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惊呼,“你干什么?”
茶盏掉在地上碎了,褐色的茶水溅到了紫月鹅黄色裙衫上,立时化成了一个个褐色的小点。
紫月惊慌失措狠狠的瞪了眼凤汝嫣。
怎么了?”
响声惊动了屋里的周墨寒。
紫月慌乱的跪下收拾茶盏碎片,颤声答道,“少爷,嫣儿把茶水撞翻了。”
半响,屋里没有声音。
突然一只老鼠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就来舔地上的茶水。
就在冷丘准备一脚踢飞老鼠时,老鼠却不动了,倒在地上伸伸腿死了。
而后鼻子,耳朵里还流出了血。
冷丘心里一个激灵,口里惊呼道,“这茶有毒。”
紫月脸色煞白,哆嗦着身子,惊恐的站在一边。
凤汝嫣此时脸上才算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容,有惊无险,少爷安全了。
只听门又开了。
周墨寒出来就看到了地上的景象,一只死老鼠躺在地上。
他差不多明白了。
一道如利剑般目光扫向紫月,而紫月脸色煞白,浑身抖的如筛糠般,看了少爷一眼,“少爷……”。
冷丘拔出剑来指着紫月,“为何要害少爷?”
紫月扑通跪在了地上,几乎是扑向了周墨寒,声泪俱下的哭诉,“少爷,奴婢没有害您,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茶水是你端来的,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谁信啊。”冷丘握着剑柄厉色说道。
紫月依旧哭哭啼啼,仰着一张哭的苍白的小脸,“奴婢真的不知道,少爷,你要相信奴婢啊。”
闻听武玄斋哭声震天,侯府的管事婆子,丫鬟小厮都从不同的地方汇集到武玄斋来看热闹。
一个个头挨着头,靠着身子,躲在院墙后面探出头趴在那看。
有眼尖的认出了凤汝嫣,这不是三夫人房里的嫣儿吗?
她怎么在这?
紫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冷丘握着剑柄守着紫月。
只听少爷吩咐,看怎么处置紫月。
周墨寒目色清冷,长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带走。”
紫月不在乎死,只是让少爷识破之后看到少爷的神情,紫月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糊涂。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侯府的上空,“少爷,奴婢是冤枉的。”
周墨寒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紫月一眼。
毕竟紫月来武玄斋也快有二年了。
也没有出过什么错。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沉稳的一个丫头,竟然想要他的命。
紫月被冷丘带走了。
而在周墨寒转身之际,一道深邃探究的目光,又落在了凤汝嫣的身上。
那个嚷嚷着要见自己,而后却又什么都不说的小丫鬟。
此时就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安静乖巧的站在廊下。
周墨寒还不知道这丫头叫什么,“你是三夫人房里的丫鬟?你叫什么?”
他爹娶了小妾苏娉,出嫁时带过来一个小丫鬟,应该就是她了。
凤汝嫣站在周墨寒对面,“奴婢叫嫣儿。”
“你知道这茶有毒?”
凤汝嫣心里一颤,少爷已经看出来了。
这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
只是这该怎么说呢?
说自己开了天眼看到她们做法要害你,那少爷一定会把她当成疯子,而后给她撵出去。
周墨寒看小丫头眉头都拧着,好像对于他的问题感到很难回答一样。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凤汝嫣很快否定,“奴婢不敢期满少爷。”
而后凤汝嫣将自己一直怎么在暗中调查紫月的事情都告诉少爷了。
周墨寒才知道他昏迷不醒根本就不是她家小姐做了手脚。
“这一切都是紫月做的?”
凤汝嫣点头。
周墨寒怎么也想不通,紫月为什么要害他?
而且他对紫月也不薄,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她伺候自己快二年了,相处的还算融洽。
这平日里并没有发觉紫月有什么异样。
从下迷药到下毒,这紫月也是心思极恐,隐藏的很深啊。
周墨寒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问凤汝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紫月的呢?”
凤汝嫣只好如实说道,“奴婢是为了我家小姐,侯爷责罚小姐,还打了三十大板,奴婢要查到真正害少爷的人,就可以替小姐洗脱罪名了。”
周墨寒的眸色和缓了许多,不在那么冷了。
没有想到这小丫头还是一个忠仆。
“她背后应该有主谋。”
周墨寒淡淡的说了一句,眸色悠远很深邃。
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周墨寒不得不细细思量。
“紫月是孤儿,背后没有什么根基,她没有理由要害我,而杀了我,紫月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所以,紫月是被人指使的,而且幕后的人应该就是侯府的人。”
还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
背后的主使就是你爹最宠爱的柳媚芸啊
不过凤汝嫣不会那么傻,现在就跟少爷说。
再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就算知道柳媚芸是主谋,一个小丫鬟空口白牙的说了谁会信?
只有让柳媚芸露出马脚,抓到把柄,才能将这女人打倒。
侯府家大业大,可是那隐藏在暗处的心怀不轨之人,也渐渐的漏出了头。
定北侯府,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在一间柴房里,关押着奄奄一息的紫月。
周墨寒最后问了一句,“我们侯府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
紫月被锁链扣着手和脚,殷红的血迹顺着衣衫渗透出来。
醒目刺眼,却触目惊心。
看紫月不说话,低垂着头,那就是默认了。
侯爷站在周墨寒身后,想起自己的儿子身边竟然有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侯爷的剑眉微挑,一双虎眼透出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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