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揽袂甚至亲自出宫迎接,他身后跟着泱泱妃嫔和大臣。
萧祁陵下了马,快步走到萧揽袂面前,声音饱含想念和激动:“儿臣参见父皇。”
萧揽袂将他扶起来,扶着他的肩道:“祁陵,你辛苦了。”
萧祁陵摇摇头,眼眶都有些红了:“儿臣不辛苦。”
他并没有叫苦报屈。
萧揽袂却从他沧桑了不少的脸上看出他这段时间是如何披星戴月完成他给他交代的任务的。
“好了,快随朕进宫。”
“是。”
庆功宴已经为萧祁陵设好,他又完成了一项皇帝交代的重任,朝中那些大臣又不少有偏向他的意愿了。
太子被囚禁,不得出,可这位昌王殿下办事周全,在皇上面前越来越得脸,也明显比太子更继承大统,这皇位以后到底要落于谁手,实在很难说得准。
庆功宴上,冷凝心一党,就没有开心的。
可碍于皇上在这里,他们又不能甩脸色。
憋屈又郁闷地看着萧祁陵意气风发,被皇上赞扬,被众大臣追捧讨好。
东宫。
萧祁元在东宫禁足了三个多月,他感觉自己已经已经快要疯了。
府里的女人看着就心生厌恶,在府中他找不到一点乐趣。
伺候他的人也叫苦不迭,生怕被他迁怒。
“滚,快滚,狗东西,连倒个茶都倒不好。”
主卧传来怒骂声,紧接着是茶盏摔碎的声音,再后来就是一个下人连滚带爬,从太子的主卧出来。
他手捂着脸颊,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茶叶子还黏在了他的头发上。
看着忍不住露出心疼表情的另外一个下人走了过去:“太子又发火迁怒到你身上了?”
那人沮丧又痛苦道:“我真的快被逼疯了。”
自从太子被禁足,他每日就将怨气发到他身上,非打即骂,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他伸手撩起自己的衣袖:“你看看,这手腕上的疤痕还有烫伤哪一道不是拜太子所赐?再这样下去,太子没疯,我会先疯的。”
他身旁的人劝道:“再捱捱,捱过这段日子就好了。皇上关了太子这么久的禁足,应该很快就会放太子殿下出去都。”
被责罚迁怒之人却不以为然。
两个人各自散去。
萧祁元发泄够了,身心俱疲,在主卧也闷得慌。
恰好一个其他夫人院子里的侍女走过来,朝他行礼:“回皇上,冷美人有请太子殿下前去赏月,芙蓉苑已经晾好了太子殿下爱喝的茶,太子殿下去吗?”
“冷美人?”
萧祁元挑起眉头,这个冷美人人如其名,可是一等一的清冷疏离。
他把她娶进府来已经有一年了,可是这位冷美人每天醉心琴棋书画,并不像别的美人一样邀宠献媚。
他主动去了她的房里几趟,她却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渐渐地,他也觉得没了意思,就不去了。
没想到今夜这个冷美人竟然主动邀约。
萧祁元顿时来了兴趣,想要看看这个冷美人邀他过去到底想做什么。
“好,你回去回你家美人,说本太子很快就来。”
“是,太子殿下。”
侍女欠身离去。
萧祁元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赶赴冷美人的院里。
可还没到呢,经过后花园就听到两个下人在争论着什么。
萧祁元听到提到了他,便停下了脚步,倾耳去听。
其中一个下人背着包袱,却被人拉扯住手腕。
“四喜,你再忍耐一段时间,不要离开太子府,要是被太子知道了,你没有活路的。”
痛苦的声音传来:“我管不了那么多,再待在这里,我现在就想去死。我宁愿以后被太子的人抓住,将我绞死,也要获得几日短暂的自由。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只听得一声叹息。
那执意要走之人又开始说话了:“再说你说太子很快会被皇上宽恕,释其出太子府,可这也仅仅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究竟会怎样也不得志。我看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
“怎么会?”劝阻之人与他争辩:“不管怎么说,太子也是皇上和皇后所出,他犯了一点错,最终还是要继承皇位的。”
要走之人轻嗤了一声:“你就等着看吧,迟早那位昌王殿下要将太子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再由昌王坐了皇位。就今日,昌王从宜城回来,立了那么一件大功,是何等风光,朝堂上下无不不在称颂他有贤君之能。”
劝阻的人劝不动他,也只能叹口气,松开手,随他去了。
站在暗处的萧祁元双目阴沉,怒极,双眼化为两道利箭,恨不得一箭射死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下人。
可是出去了又如何,两个下贱之人由他亲自动手,会脏了他的手,可是他要是喊人来,却会被人看笑话。
这府中的下人已经是这般看待他了。
萧祁元没有现身发落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下人,当然冷美人的邀约,他也无心去了。
一身煞气,回到了主卧。
下人看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些惊奇:“太子殿下,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祁元怒吼:“滚。”
下人被吓得腿软,再也不敢停留在这,忙跑了。
萧祁元在椅子上坐下,双手耷拉在椅子扶手上,眼睛阴狠地盯着面前,像专注什么东西,又像全然放空。
他的脑海中关于那个想要逃跑的下人说的话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昌王立了大功,朝堂上下都在献媚,在皇上面前越发得脸,很快就会把他的太子之位给挤掉。
他朝冷寂的空气阴冷发出一声:“萧祁陵,你想挤掉孤,坐上皇位吗?即便是痴人说笑!皇位哪轮得到你一个贱人生的孽种坐?”
他更恨起他的父皇,觉得他偏心,趁他禁足,安排了一堆可以让萧祁陵博美名的事情做。
“父皇,你真的好偏心啊!”
冷寂的空气被他暴怒的吼叫声阵阵撕裂。
一个下人探头听了一会,快速隐匿到黑暗之中。
她跑到了芙蓉苑,跟冷美人禀报了这事。
冷美人邪佞地挑起唇:“狗太子,你的死期不远了。”
萧祁元虽然有雄心壮志,然而却有勇无谋,郁闷了几日,连个出太子府的办法都想不到。
他快气死了。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情绪都写在脸上,加上随从从其他下人那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