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哑言。
上次谈话看来是打通了惜夏的任督二脉,这小丫头片子只要明白她没变,便开始全心全意替她分析此刻的时局了。
“你且说说,五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谢棠再次闭上了双眸,系统78183一如既往的狗,所传剧情依旧不详细。
“五年前的事情,说来真的很奇怪。”惜夏双眉紧蹙,似是很苦恼。
“容家人就像是被人控制了思想一般,若是平日里无论是容王爷还是容世子,就算真的是心中不服,也绝对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当时宫里传的很开,容家父子在朝堂之上竟然对先帝破口大骂,言是谢氏夺了容氏江山。”
“之后的事情惜夏也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容家逼宫,容家军被南弦牵扯无法来救,再后来的事情陛下您应该都知道了。”
惜夏也不敢多讲,毕竟那次逼宫太惨了。
女帝有多少夜里放声痛哭,只有她们这些守在身边的人知道。
谢棠努力结合剧情回想,发现总有些地方不对劲。
“会不会是受人控制?”敛秋实时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谢棠猛然睁开双眼看向敛秋,目光锐利:“说说看。”
“五年前是南弦战败第二年,南弦国土本就不如北凌丰沃,应当注重休养生息,绝对不会在那个时候再次大量出兵。”
“而容家人若是真的早有异心,断然不会交出兵权,容家军一可敌十,甚至更多,仅凭西北东北各三十万兵马,以及守护京都的二十万,根本不敌当时的容家军。”
“而且容王父子行为有异,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似的,敛秋曾听太子提起过,南弦国传说中有秘术,可用虫蛊惑人心智。”
“敛秋,带上皇兄曾经给我的密令,寻回太子旧部,暗中调查摄政王妃,另外找善医者,最好曾在南弦生活过,对南弦多有了解,带进宫来。”
谢棠打开手上的玳瑁镶金嵌珠宝镯,从中取出一枚细小的寒铁羽令交给敛秋。
若不是今日的谈话她仍旧察觉不出,原主记忆从五年前至她到来时,全部都是模模糊糊,有时甚至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缺。
从敛秋与惜夏就可以看出,谢昱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有多看重,绝对不会把她养成只知风花雪月,贪图享乐的空壳子。
可这几年,纵观整个朝堂已经完全被各方势力控制,女帝已经被完全架空,身边可用之人只剩下了敛秋与惜夏。
这殿外守着的,究竟有多少是被安插的探子,她都确定不了。
更何况,太子旧部有多忠诚毋庸置疑,可长达五年,原主竟未有一次尝试去联系。
前朝旧臣,暗地里暗卫营,不知她伤了多少人的心。
“殿外探子,拔了。”
谢棠迅速起身擦干身子,换上里衣,外衣随意一裹,已是气场强大。
“是。”
敛秋还未离去,她手下倒是还有些可用之人,不用事事亲自跑腿。
只是惊讶于女帝长久以来无视那些探子,今日却刚毅果决要全拔了。
悄无声息,四周已弥漫起一股儿血腥味儿。
“陛下,会不会打草惊蛇?”
惜夏有些顾虑,若有人得知女帝已“幡然醒悟”会不会对她不利。
“这名头,自然有人担着。”
头发已被敛秋用内力烘干,此刻随意披散着,谢棠就这么衣衫不整,大摇大摆出了门。
四周守卫着的暗卫连眼神都不敢落下,一个比一个聚精会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实则,能留在谢棠近身的暗卫,已经是被敛秋排查过的,可以断定未被他人安插探子。
惜夏与敛秋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欣慰,至于谢棠要做什么,也不敢问,就那么不近不远跟了上去。
…
“轰隆隆——”
石门落下。
再见容迟,此刻通道内的机关已经被他弄的乱七八糟。
原本有序的机关排列,连谢棠都分不清了。
“你疯了不成?”
看着一地泛着绿光的断箭天蚕丝,谢棠难以置信的说道。
“陛下怎么又回来了?”
容迟面色潮红,又带着些不经意间的虚弱,脚步虚浮,应是受了伤。
“找你谈个卖卖,做不做?”
“什么?”
容迟此刻双脚并立在一块石砖上,周遭是被他弄的错乱的石砖,时不时地还自己变动着。
而他的身侧还有些未被斩断的天蚕丝,泛着绿光,剧毒无比。
“宫中闹鬼,实际上是有人作祟,国师深夜除鬼,揪出了不少人,当场处死。”
“呵——”容迟冷笑一声。
隔着机关错乱的通道,死死地盯着谢棠:
“货物是什么?”
“京都三十里外,有一农庄隐于不落山,庄外有一茅草屋,前有稻田,后有莲花池,一断腿缺眼老汉居于此,平日里无人知晓。”
“那人是谁?!”
容迟一听心中紧张起来,动作略大,差一点碰到旁边的机关。
连忙稳住身子,微微喘气,靠着墙壁坐下。
“容家老总管,五年前唯一幸存者。”
“这场买卖做或不做,全看你。”
谢棠说完,也不再强求,淡淡的在一旁坐了下来。
这一路上,她也有些累了。
“做!”
容迟没有丝毫迟疑,声音掷地有声。
“不过,陛下似乎要先救我出来,否则的话,容迟丧命于此,可没人替你承担一切了。”
“呵——”谢棠冷笑一声,终究是个麻烦的:
“买卖而已,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知道还以为你为了我。”
“国师杀些装神弄鬼作祟的人,太正常不过了。容迟,你不亏。”
容迟不再多言,再次观察起了四处的机关。
“我撤下天蚕丝毒网,你运功跳过来。”
言落,谢棠撤了天蚕丝毒网阵。
容迟趁机跳了过来。
谢棠本以为此事已成,谁知这完蛋玩意儿直接摔进了她的怀里。
本就衣衫不整,这下外衣直接被扯开,簌簌掉落。
“容迟!你个登徒子!”
谢棠羞愤不已的声音在地下密室回荡,有些隐隐从假山间溢出,外面守着的敛秋惜夏一个个红了脸,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