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对不起,”他目光温煦落下:“记住,你从未亏欠我什么;我喂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时年深深皱眉,无言以对。
皇甫华章轻轻一笑,抬眼望向熊洁亮起灯的窗口:“熊洁怎么样?”
“还好。”时年忖了一下如是答。
皇甫华章淡淡点头:“那就好。如果不是你,她可没有这么幸运。”
时年霍地抬眼望他,却依旧还是看不清他黑色礼帽之下的脸。
皇甫华章从窗口调回目光来,“有话想说,嗯?”
他笑了,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说什么呢,这里是M国,又不是中国。我在意的是你的感情;你跟向远间那段阴差阳错的婚姻又不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在意?”
“可是我还是华人的思维,觉得您还是值得更好的。”时年心下也有感念。
他又轻轻笑起来,“什么叫更好的?傻丫头,这多年我眼里只看见过你一个女人,没有过第二个,根本没有比较,又何谈什么更好的?”
时年垂下头去:“可是我眼睛里却并非只看见过先生一个人。我知道这样说很欠揍,对您来说也不公平,可是这是实情,我不想撒谎。”
皇甫华章眯起眼来:“我不介意你实话实说,可是我介意你隐含的意思……莫非你是想告诉我,在你眼里有比我更重要的男人?你是想说向远,还是汤燕卿,嗯?”
时年深吸口气:“先生,对不起……如果您还在等我的答复,那我的答复是:我不能答应您。”
就连他的背影,都深刻展示出了他这一刻的痛楚。
时年不忍,却不可以上前去扶住他。
只能深深鞠躬:“对不起……”
片刻,他却也迅速平静了下来。回眸向她微笑:“你现在不答应我,没关系。我已经等了你十二年,不介意再等下去。你终究会答应我的!”
熊洁的助手小鲵被艾利叫进办公室去。
艾利质问他们组最近究竟在干什么,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稿件来不说,连熊洁也多日没了人影。
艾利手底下好几个采编小组,稿子都是竞争上版面,熊洁自己在的时候都不敢保证每期都有稿子能上,这连续多日连影子都不见,她手下写出来的稿子就更没什么竞争力。
小鲵只好遮掩:“她正在采访。”
艾利说来也是叹气:“她上一期影射汤家的稿子,本来反响很好,她也风头正盛,不如抓紧这条线继续深挖,何必还要另外去做别的题材?现在正是选举热,挖候选人的背景,这是多好的料!”
“小鲵你回头跟她联系,让她明天务必再交一篇与选战有关的稿件。如果交不出来的话,就不用回来上班了!”
艾利一向为人严厉,唯稿件是举,认稿子不认人。小鲵一听也怕了,知道这份工作对于熊洁来说十分重要,犹豫之下只好向艾利说了实话。
艾利一听,先是一怔,随即却是眼光一亮!
“你说熊洁被绑了,没见是什么人,也没人伤害她,只是禁锢她,而且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小鲵用力点头:“是。”
艾利兴奋地起身,推开椅子走到窗边去,思索了片刻,便一拍掌:“是汤明羿的手下干的!”
“您怎么确定的?”小鲵也吓了一跳。
艾利一声冷笑:“绑架必有所图,或者图财,或者图色,可是熊洁两者都没失。那就证明嫌犯不是冲着熊洁本人来的,也许就是冲着她的职业而来的。咱们干记者这行的,难免说了实话得罪了人,所以就有人想要警告熊洁。你看她被绑了却没受到伤害,就足以证明嫌犯只是想吓住她;且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这一方面是绑架的需要,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一种隐喻?”
艾利盯住小鲵,“由此可见,嫌犯通过绑架想要传达的信息就是一句话:小心点,别再乱说话。”
小鲵也张大了眼睛:“如此说来,果然是汤明羿的可能最大!”
艾利眼珠一转,又是一声冷笑:“而且整个过程中没有警方的介入,这就更能印证了汤家的嫌疑。谁让汤家有警界高官,而且汤明羿的儿子汤燕卿就正是警探呢!”
艾利马上决定:“我现在就做主,把明天的头版留给你们组,你现在就去告诉熊洁,好好给我写出一篇漂亮的稿子来,明天头版就打响它!”
艾利说到这里也是兴奋不已。这一场绑架事件将原本处于旁观者角度的记者拉进事件中央,让熊洁成为了新闻当事人,那么她的稿子就将更加有身临其境之感,有更强的说服力。这样的资源是百年一遇,她定然会好好利用,争取做出一个保持数月热度的大题材来!
听艾利将明天的头版提前预支给了他们组,小鲵也是兴奋。可是兴奋之后却是黯然:“Boss,可是熊洁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让她写稿的话,还有点困难。”
艾利便眯眼望来:“等她恢复,要多久?一天、一个星期、还是要一个月、一年?我多少次告诉你们,新闻热度是有时限的,这稿子现在不出,难道等明年2月初选结束了再出?还是等7月尘埃落定了再出,你说?”
小鲵垂下头去:“我们也不想的……可是熊洁的状态……”
艾利抱着手臂,目光锐利刺过来:“她写不了,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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