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拼了命。
她发挥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量,只求一击建功。
凭她的感觉,燕五绝不是那个老头的对手,自己若不能制住眼前这年轻人,那么今天她们两个谁都走不了。
不过她的优势在于抢先出手,而对方坐在那里扭头回看的姿势显然不利于有效的闪避还击,所以,燕九自认为有七成把握实现目的。
只是,那青年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她心中不由忐忑。
上天照顾她,让她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那青年身体不动,回手就迎上了她迅疾的一刀。
莫非这家伙还有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燕九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这家伙的手不是铁打的,就让他以后只能当个独手大侠。
但是她的刀居然被架住了,并且传来金铁相交之声。
当然没有人的手会是铁打的,不过,手中的武器就另当别论。
那青年的长袖滑落,燕九看到,挡住自己致命一刀的是一把剑,一把比筷子长不了多少的、又细又长的短剑。
没时间再想其他,一击不中,燕九撤刀揉身而上,刀花乱闪,封住青年全身重要部位,刀光绚丽,在夜色中仿佛绽开的花瓣。
要命的花瓣。
那青年还是那个姿势,只是眉头微皱。“好狠的女人,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么。”他嘴上说话,手上却不放松,短剑疾刺,每一朵绽放的刀花被刺中之后都瞬间凋落不见,无一落空。
燕九知道完了,即使自己再如何拼命,也改变不了局势。对方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就让自己的攻击完全失效,再打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索性停下了攻击,那青年也不追击,短剑也变戏法似的消失不见。
燕九好像现在才想起来,南宫家世代以剑闻名,以剑传家,作为南宫家的剑客,怎么会把剑放到自己不能马上拿到的地方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飞羽?南宫飞鹤?南宫飞凤?南宫飞乐?南宫非朗?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女人,总不会是南宫秀吧?”燕九一口气把南宫家在江湖上行走的当代弟子全说了出来。
那青年哑然失笑,“你这是在数家谱么?难道南宫家的人,就一定在江湖上行走么?我这一辈,男丁十五,女子二十有余,江湖上有名的,也不过是你说那六个人而已,大多数的家族子弟,恐怕你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那么,你这个我没听说过名字的人总该有个名字吧?”燕五手里还是握着刀,不过却是抱着肩膀的姿势。
那青年想了想,“告诉你倒也无妨。我叫南宫飞天,不过这个名字和阿猫阿狗也没什么区别,江湖上可没有我这一号人。”
燕九上下打量着他,“以你的身手,如果在江湖上闯荡,必然会有一番作为,壮大南宫世家的声势,大好青春,男子汉大丈夫的为何窝在家里只懂吃喝,难道南宫家的家风就是这样的么?”燕九出口不留情。
不过她认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结果在江湖上毫无名气,这不是浪费天才是什么?
南宫飞天笑了笑,伸手向旁边指了一指。
燕九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在凉亭的角落,她看到了一把奇怪的椅子。
椅子黝黑发亮,上不不像是木头,似乎是金铁所制。其他的到没有什么,奇怪的是这椅子比寻常的椅子多了两个轮子。
那分明是一把轮椅。
“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走路是什么滋味,所以,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去行走江湖呢?要知道,我是一个废人。”残疾,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南宫飞天说得轻描淡写,脸上还挂着那种温柔的笑容。
莫名的,燕九居然感到一丝心痛,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为南宫飞天悲哀么?可这家伙分明是自己的敌人。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南宫飞天坐着和自己对敌,并不是他托大轻敌,而是他根本就站不起来,一个有腿,却不能走路的人。
“不过看来你的家人对你不错,至少衣食无忧,过着少爷的生活,而且,南宫家的剑法也传给了你,如果真把你当成废人,恐怕就没有这种待遇了。燕九不会安慰人,也不懂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说到这个,燕九忽然想起了南宫飞天袖子里的那把剑。
“你能不能把你的剑给我看一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至于被拒绝的话会不会很尴尬,那些不在燕九的考虑范畴之内。
不过南宫飞天没有让她难堪,配合的伸出了手掌,一把细长的短剑就展现在燕九的眼前。
燕九大大咧咧的上前,鼻子几乎要贴着南宫飞天的手掌,仔细的端详着这把小剑。
虽然她没什么心眼,但是也知道自己这样看可以,但若是伸手去拿过来细看,恐怕有人就会翻脸了。
一个剑客给你看他的剑就已经是对你莫大的信任和好感,但这不证明你可以让他人剑分离,老虎可以给你看它的牙,并且不攻击你,但是你把那牙拔下来试试。
短剑上有古怪的花纹,看上去是天生的纹理,剑身大约有一指宽,算上剑柄,也不过六寸左右,这六寸,剑柄倒占了三寸。
就算是短剑,剑柄和剑身的比例也不会设计成这样,而且这小东西暗淡无光,看上去像是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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