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松鹤真人不知该如何开口时,石空这边却已经有了反应。
只见他手捏剑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副架势和松鹤真人之前倒是颇为相似。
不过过了许久,石空手指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众人瞧他念了半天,却没有什么反应,原本才平复下去的情绪,又再度翻涌。
此刻就连九叔,都不禁开始怀疑石空是在装模作样。
石子龙轻声笑道:“我就说他是在装!那么久他也没有什么反应,看他等会该如何收场!”
此刻不少人都存在和他一样的想法,只是担心对稍候石空运功不成,将责任甩给他们,所以并没人敢像之前一样大声叫嚣。
只是即便如此,这声音也不算小。
秋生、文才对视一眼,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好奇和不安。
他们俩虽说本事不济,但却继承了九叔的好心。
要看这么多人质疑石空,心中不禁担心晚些运功不成,石空该如何收场。
秋生说道:“师公的本事,看着就很难,只怕就连师父也施展不出,真不知道石师兄,怎么会想用这种功法!”
文才说道:“这下糟了,他要是施展不出来,看这些人的架势,非得把他赶出茅山不成。要不然咱们等会儿求求师父,看他老人家能不能帮衬一下,哪怕是暂时收留石师兄也好!”
因为站位的问题,两人的话自然被石子龙听了个清清楚楚。
石子龙不屑的笑道:“你们俩还真是多管闲事,只可惜蠢了些。”
被他这么一说,秋生、文才自然不服。
秋生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又不熟,也莫招惹过你!你怎么这么说我们?”
文才一脸委屈的质问,可这幅样子落在石子龙眼里,却只是软弱可气的证据。
他轻蔑的说:“你们就不能动动脑子?茅山有那么多功法可以施展,他为什么就选了这个最难的?”
被他这么一说,秋生、文才面露疑惑。
秋生正想找个理由,可石子龙却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
“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之所以选择这个,便是希望等会施展不出,能拿太难做搪塞,掌门师公慈悲,自然不会与他为难。”
秋生、文才听他这么一说,面面相觑,都觉得这话似乎有些道理,否则实在难以解释,为何石空要选择这种难度的符箓。
时间一点点过去,可石空这里却依旧没有反应。
松鹤真人微微皱眉,还以为自己真的看错了人。
就在他打算制止石空,让他另外换个功法时,奇怪的一幕却出现了。
只见石空指尖,缓缓凝聚出一团金色的炁。
那炁不断壮大,最终脱离石空的手指,开始朝着两人之间飘去。
因为修行境界的原因,在场众人就只有松鹤真人一人能看清这炁的轨迹。
至于石坚和九叔,此刻也只看到,石空手指间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却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那是什么?”
就在两人心中疑惑之时,秋生却忍不住喊了出来。
众人见状心中疑惑,但还没等开口询问,便已经看出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道的金光显现,最终汇聚成了一个如笔尖大小的金色光点。
那光点不断下滑,犹如笔尖正在缓缓书写。
光点每移动一些,其原本停留的地方便化作一道金色的笔画。
很快便有人看出,这光点是要画出一道符箓。
起初光点移动速度很慢,众人还能看清他的笔迹规律,可是越往下,光点移动速度便越快。
到最后,半空中只有一道金色符箓熠熠生辉。
符箓上金色的光芒,看上去十分诱人,让人有一种忍不住上前的冲动。
看清楚这道符箓,松鹤真人脸色变了又变。
起初他只是被这道符箓上,蕴含过分充裕的炁所吸引。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这道符箓,与他自己所画的有些不同。
松鹤真人微微摇头,本能的觉得,是刚刚自己速度太快,让石空看错了。
就在他想点评,顺便提醒石空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这符箓虽说和他画的不同,可比起他的那道,功效似乎更强。
充沛的炁,本就和石空的年纪不符,如今又出现了,更胜过他的符箓,这叫松鹤真人生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用手,在袍袖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还是有痛觉,这才相信并非做梦。
不过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如果说聚炁的速度惊人,甚至远超应有的境界,可以理解为道体的效果。
那么年纪轻轻便能修改符箓,这天赋,便可以称之为妖孽了。
当着众人的面,松鹤真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他轻咳一声,手指不着痕迹地朝着符箓微微一弹,打算将符箓驱散,再做评判。
可结果这一击过后,符箓却是纹丝未动,甚至将他用于攻击的炁,悄然收归己用。
这种手段,便是他这位茅山掌门也没有的。
一瞬间,松鹤真人竟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的愣在原地。
石空此刻也反应过来,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将符箓收了。
于是他再度掐诀念咒,随着一声断喝。,那符箓瞬间消散。
做完这一切后,石空朝着松鹤真人做了个稽首,这才站回原位。
剧烈的震撼感,让九叔忍不住一阵咳嗽。
秋生、文才不知真相,赶忙上前想要询问九叔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还没等两人开口,松鹤真人便已经朝着众人吩咐。
“你们暂且先出去,贫道有几句话,到和石空说!”
众人闻言,虽说心中存了无数疑问,却也不敢怠慢,赶忙退出大殿。
随着房门闭合,松鹤真人看向石空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炙热。
“告诉我,刚刚那法门,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松鹤真人因为过于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可他也不以为意,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石空。
石空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到了此刻他也明白,刚刚的表现似乎有些过于显眼,解释起来实在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