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珉的话似给了徐瑞卿无穷的力气,她含泪冲他微笑,紧紧反握住他的手,紧绷的神情释然又羞惭。她抿一抿唇,终于抬头看向沈墨。
沈墨安静的站在一边,唇边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冷笑弧度。看着她,一副等待她开口的模样。
徐瑞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是,姜楠的事,是我安排策划的。”
她知道,这个秘密一说出来,她也许真的会彻底失去自己的儿子,或者,还可能会失去相亲相敬的丈夫。可有什么办法,她那时自认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儿子好。可笑的是直到现在她仍是这样认为,认为自己当时所做并没有错。在隐瞒着沈光珉的同时,甚至还能理直气壮的去找安心,要她噤声。
直到儿子怒气冲冲的冲回来用各种狠心的话戳她的心窝,直到丈夫不问青红皂白百般维护……她才觉得,当年的事情,似乎真的做错了。
“那时候姜楠的母亲得了急性肾衰竭,必须要换肾才能活下去。我找到了姜楠,要她为我做一件事,我可以为她母亲找到合适的肾源并出所有的医疗费用……”徐瑞卿顿了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开始姜楠不肯同意,可到底抵不住医院一次又一次下达的病危通知单。她终于找到了我,答应了我的要求。”
沈墨想起那段时间姜楠的早出晚归,想起她对安心的关心闪烁不安,想起她先前总是提防他会伤害安心对他耳提面命到后来的沉默寡言……
他的脸色愈发寒冰,薄薄的嘴唇抿成紧紧一条直线,“所以,你骗我你不再反对我跟安心,骗我说可以跟安心见面,你让我在别墅里等……你在我的酒里动了手脚。”
“是。”徐瑞卿承认道,“我先约了姜楠来,那药能使人产生幻觉,姜楠又故意学安心的言语姿势,你自然无从防备无从分辨。而后我又给安心打了电话,假意同意你们在一起,然后将别墅的地址告诉了她……”
不用再往下说了。安心来到别墅,看到与自己约定绝不辜负的爱人与自己最好的朋友翻云覆雨,除了不忠,除了愤怒,除了无力,她还能怎么样呢?
沈墨想,她当时一定是泪流满面的退出去的。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哭了有多久……
而他除了记得在别墅里睡了一觉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为什么记不起那天发生的事?”
“那药……是我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事后能让人什么都不记得。”
沈墨忽的笑了,踉跄着退了一步,他笑得极难看,惨淡的模样,森森咧出的笑纹,他看着徐瑞卿,语气低沉而残忍:“你肯定不知道,姜楠后来也怀孕了,是我的。最后,一尸两命。”
“不——”徐瑞卿愣愣地看着沈墨,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难看,她紧紧地盯着他,呼吸骤的变快,她的眼睛越来越红,终于在沈光珉担忧的注视下歇斯底里大叫起来:“不,不是真的。不可能,我只是让她跟你演一场戏,我没让她做到底,她怎么会怀孕……”
“这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我爸。我的好母亲,这是你欠下的,血债……”
“沈墨,你给我闭嘴。”沈光珉紧紧搂着摇摇欲坠的情绪失控的徐瑞卿,大喝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