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意晚又不是第一次跟谈映雪打交道,顿时就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又是在别人面前故意卖惨呢,这招她都使了无数次了,把谈海洋骗的团团转,偏偏每次都买账,不管对谁都屡试不爽。
谈意晚本来很想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撕破谈映雪的伪装,但一想到那人就在身后,可能这一刻正看着她强势欺人,而谈映雪则哭的我见犹怜,几乎不用想,也能猜到他心里会怎么想她。
但是她真有点被谈映雪这一招恶心的脾气上来了。
于是怒上心头,也没那么多顾忌了:“越来越会装了,我说,你当初学什么经管啊,干脆去学表演啊,白莲花的角色非你莫属,本色出演,拿奖一定拿到手软。”
“噗嗤。”程扬没忍住听笑了,这小姑娘嘴可真毒。
他捅捅程遇的胳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诶,程老师,你怎么看?”
男人长身玉立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一身衬衫西裤将黄金比例的欣长身材包裹,眉目深刻轮廓坚毅,皮肤色度是男性中少见的冷白皮,双眼如墨犹如深泉,沉默看人时,不自觉让人感受到一股威压。
此刻程扬就感受到了,摊摊手,表示闭嘴。
谈意晚知道自己身后站着两个人。
一扭头,目光首站定格在不远处一身挺括白衬衫西裤的男人身上,男人眼神淡漠,一头黑发好像才修剪过,也在看着她。
他旁边,有个个头差不多,一脸痞笑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一手还在把玩着手机。
酒吧里的卫生间是不分男女的,估计两人是来上厕所,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这时,谈映雪弱弱了喊了声:“程老师……”
那语气,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受了欺负。
谈意晚猛地回头冷厉眼神射在她身上,好像要打人一样。
谈映雪吓了一跳,身子瑟缩着往后退了几步
谈意晚有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知道,程遇此刻在看她。
这一幕,大抵是暴露了她不堪的一面。
她没想到三年后跟程遇再见面,竟然是这副情景。
老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对待拒绝过自己的人,就应该让他看到自己更优秀的一面,让他后悔,而不是让他庆幸还好当初拒绝了她。
然而眼下这情况,显然是她恶人行恶事,被抓了个现行。
谈意晚有点不想回头,但骨子里的顽劣和高傲,迫使她扭了头。
她刚一扭头,正好就对上了程遇的双眼。
冷淡的,深邃的,凌厉的。
三年不见,他的眼神比从前更洞悉人心。
谈意晚攥了攥手,故作镇定的走过去。
她摸摸眼皮,道:“挺巧啊程老师,你们也来玩?”
她没说好久不见。
因为觉得不合适。
程遇却漆黑眼神盯着她,没说话。
谈意晚本来都觉得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耳朵里听见男人磁性的嗓音:“不巧,这里就一个卫生间。”
“……”
谈意晚看着眼跟前的两个男人,心里暗暗吐槽,有病。
两个大男人一块来上厕所?
出了卫生间,谈意晚没有回卡座,而是转身去了外面。
比起里面的乌烟瘴气,五月的微凉空气,让人头脑清醒。
开始前,她喝了不少酒,虽不致醉,却难免觉得晕乎。
盯着五彩斑斓的喷泉看了会儿,谈意晚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等烟丝吸进肺里,她才觉心情平静了些。
她确定,她对谈映雪说的那些话程遇肯定都听去了。
包括那句“程遇是我看上的男人。”
不过现在任凭她再怎么一遍遍的回想,也没用了。
这个时候,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她和程遇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
那时候是高二下学期,她跟商昭昭和周陆宇虽然在一个学校,但是不同科,她文科,他们两个理科。
高一的时候,他们三个天天浪在一起,一有时间就各种地方找乐子,没想到这种生活没持续多久,到高二,他们俩家里就管的严了,放假不是去补习班就是请了家教,她属于不被管的那种人,谈海洋不管她,白姗管不了她,所以她这样的孩子,不被两个死党的父母所喜欢,她自己便也不上赶着去找不待见。
周末的时候,谈意晚不想待在家里,在待够了网吧和舞蹈室之后,她答应了同桌何诺的邀请,去她家打发时间。
何诺父母也经常不在家,所以这成了她最好的去处。
在去她家的路上,何诺一路都在抱怨她妈撤了她的钢琴兴趣班非要给他找了个家教,据说还是她妈朋友亲戚家的孩子,清华研究生毕业,磨了不少嘴皮子才请动的。
何诺抱着书包兴奋的对她说:“硕士毕业诶,是个学霸,但是听我妈说他才二十五岁,太厉害了,那应该十六七岁就上了大学吧,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聪明的人。”
谈意晚看着车外,随口接道:“是挺厉害。”
何诺却又一下子沮丧了:“看来我妈是动真格了,给我请了个这么厉害的家教,我数学要是还考不及格,她肯定要骂死我。”
谈意晚听完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听说有些家教老师是在外面的机构代课的,最擅长的就是考试押题,只要肯花钱买,一压一个准。”
“真的啊?”何诺摇着她的胳膊:“只要让我数学考及格,我可以把我零花钱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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