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名字,赌徒是一家以日本为主题的赌场。
将车停在附近后,瑞恩仰头看着这座令人惊叹的建筑。建筑师们重现了一个完美的东方宝塔,大得如同一个商场;一条红地毯通向金碧辉煌的鸟居,上面贴着赌场的标志。成群的赌徒走进建筑,有些穿着传统的亚洲服装,如旗袍,还有些穿着礼服和昂贵的长袍。当然,没有人比奇速快递的时尚装束更潇洒,但基因战士为他们的努力给予了一些赞赏。
员工甚至把门卫装扮成低档次的、基因制造的甲胄中的武士。他们看起来几乎像是封建时代的盔甲,但更重,由柔性电路而不是布料束缚。设计得非常漂亮,尤其是那块彩色玻璃面罩。瑞恩想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光剑。
“禁止携带武器进入,”一个门卫说,他和一个同伴检查了瑞恩。由于他们的盔甲,两人至少比基因战士高出一头。他们立即找到了他袖子里隐藏的飞刀,然后对他进行了非常彻底的检查。
他们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找到他的大部分东西。
“二十五把飞刀,两把左轮手枪,包括一把沙漠之鹰,一把能量手枪,一颗霰弹手榴弹,一把弹簧刀,一个手电筒,还有……”门卫皱着眉头,拿起一个小巧的金属球,大小像个棒球。“这是炸弹吗?
“是的,”瑞恩回答。“基因科技。”
“EMP?火药?
“热核。”
门卫爽朗地笑了,直到他意识到瑞恩是认真的。然后他与同事交换了一下眼神,所有人都把手放在腰带上的军刀上。
“你把原子弹放在了你的口袋里?”门卫把装置摇晃在瑞恩的脸前。
“它只是为了威慑!”快递员保证道,一边交叉着手指。“我发誓,我韩国式发誓!”
门卫沉默片刻,然后摸了摸头盔,用听不到的声音低语了几句。毫无疑问,他正在联系他的经理。
“你可以在完成后拿回你的……东西,”门卫宣布,把他的武器放进一个袋子里。“但要是有一丝错误,那颗炸弹就会找到另一个地方。明白了吗?
“是的,先生!”瑞恩答道,像个孩子一样走进赌场。
他立刻发现自己走过了一条扭曲的扭蛋机走廊;赌徒们在那里辛勤劳作,被这些超自然力量奴役。这一幕让瑞恩想起了他花了四个循环上瘾于这些机器之前的日子。
啊,那些怀旧的日子。
几步之后,瑞恩进入了主要的赌博大厅,将日本艺术设计和西方赌博娱乐混为一谈。轮盘轮子与二十一点桌子并列而立,甚至还有一个相扑擂台旁边是一家寿司吧。中央的电梯通向更高的楼层,每层楼可能迎合不同的口味。
寿司吧上方的巨大屏幕显示了新罗马斗兽场的宣传画面,以及一只霸王龙在人群中咆哮。广告声音大声煽动着比赛。
“这只突变的恐龙是从远古时代克隆出来并改良过的,将在斗兽场马克西姆中战斗!马克西姆!如果恐龙不行,我们的机器人会!”屏幕从《侏罗纪公园》的广告画面切换到一台直接从日本老动画中走出来的人形机甲。“直接来自我们的武器开发计划,神力为您推出了超级战斗机马克三代!专为对抗致命的精神病和掠夺者而设计,这台杀人机器将让你紧张不安!哪个参赛者能战胜这些嗜血的怪物呢?你将在今晚的《斗兽场马克西姆》中见分晓!只在神力!”
瑞恩注意到一块较小的屏幕显示着赔率,人们在押注哪些参赛者能存活下来,或者霸王龙能否在第一轮就吃掉他们。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大多数人都在赌霸王龙会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瑞恩朝着靠近寿司吧的轮盘走去,立刻开始下注,把一叠叠的欧元纸币扔在桌子上。
“快存?”一个男人问瑞恩,他的服装发出叮当声,早在他呼喊之前就宣布了他的到来。
这家伙也穿着武士盔甲,但是是蓝色的,而且更加流线型,几乎贴身。他的头盔不是一个没有脸的玻璃面罩,而是一个黑色的恶魔面具,让瑞恩可以看到下面的黑色眼睛和嘴巴。门卫们对他点头致意,而不少人都给了他足够的空间。是的,显然是一位基因战士。
“是吗?”瑞恩问,假装无辜。
“你没有预知的能力,希望吧?”这个男人问,双臂交叉在胸前。“因为如果有的话,我就得把你赶出去。我们不允许蓝色基因战士玩赌博。”
“预知?”快递员摇摇头。“不,当然没有。我是最标准的紫色。”
基因战士根据给予他们能力的灵丹的颜色进行分类。蓝色专注于信息操控,从预知到信息危害,而紫色则拥有时空相关的能力。
“那你不能窥视到平行时间线或者作弊之类的吗?”武士小伙子问道。“或者倒带时间,把信息发送给你过去的自己?”
“但如果我可以倒带时间,抹掉这次对话,使其从未发生过,那么你现在真的存在吗?还是只是我发烧时幻想出来的模拟呢?”
武士小伙子干脆决定观望,试图理清快递员刚刚向他抛出的可怕的存在困境。
最后,快递员输掉了三万美元,但他已经记住了轮盘上的数字和获胜的角斗士的名字,以备后续的循环。奇怪的是,虽然恐龙获胜了,但一个爆竹竟然成功存活到最后。
“好吧,你绝对不是一个先知,”武士小伙子说,整个赌博过程中一直担任着瑞恩的监护人。“我认为你应该慢下来。到这个时候,你基本上就是在烧钱了。”
“对不起,你叫什么名字?”瑞恩最终还是问了他神秘的武士监护人。
“我叫斩刀。我是奥古斯蒂的一员。”
“你是日本人吗?因为你听起来不像是日本人。”
“不,”他回答,对这个问题感到有点困惑。“我是意大利人。”
“你的超级恶棍名字是斩刀,但你不是日本人?”真是个伪造的名字。
“我不是超级恶棍,”这个男人抗议道,显然误解了重点。“我女朋友是韩国人。”
“你有女朋友?”瑞恩吃惊道。“太棒了!”
“谢谢,”他笑着回答。“我希望很快就能和她结婚。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来找我们的?我听说飞龙也给了你一个邀请。”
“你们赢得了抛硬币的机会,”瑞恩直截了当地回答说。
斩刀笑了笑,相当感兴趣。他迅速走近快递员的私人空间,搭在他的肩膀上。“我请你喝一杯。”
这位武士迷般的人邀请瑞恩到寿司吧,他点了一杯啤酒,而瑞恩则点了茶。保镖们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安全的范围,以确保他们有些私密空间。
“食尸鬼逃脱了,”斩刀告诉快存。“私人安全中有内鬼告诉我们,他的朋友们救了他,可能是有内部帮助。而且知道那个疯子,他很快就会追踪到你。我想你应该知道。”
瑞恩倒吸一口凉气,承诺在他的下一个存档中告诉飞龙,食尸鬼的朋友们将会越狱。“你是在告诉我私人安全有腐败分子吗?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那些小兵薪水低,所以一些人……对谈判比较……开放。特别是那些为神力高管工作的精英小队,就没那么容易收买了。”斩刀啜了一口啤酒。“我们知道你有相当强大的能力,但你对我们的态度很好。人多力量大,我一直这么说。”
“你知道我是不死之身吗?”瑞恩问。“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是不死之身?”斩刀挑了挑眉。“你不能死?”
“我觉得我可以死,但我从来没有成功过。”
斩刀停顿了一下,不确定该如何回答。“好吧,我们知道你主要的能力是能够停止时间,时间的持续时间未知。”他说。“那么,你对我们了解多少?”
“你们是意大利最大的超级恶棍组织,你们的老板是无敌的。”
“我们不是……”斩刀叹了口气。“我们是一个家庭和以利益为导向的社会,是充满荣誉感的男男女女。不是超级恶棍。这是美利来贴上来的标签,因为我们不是公司的卖身奴隶,我们为穷人修建房屋、教堂和医院。我们对社区有益。”
“你们的毒品对心脏也有好处,”瑞恩面无表情地说。“但你们的武器更好。”
“这是不违法的,”斩刀回答,这是事实,因为现在根本没有真正的政府。“我们得自给自足。我告诉你,我们统治的地方,事情都很和平,人们感到安全。那里没有抢劫者拿走你的东西,也没有精神病患者四处乱窜。当奥古斯都接管整个意大利时,他一定会成功的,你将认不出我们的国家。就像战争之前一样。”
这个人听起来真的相信这一切。尽管他看起来有点年轻,却对“好旧时光”发表感慨。
“哦,还有,你们有没有任何和孩子有关的东西?”瑞恩问。“因为我很灵活,但如果我发现你们对青少年以下的人做了什么可耻的事情,那我们就会有问题了。”
斩刀的嘴巴扭曲成一副绝对厌恶的表情。“我们甚至不会向未成年人出售幸福草。”他说。“我们不是野蛮人。不像元帮。无论如何,你知道我们作为一个组织是如何运作的吗?因为如果你想加入我们,你将不得不顺从于我们的等级制度。”
“我更偏向于自由灵魂的那一类,”瑞恩说。“我只是在找一个帮助我找到一个朋友的地方。”
“哦?”这似乎让这位基因战士感到惊讶。他一定认为瑞恩只是个图钱的家伙。“是谁?”
“她叫伦恩。黑发,蓝眼睛,马克思列宁主义者。”
“你有照片吗?”瑞恩摇了摇头。“她是你女朋友吗?”
“不,只是我最好的朋友。多年来一直在找她,直到一个客户试图用她制造的技术付我钱。他说这是来自新罗马。”
“技术。她是一个天才?”斩刀喝完啤酒,思考着这些信息。“好吧,看来如果她对你很重要,那么我们会帮你找到她。一种换一种。”
瑞恩可以接受这个。一旦他得到了信息,他总是可以开始新的循环,直接去找伦恩,而不必把马头放在别人的床上。“什么样的回报?”
“我们需要强大的力量,”斩刀说。“新罗马有个新问题,叫做元帮。他们都是精神病患者。”
“我认识他们,”瑞恩回答说。“几年前,当他们还是小角色的时候,我和他们发生了一场小冲突。”
食尸鬼那时还没有加入,但他们已经是恶毒的混蛋了。
并不是说瑞恩能怪他们。人类身体并不是为承受两种以上的灵丹而设计的,即便是劣质仿制品也一样。两种能力的组合使基因编码变得不稳定,通常会让接受者发狂。当然,他们获得了额外的能力——据瑞恩所知,没有人发展出超过两种——但他们需要定期注射灵丹来稳定身体。这些基因突变体都有一个名副其实的绰号——精神病患者。
你会认为人们会知道得更清楚。但是像奥古斯都这样获得了两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且没有副作用的例外案例,总是会让傻瓜们冒险一试。
“简而言之,这些瘾君子最近开始涌入我们的地盘,尤其是北部社区,”斩刀解释说,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瑞恩扭头看到,新的角斗场战斗已经在电视上开始。“他们袭击我们的人,我们反击,现在他们袭击我们的合作伙伴和供应商,比如雷斯。”
“你们不能……”瑞恩模拟了一下斩首的动作。“你懂的……”
“是的,我们可以,但目前他们只是一个讨厌的麻烦,老板们希望我们的最优秀的人集中精力处理更重要的事情。”斩刀又要了一瓶啤酒。“那么,你怎么看?帮我们揍一些变异体,得到你的女孩?”
“噢,生意。”瑞恩双手合十。“有多少人?”
“多少什么人?”
“多少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