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其间,不知自己所在年月,不知自己所在位置,四面一片混沌,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
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期间。修士只有谨守内神,一点真我不灭,方能寻到出路。
高云河闭上眼睛,让自己在这个混沌的空间中漂浮着,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只有一点自神不灭。
一道剑光从他手上升起,化作一面光罩,随即方才那枚青阳灵玉便被他取了出来,放在光罩之中。那剑光犹如牢笼,束缚着那青阳灵玉难以动弹。
那灵玉之上,出现了道道灵光,时而浓烈,时而清疏。
这青阳灵玉,诞生于灵浊二气交界,至纯灵气凝聚之地。它对至纯灵气有着感应,而在此深空洞穴之中,只有那灵浊二气汇聚之地方有此等灵气产生。
在这个没有任何坐标,没有时间的空间里,
如果迷路,恐怕就再也难离开此处,终生都会在此漂浮,甚至漂移到其他界面也未可知。
进入此地的其他三代弟子不用担心这些,神禁碑自会给他们指引方向。
高云河却无此便利,因此他极为严肃,以一点自神感应那青阳灵玉的变化,宛如在茫茫大海中手持司南寻找方向一般,去寻找那可能出现的路径。
就这样飘来荡去,在这片黑暗混沌中,高云河漂浮了很长时间,久得几乎有几年之长。
那灵光终于稳定下来,始终保持恒定,不再剧烈变化。
高云河身上突然腾起一道浩瀚水光,化作滔滔潮流向前猛地一冲。
只见面前混沌突然褪去,黑白两色交缠,沛然巨力猛地将他撞飞起来。
灵浊二气如浩大洪流,滚滚而出,奔涌澎湃,他此时便浮沉在这浩瀚洪流之中。
高云河迅速祭出防护法器,那面黯淡蓝色的龟壳光芒大放,挡在他身前。
这一瞬间,他的玄水浩荡剑经组成的水光已然破裂,那灵浊二气洪流撞在了那龟壳之上,迅速猛烈冲刷起来。
这强大洪流之中,灵浊二气的冲刷极为厉害,仅仅过了片刻,那龟壳已然支撑不住。
高云河见势不好,已然祭出陶云霄送他的那架飞舟。他身处舟中,牌符一晃,那飞舟全身防护法阵全部亮起。
灵光刚亮,那龟壳砰然破碎。这龟壳上有上古道纹,来历不凡,防护力极为强大。在这灵浊二气大潮的冲刷之下,却仅仅坚持了片刻。
高云河眉头紧蹙,眼见飞舟的护身灵光在冲刷之下,渐渐黯淡。此时飞舟上下左右,全都是滚滚灵浊二气奔腾,根本不知向何方向运动才能脱身。
只过得片刻,那飞舟便已多处破碎朽坏,突然散作一座骨架,然后碎裂而去。
高云河身上腾起一道剑光,将自己护住。
那剑光化作一片萤火虫在前面飞舞腾跃,光芒虽弱,却如暗夜之中燃起几十盏莹莹灯火。
那洪流般的灵浊二气却犹如撞上礁石一般,蓦得被剑光排开。
高云河借助剑光之助,猛地冲出了这洪流,进入一片空间之中。
那些萤火虫闪烁两下,却消失不见。
这剑光无物不斩,便是那元磁之力也被其斩尽,但在这灵浊二气的浩大洪流之中,却仅仅坚持了片刻。
高云河飞离那洪水般奔涌的气流,看到这里是一片广大空间,足有先前的深空洞穴之内千倍大小。
一个深邃气旋位于中心,正滚滚转动。
灵浊二气从那气旋中飞出,从下向上倒行流动,滚滚汹涌,好像巨大的天河倒流,化作浩荡瀑布一般。
高云河避到一旁,抬眼看去,这灵浊二气的气流实在太强大,汹涌澎湃。
一道宽达千丈的长长气流滚滚而上,直上洞穴高处。
这气流冲到高处穹顶之处,则四散分开,宛如落入大湖中的水流,道道涟漪沿着穹顶滚滚散开。
这空间穹顶的整个天幕之上都是这灵浊二气如浪涛般滚滚平铺,这应该便是深空洞穴穴壁的来源。
修士若是落到这般浩大灵浊之气的激流当中,任由二气不停冲刷,便是玄正期高手也难以抵挡。
在这般激流之下,除非是数名神海境高修一起出手镇压这灵浊二气洪流。否则到了此处,已然无法继续向下深入洞穴了。
高云河打量着这宽敞的空间和汹涌的洪流,皱眉沉思。
就凭那几块神禁碑,便想阻挡如此强大的洪流,和那惊天动地般的黑芒?
这般天地伟力,便是能成功封禁,这几块神禁碑又能坚持多久?
若是过个三年五载便废掉,岂不是还要再费人力,深入这深空洞穴继续封禁?
各派绝不会答应,太玄门怎可这般无智?
灵浊二气奔涌澎湃,不断碰撞,期间在空间法力的束缚下又互相磋磨。
灵浊二气原本互相排斥,这般奇景,在其他地方是绝见不到的!
高云河抬头,看到天幕之上,一道灵气猛地冲撞到浊气中的某处,突然灵光一闪,和周围的浊气同时消失不见。
他不由来了兴趣,此时各派弟子赶到此处还有很长时间,他不妨自己查探一番。
要想深入这灵浊二气的洪流,可不是件容易事情。
方才不过片刻,高云河已然损失了数件护身之器,连太阴神华剑经凝成的剑光也被冲散。
他突然有了主意,当初他无意中得了一瓶歧璩银液,已连续使用在了剑狱二层和真灵塔的身上。
歧璩银液已然用完,但那鲲骨瓶他却并未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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