地看着他。他走近房间中央的婴儿床。
两个婴儿正在熟睡，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和女孩。柯腾松了一口气。他不能对他们笑。这里不行。他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又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他有两个小时。这还不够。他想尽可能有效地利用这段时间，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在他发疯之前，他决定坐下来看着她们睡觉。
罗嘉伟只是继续观察。
由于新的金钱问题，韩可佟几乎忘记了与麦加和他的朋友们共进午餐的邀请。一方面，他庆幸自己没有在头几堂课上紧张得一塌糊涂，另一方面，当他想起来时，突然涌上心头的恐惧就像石化了一样。
麦卡、内森、简妮、雪莉和格雷戈里都是他们的名字，他们很快就做了自我介绍。韩可佟就没那么快，但还是挣扎着说了出来。他的脸还在剧烈地跳动，但在经历了过去几天的一切后，在大家面前隐藏疼痛已经很容易了。
那你平时都玩些什么呢，韩可佟？米卡似乎是个常驻的破冰者。
呃......娱乐......？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
是啊，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业余时间喜欢做什么？
罗嘉伟，救救我......他能听到死神在笑。
你不想告诉他们你殴打杀人犯和毒贩吗？
罗嘉伟！
只要反问他们，听听他们的回答。然后再从那里开始。
嗯......你们平时都玩些什么？
哦，米卡看着其他人说，嗯，作为一个团体，我们喜欢一起去看电影什么的，但是电影很贵，所以我们不能总去。
是啊，但公园是免费的。内森、雪莉和格里高利都有狗，他们喜欢带狗去。
你还记得那次杜罗开始拱那个野餐的女士吗？
杜罗是格里高利的狗，体型很大。那位女士吓坏了，你都不敢相信。我以为她
我靠，罗嘉伟，你真是个天才...
不客气
麦加看着他。但你还没回答问题，韩可佟
操！
来吧。编点什么吧
我......呃......我喜欢......啊......他觉得自己脸都红了
告诉他们你喜欢金属制品。这倒是真的
我喜欢用......金属......
金属？雪莉说。
对，比如......焊接......之类的......
那很酷，格里高利说。你是做什么的？
我，呃......
雪莉咯咯地笑起来。麦加，你在哪儿找到这家伙的？他很害羞，很可爱！让我想用毯子把他包起来，带他一起回家！她用双手握住他的胳膊。
韩可佟猛地挣脱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椅子翻倒了，桌上的每个人都盯着他看。啊他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对不起......我只是啊。你们都很好......我们一定要再来一次，但是......我刚想起来......呃......我得走了。他逃走了。
在大厅里，他在人群中穿梭，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但他只看到了罗嘉伟。
那是什么鬼东西？
I...我不知道，她只是......她吓了我一跳......我......唉......。我真的搞砸了，不是吗？
不，我肯定没事。只是有点出乎意料。你也有女性恐惧症吗？
不，我觉得只是......一般人。也许，嗯......也许女孩比男人多一点，但是，嗯......
罗嘉伟叹了口气。
我是说......是身体接触......
罗嘉伟叹得更厉害了。
如果我知道她我就不会我就不会啊！
我明白了你和友好的人相处有困难放轻松
他靠在储物柜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你现在安全了。大坏蛋再也抓不到你了。
你......你他妈的他发出了微弱的笑声。我为什么会这样，罗嘉伟......？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容易......？
我不知道，韩可佟。但我不能说我不喜欢你的这一部分。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不，不。不，不。而不是因为你。
嗯......
你一定要明白这一点当我看到你一直这么努力时，我不可能真的对你感到恼火。
他点了点头。谢谢我想我知道一点......但我......是的......
现在你知道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