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烛到后面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起了海浪似的,一汩汩的。她无意识的忘记了很多事情,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水温滚烫,浴缸内的温度直线上升,水花肆意。
她看着眼前的雾霭迷茫,心口像是被灌入了温热的水。
她深陷在水海里,像是要把自己溺死过去。
她低声说。
“……不\\要…了。”
“不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反问。
刑烛心头一跳,忍住了没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但是褚尽像是偏偏想要听她那句没说出来的话一样,一步步的威逼利诱。
她一直都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是哪个方面。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都一样不是自己了。
过去她从来不知道,这一切会是这样的。
这么真实,又那么虚拟。
结束,脑海中像是有烟花在炸开,眼前一片绚烂。绚烂之后是什么都无所谓了,那种直观的感受,让人心神向往。
她的眼泪都无意识的落了下来。
-
洗完澡从浴室内出来的时候,刑烛几乎是沾到了枕头就睡着了。
睡个觉都要背着他睡。
褚尽心底不爽,把她朝着自己怀里揽了进来。
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刑烛低低声说了一句,“我要睡觉,明天再说……”
他凝视着她,黑眸内的情绪像是能够溺死人一样。
“好,明天。”
刑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她没想过会这么累,最近真的太累了,今天的事情过后更累了。
褚尽半夜还没睡,很长时间里,他一直在凝视着怀里人儿的脸,感知着她平稳安静的呼吸。
这种安静让他的思绪展开了延伸。
他想起刑烛被绑的几天,想起那种失去般的痛觉。
他想,上辈子应该是欠她的。
不然这辈子,也不会这么离不开她。
他也从来没想离开过她,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她是他的明烛,也是他的曙光。
只是他的。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他的。
这漫长的十年如跑马灯一般在他眼前划过,他想起那些被他搁置在记忆深处的记忆。
如果说过去种种皆为今日,那倒,也算值得。
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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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烛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前三秒迷茫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后三秒视线猛地看向了不远处的门。
门是关上的,耳边是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听着那声音,无意识的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幕又一幕,冲击着她的精神世界。
刑烛沉默了几秒,抬手捂住了脸。
太…那什么了。
她居然差点把自己淹死。
实在是有点小学鸡。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了,之前的全都被水打湿了,这一套是褚尽让人给她买的,尺码很合适。
刑烛穿上鞋下了床,浴室的门也刚好打开。
她的视线和走出来的男人对视了一眼,他发梢湿漉漉的。
她无意识的抿住了唇角,他的姿态很平静很淡定。
她往前走了两步,原本是打算去浴室的。
但是腿软了,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摔到了地上,还是褚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让她勉强站住了。
“能站稳吗?”
他低声问了一句,声音沙哑。
刑烛莫名觉得这句话有点难言,她嗯了一声。
褚尽皱眉看着她,松开了手。
下一秒,她直挺挺的朝着下面坠。
在她再一次被扶住的时候,刑烛清晰的听到了男人轻描淡写的,包含着深意的一声轻笑。
“再去睡会,今天没人来查房。”
刑烛,“……我只是最近缺钙,腿疼。”
褚尽嗯了一声,黑眸淡淡的睨着她,眼底的深意颇深,“所以更好多休息了。”
刑烛二话不说转身重新回到了床上乖乖的坐着,看着他的眼神简直不能更懂事儿。
早知道这样就能让她这么乖,之前还何必折腾那么久。
褚尽垂眸走到了她的眼前,揉了一下她的脸,“午饭,想吃什么?”
刑烛,“我还没刷牙洗脸,怎么吃饭。”
“我抱你去?”褚尽淡淡的说。
刑烛觉得那样多少有点太奇怪了。
她揉了一下自己酸软的腿,觉得揉一揉可能就没什么事了,之前是没防备才会那样。
她在褚尽不是很相信的眼神下去了浴室,轻描淡写的带上了门。
褚尽呵了一声。
十分钟之后,刑烛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褚尽靠在病床旁的长椅上,视线看着手里面的手机。
刑烛走到他身边,低声说,“过会儿我从外面买点饭带过来,吃完饭我就出院了。”
褚尽看着她的视线深谙的浓稠。
好像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他看着她的眼神更加……
勾人了?
她自己也说不太好。
下意识的闪躲了一瞬他的眼神,刑烛问,“好不好?”
“好。”
男人低声回了一个字。
刑烛的视线看了过去。
褚尽哑声问她,“以后每天晚上会来吗?”
“你想我晚上来?”
男人蓦的笑了,眼尾勾起,一幅撩人的做派。
“你觉得呢?”
她觉得……
“看心情。”
看她心情,她想就来,不想就不来。
这种事情,总不能男人想的时候就想,女人也要在里面获得愉悦感和掌握主动权。
褚尽扯了一下唇角。
像是对‘事态’具有绝对的掌控权一样。
-
午饭是秘书送过来的,秘书站在门外,悄悄的敲了敲门,给饭菜放在门口的小架子上,然后又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走了。
刑烛没觉得有什么,吃饭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的秘书为什么给你送饭敲个门就跑?”
褚尽沉默了两秒,如实说道,“可能因为他早上来过。”
“?”
“看到了不该看的。”
“?什么不该看的?”
“当然是你。”
刑烛,“……”
她咀嚼的动作暂停了,感觉自己以后好像不是很能和他的这个秘书正面交流了。
不要搞这种尬的好吗。
刑烛后面都没再说话,沉默的化悲愤为食欲。
她吃完饭,和褚尽告别之后,直接转身作势从他病房离开。
褚尽在收拾这些吃完的残羹碎屑。
下一秒,刑烛忽然问了一句,“褚尽,你是不是渣男?”
正在收拾东西的男人瞬间抬头,挑眉。
“你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