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窕等人本以为祝启连之事尘埃落定了,万万没想到这日刚给舒蝶雅针灸完,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就从狱牢那边传了出来:
祝启连他越狱了!
大家听闻后,都被吓坏了。
这样一个变态魔头好不容易被制服了,结果又悄无声息越狱……
他们瞬间感觉自己要卒……
众人很快聚集到府衙商讨对策,这最恐慌不安的莫过于张晋元。
他急得就像锅边乱转的蚂蚁,压根找不到方向。
愁眉苦脸,又不断手掌相击,发出刺耳的声响:“这该如何是好?祝启连他就是个疯子,睚眦必报,此番越狱一定会来找我们寻仇的。”
林娇娘埋汰地看了他一眼:“淡定点,我们人多势众,怕什么?人家还没来,你就骇破胆,瞧瞧你那窝囊样。”
林蔷深知祝启连的变态和可怕,在萧峯南怀中缩了缩身子:“我们确实要谨慎提防,祝启连他一朝越狱绝不会躲起来苟活,一定会来找我们寻仇的。”
张晋元看了林蔷一眼:“你跟他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一定最懂他的为人,你这样说,必是是这样没错了。”
他这一番刺耳的话落在众人耳朵里,让众人听了都不太舒服,尤其是萧峯南和林蔷。
祝启连就像覆在林蔷和萧峯南身上的一块烂肉,一旦被揭动,两个人都会觉得难受。
虽然不在乎,但提起林蔷和他的纠缠过往,未必不会让人难受,白玉仍是蒙上了阴垢。
“你要死啊!”
林娇娘气得狠狠推了下口无遮拦的张晋元。
林蔷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笑了笑:“张夫人不必如此,张大人说的也是实话。这里最恨祝启连的是我,最了解他的也是我。他这个人睚眦必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眼下我们要赶紧想出应对之策来。”
“能有什么对策?他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
林娇娘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恨不得去揪他的耳朵。
遇到一点事就怂里怂气的,让人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
她是他的娘子,也觉得跟着丢人。
“好了,大家也不用过于焦虑,这也只是我们的推测,祝启连是罪犯,却越狱潜逃,罪上加罪,未必就敢前来,自寻死路。我们平时多注意点就行就行了。一旦发现不对劲,及时告知其他人。”
元慕寒忙出口制止了几人的嘴上交锋。
再这样争论下去,潜逃的祝启连没抓着,他们自己先窝里反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萧峯南道。
他经历得多,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倒安然许多。
众人没商议出什么好对策只能先各自忙碌各自的生活,一连一周,也没发现祝启连的身影。
张晋元率先松懈下来:“看来这祝启连果然是个缩头乌龟,都不敢冒头。”
他在林娇娘面前又牛逼轰轰起来。
林娇娘鄙夷瞪了他一眼,前几日也不知道是谁怕得要命!
现在装无畏,装胆大的又是他!
她真忍不住在想,以前的自己是不是眼瞎了,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遇事怂,无事横的瘪三一样的人物?
众人虽提心吊胆,但令人恐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日复一日,日子渐趋平静下来。
在姚窕精心看顾下,舒蝶雅的身体日渐好转,胎像稳固。
只是她仍旧闷闷不乐。
姚窕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左右不就是萧揽袂没来接她回宫呗!
让她主动回去,她可拉不下这个脸。
姚窕抚摸着她的肚子笑道:“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到底像谁?”
舒蝶雅柔美的脸上焕发出一点慈母的柔光:“不管像谁,都是本宫的孩子。”
“民妇倒盼着像皇上呢,既然宸妃娘娘一两下见不到皇上,若孩子能像皇上,宸妃娘娘内心也可暂得宽慰。”
舒蝶雅唇边逸出一缕苦笑:“姚大夫,你是看出来本宫在忧烦什么了?”
姚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宸妃娘娘,不必过于焦虑,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皇上一定会来的。”
舒蝶雅看向姚窕,她眼中有坚定的光芒。
“你就这般笃定?”
“是的。”
舒蝶雅心里得到不少宽慰。
“嗯。”她摸了摸隆起的小腹。
她就不信萧揽袂只是把她当别人的影子,对她全无半点真心的爱意。
姚窕回到家,一个小身影急急撞了出来,莽进了她的怀里。
姚窕下意识将他抱住,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元宋。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元宋喘着气道:“娘亲,家里来了个伤患,浑身是血,你快去看看。”
姚窕脸色微变,将医药箱往肩上一挎,往里面跑。
血迹一路从外院蜿蜒到正堂。
正堂的椅子上,一个髯须大汉歪坐在椅上,眉头紧皱,左腹血流不止。
他的手臂上也有好几道被大刀砍伤的伤痕。
此刻,大汉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意识溃散,情势不妙。
姚窕顾不得许多,奔到他的身边,忙打开医药箱,为他诊治起来。
大汉手臂上的都是皮外伤,腹部伤口却极为危险。
“元宋,你快进药房拿为娘研制的止血药和纱布来,你应该知道是哪个。”
“嗯。”元宋忙跑进了药房。
不消片刻,他就拿来了姚窕需要的东西。
姚窕摸了一下他的头:“乖。”
她这才注意到元宋的身上有血迹:“你身上的血是哪来的?”
元宋伸手指了指已经陷入昏迷的大汉:“是他伤口上流出的血浸到我身上了。刚才他晕倒在我们家门口,我好不容易才将他扶进来了。”
“原来如此。”姚窕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是元宋受伤了。
“你爹还有其他人呢?”
“爹带着大哥和二哥去找私塾老师,想要让私塾老师收了他们,在私塾念书。至于小妹,她哭闹着也要跟着去,爹只好一起带走了。”
“好吧。”
姚窕专心为大汉处理伤口,上药、包扎,等她将他身上的伤处理完,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元慕寒带着其他孩子进来,沿路蜿蜒的血迹也吓到他了,他还以为祝启连杀回来了。
等到看到完好无损的姚窕和元宋,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浑身好几处被纱布包缠,仰躺在椅子上的大汉让元慕寒有些吃惊:“受伤这么严重?”
“是啊,估计是被仇家寻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