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腿无力艰难的向外走,她的浑身发颤,连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开的枪。
薄晏北微睁开的眸子看到,她踉踉跄跄的冲出了门,身影融入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了。
蒙贺手掌压住他出血的伤口,整个人浑身都充满了焦急和怒气。
在他到这里之前,他收到了一条来自薄晏北的信息。
大意便是如果他今天死了,无论如何都要伪造成自杀,遗书就在公司办公室内的保险柜里,蒙贺现在才明白这条消息的意思,他若是死了,那女人也会坐牢甚至是死刑。
那封遗书显然不是现在准备的,是早已备好以防不测。
像他这样在刀尖上行走的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安稳,什么是幸福。
救护车在喧嚣的街道上呼啸而过,车上的男人紧闭着眉眼,脸色毫无血色像是要撒手一切事情再也不管,似乎,再也不会睁开。
苏念窝在还未完全装修好的房子里,看着窗外的人满为患,看着外面奔涌而来的媒体和记者,她紧紧地捂住耳朵。
她杀人了,她杀了他。
兜里的手机震动不停,她却没勇气伸出手去看,这个世界在这一刻都暗沉了下来,她的眼底最后的一抹光亮都遗失殆尽。
秋衣浓的江城,以往的平静被打破。
各大报纸的头条全是前检察官现任执行总裁的薄晏北自杀的消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想不开,没有结论更没有线索,只有一个躺在重症病房醒不过来的男人。
薄老太赶到的时候,痛苦不已,她的眼神在冷静中折合出一抹杀意。
许离潇脸上毫无表情,说实话,她不心疼,她只是在乎他能不能醒过来,如果不能醒,这场本就双方无意的准婚姻有可能就到此终究,这不是她所期冀的。
“离潇,你知道昨天晏北有去见过什么人么?”
她的子孙一个一个的在她面前死去或者不醒,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上天才会这么对她。
“奶奶,都是我的错。”许离潇眼神泪眼朦胧,她一下子跪在老太太的面前。
“你说。”薄老太太闭了闭眼,苍老的面容闪过一丝疲倦,她的年纪大了,也不必当初,终究是老了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儿子醒来。
“景遇昨晚要和苏小姐求婚,我……告诉他了。”
许离潇就算不说完,薄老太太也听清楚了全部,苏念,又是苏念。
薄老太太握紧手中的拐杖,她太过生气,气到一拐杖就打在了许离潇的身上。
许离潇吃痛,身子一低,紧紧地咬着牙。
“奶奶我错了。”她低低的求饶,可是这求饶声却让薄老太太越加的生气。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像表象那么让人省心,可是我不管你,我想让你安静的嫁过来,许大小姐,你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老太太说着一拐杖又砸了下来,她的身边站着李彦,可是李彦不会插手。
了解薄晏北的人都知道,他在乎那丫头,在乎的要死,可是这个许离潇呢,偏偏要拿这事刺激他。
“奶奶,我是好意,我想和晏北早些把日子定下来,我不知道她和苏小姐……”许离潇不抬头,她的眼角冰冷一片,忍着疼撒谎。
“你撒谎,安诗都告诉我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只是年纪大了,可是我的脑袋不糊涂!”
许离潇身子一怔,许安诗么?
她咬了咬牙,瞬间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她会那么痛快的把事情告诉她,原来早就清楚她会想办法挑拨苏念和薄晏北,许安诗和薄老太太的关系本来就好。
许离潇此时不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笑她自己傻?还是生气作为姐妹许安诗实在是太了解她?
许安诗只要在薄老太太耳边说一句,她问了薄晏北和苏念的事情,如今的一切薄老太太都可以清楚地联系起来。
蒙贺担心的守在外面,他一句话都没和别人说。
还好苏念是新手,开枪的位置偏了,否则现在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等待。
蒙贺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他撞门让苏念害怕,那个被薄晏北握的牢牢准确的心口位置绝对不会偏。
所有人都来了,许家人,薄家人,蒙贺林安白,甚至就连许景遇得到消息赶来,独独就不见了苏念的身影。
许景遇把许离潇扶了起来,送她去处理伤口。
他冷凝的目光中似乎隐匿了所知道的真相,许离潇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一片,她的眉头皱着,却忍着疼痛不哭出来。
“景遇,是苏念做的么?”
走到拐角,许离潇先行停下脚步,她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许景遇眼神复杂,刚才她和薄老太太说的话他全部听到了。
许离潇变了,变得连他都不认识。
“为什么这么做。”许景遇唇角带上一抹冷笑,目光复杂的看着许离潇,这个人是他的亲姐姐,从小就和他相依为命的亲人,如今却与他走向了两个极端。
“景遇,你别来质问我,我是你姐姐,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好。”
“为我好?”许景遇笑出声,笑着笑着脸上带上一抹难以接受的清明:“还是你自私。”
“景遇你……”
许景遇后退了一步,他俊朗的脸色变得冰冷:“你当我那次不知道你把她关在了卫生间里面么?许离潇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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