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叹口气,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每当她紧张时,她就会絮絮的说个不停,并且语速会比平时快上一倍不止,噼噼啪啪跟倒豆子似的。
只是,小莫是她的命。
这傻丫头,居然为了帮他,连这样的要求都肯同意。
“我这两天都在A城,你要有空,见个面吧。”最后,温言这样说。
“啊……”安心愣了下,随即结结巴巴的开始说谎:“那个……我可能没空哦。”
温言的语气不耐烦的提高了:“那我去找你。”
“不。”安心脱口拒绝,复又想起电话那头的是温言,立时吓得冷汗滚滚而落,“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外面见面就好了。你你说个时间,我我到时候去找你……”
对温言说“不”,他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花店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你。”温言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语气平和的挂了电话。
安心放下手机,才发现手心又冷又湿,半晌,长长地吁了口气。
一抬头,却差点被门口那尊英俊的沉默的“石像”吓得魂飞魄散,“你你你悄没声息的要吓死人啊?”
安心一边拍着扑通乱跳的胸口,一边大口喘着气。不怪她胆小,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只怕都会被吓得尖叫不休——沈墨的眼睛在极近的地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盯着她,于是整个视野都被同一种黑色所占据。
沈墨稍退半步,瞳孔微微收缩,眸光流转:“我买了饭回来,出来吃吧!”
直到沈墨离开三步之外,安心才确定的感觉到来自他的压力消失,长长的松一口气,小声嘀咕:“这人怎么还没恢复正常呢?居然给我买饭么?他究竟想怎么玩儿我啊?给个痛快行不行?”
人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就死了。最可怕的果然是剑悬头顶,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砍你个措手不及,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太难熬了。
之前明明一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冷酷感觉,一转眼他又换走这种类似“温情”路线,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安心磨磨蹭蹭的走到饭厅,沈墨已经装好饭,见她一副警惕戒备的模样,忍不住带着很淡的笑,道:“快过来吃吧。”
摆在安心面前的是猪肝饭,沈墨吃的鳗鱼饭。
安心戳了戳嫩嫩的猪肝,忍了忍没忍住:“为什么我的跟你的不一样?”
明明她不爱吃猪肝的,他果然早就不记得了,哼。
沈墨抿着嘴,看着她的目光很郑重:“猪肝可以补血的。”
安心有点困惑:“干嘛要补血?我不贫血也不缺血……”
沈墨看着那双专注凝视他的眸瞳,拼命咬紧牙关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他猛然闭上眼,眼球酸涩而艰痛。他们分开过,但幸好,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又遇见她,以后,他们再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分离开来。
这回,换他来照顾她,保护她。
就算卖血,也只卖他的。
绝对,不再让她有吃苦受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