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父亲不去世,她的内心都没有这么多的隔阂所在,母亲让她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薄晏北?
孟黛清眼神闪了闪,不知为何她便觉得,苏念是懂了她的意思,她也不再瞒,轻声的开口说道:“既然结婚了,就好好的过,我和你爸不希望你再苦着自己。”
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心境苍老的如同一个老人,这样她怎么活的快乐。
“妈你放心,我会过得比谁都好。”苏念对上她的目光,无心的说着,既然不能让她死心就得让她安心。
不等孟黛清再说什么,苏念转身离开。
下楼后,黎白还在,苏念抬眸,堪堪的对上了薄晏北的目光,她直接走向黎白然后牵住她的手,低眸说道:“走,去溜溜风。”
原本黎白想说她是不是难受,可是话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憋了回去,她不难受现在绝对是废话。
两个女人上了黎白来时开来的车上,薄晏北没阻拦,可是哪怕她跟着黎白他也不放心。
“想去哪?”黎白系上安全带后问苏念,苏念轻笑:“带我去你觉得最放纵的地方。”
黎白勾了勾眉,内心突然就明白了。
酒吧里喧嚣吵闹的音乐声躁动入耳,上面喊麦的年轻人狂吼着‘Makesomenoise!’
舞池里面男女摇摆晃动,重金属的乐感声声震入耳膜,黎白微微捂住耳朵,她看向苏念突然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
因为彼时的女人满脸的平静。
苏念看着周围的景象,忽的失笑,你试过存在在把所有喧嚣都过滤掉只剩下扭动的身躯和只有口型没有声音的世界么?
苏念笑颜顿开,转身走向了稍微远一点的卡座处,伸手熟练地招来适应生点了酒。
黎白坐在她的身边有些傻眼,她只不过觉得这里特别放纵,真正来了不过几次,可是苏念这明显是要宣泄啊。
她难过她又不能拦着,所以只能陪着她一起喝。
两个女人酒下肚,半晌就喝的醉醺醺。
“来,庆祝我风花雪月。”苏念举起酒瓶,身子晃悠悠的坐也坐不稳。
黎白眯眼:“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前言不搭后语。”她知道风花雪月是什么意思么。
“你和薄晏北怎么回事?”黎白也不是封闭户,这些天薄家和许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包括苏念在新闻上出来都是说她也掺和进去了。
苏念眯了眯眼,有些没看清。
“你再说一遍,我听不见。”她笑意肆虐,黎白只当这里吵闹并没有当回事。
“我说你和薄晏北是怎么回事。”
“他呀,他就是个混蛋,他是我的坟墓。”苏念冷冷的笑,笑的人心发堵:“我迟早会死在他的手里,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似乎是喝醉了,苏念才敢大声的谈起他来。
“老娘从十四岁起就想着泡他,死皮赖脸的追人家被他把真心踩在脚底下十多年,他现在竟然来说爱我了,你说他可不可笑。”
她突的站起来,手中握着酒瓶子,脚步虚浮。
“那样的混蛋就该踹了他,现在不踹还留着过年么!”
黎白神情也有些激动,醉的脸色通红,她一齐站起身子来呼应苏念的话,只可惜苏念现在已经没精力去看她说了些什么。
她迷茫的目光落在周围晃动如同关掉音的画面上面,唇角扯出弧度,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就在她刚刚还骂过混蛋的男人。
她醉醺醺的顺着他的方向走过去,边走边笑。
“混蛋。混蛋。”她口齿不清的念叨着薄晏北的名字,一双朦胧的眸子续上冰冷,直到她歪歪斜斜的站在他的面前,苏念伸手把瓶子中剩余的酒顺着他的脖颈就浇了下去。
薄晏北眼睛都未眨一下,他伸手握住苏念的手,声音沉沉的说道:“苏念,你喝醉了。”
他本想着不进来,可是实在太担心没法等在外面,黎白就算不清醒还是被苏念的动作吓了一跳,吓得酒都快醒了,她竟然敢往薄晏北的身上倒酒。
苏念推开薄晏北的手,酒瓶子也顺势的摔落在了地上,她的目光冷冷的落在薄晏北湿了的衬衫身上,轻轻地笑:“觉得脏么?”
薄晏北眉宇沉着,旋即摇了摇头说道:“不脏。”
苏念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头又想去混,薄晏北凉薄的目光落在黎白身上,吓得她酒都醒了。
“行了别喝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呢。”黎白没办法赶紧打圆场,苏念见黎白拦在她面前,晃悠着绕开。
“你先走吧。”薄晏北的声音沉沉,黎白猛的点头回头担忧的看了苏念一眼,下次再也不噶带她来这里了,她倒是一身自由,可是苏念身边有个大家长啊。
薄晏北跟着苏念走,别看她喝多了,却准准确确的坐在了刚才坐过的卡座上。
伸手拧开酒瓶盖,她晃过杯子给薄晏北倒了一杯然后推过去:“来,不醉不归!”
“疯丫头。”
知道她受的打击太大,所以这一次他不把她弄回去让她喝个够,等下次再出来就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
湿了一大片的衬衫潮湿不舒服,薄晏北手指利落的解开两颗扣子,干净的衣服上是酒渍的颜色,明明是大白天,这里面却令人分不清白天黑夜,摇晃的重金属摇晃的红酒杯,乱耳的音乐中人群在躁动。
只有苏念安安分分的坐在这里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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