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显得很正常,但刘义还是隐隐之中觉得很不正常,四周显得很安静,有些人会觉得这份静谧很温馨,但刘义却有些不寒而栗。
看了看本应牛育德待的地方,还是只有三个人,刘义忽然很紧张,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的年老太终于踱到了掌门的面前,见到对方微笑着示意,颤抖着老手慢慢往上抬。
今天地上的风不大,但是天上的云却在快速飘动,飘着飘着,仿佛越来越轻。
此时,一朵刚刚还遮住太阳的云正好飘过,道道金光化作铺撒万物的无数光线,迅速明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年西苍老而长满老人斑的手刚刚接触到了长老杖。
“哧——”
一道身影自山间某一处突兀地射出,强大的罡气将周围的风迅速搅起,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那一鞭浩浩荡荡,势不可当,粗壮而又充满了雷霆之力,仿佛空中的闪电霹雳而来,当然,鞭射出的一瞬间,大多数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注意到并且看清虚实的只有少数人。
刘义眼睛如电,看清楚了那一鞭的准确情景。
鞭在前,人在后,这一鞭人鞭合一,最前面是一把黝黑而充满质感的单鞭,后面则是一名神情冷冽的少年,两者合为了一个整体,牢固而不可撼动。
“牛育德……”刘义感觉心一碎,眼前都有些黑了。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张林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场刺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派内大人物虽强,此处却有着数千人,要想关注所有角落是不可能的,所以凭空冒出一名实力强劲的刺杀者,即使一些长老都一惊。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有人动了,那人一身蓝袍,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就在铁鞭逼向年西的半途中,被生生截了下来。
蓝袍人隔空推出一掌,真元澎湃,强大的劲气在空中直接炸开,只见光芒一闪,那本来快如闪电的一鞭自空中摇摇晃晃地坠落。
刺杀者“蹬蹬蹬”往后退步,手中不住滴血,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随着退步显出一条鲜红的长带。
“育德!”最先喊出声来的竟是杜雅韵,她刚才是惊骇,见到是牛育德时更是惊骇,然后的心情复杂无比,如今看到牛育德受了重伤,地上触目惊心地滴出血花,更是情不自禁地忽然想哭,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杜雅韵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脑子里面混乱无比,纤细的玉手都不知道应该摆向哪里,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冲出去。
此时的刘义脑子里同样混乱,牛育德做事冲动吗?不可否认。但是牛育德的所作所为自有他自己的道理,平日里年西都很谨慎,而且有着很多修为高深的弟子像是侍人一般护着,而今日势必心理上会放松警惕,虽然此处有着这么多的高手、强者,却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出,刺杀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牛育德的打算是杀死年西,也只是杀死年西,就是说,他没想过全身而退,甚至活着,杀死年西就是最终目标,而后怎样,他不管。至于刘义,之所以觉得今天不宜动手,是因为他不想死,他要十拿九稳,既杀了年西又安然退走,今日自然不符合条件。
这便是刘义和牛育德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
场中,蓝袍的那人定了下来,那是一名翩翩少年,脸庞俊秀,丰神如玉,只是此时的他眼中邪恶的笑意很浓,那是一种看待死人的神情,或者他也决定不让人轻易死去,那是他的欢乐。
正是叶荣。
叶荣刚才就瞄到了牛育德,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动作迅速,破坏了牛育德准备突然袭击,一击重伤年西的计划。而那个时候,刘义真的没有发觉和预见这一切。
叶荣和牛育德素来不合,破坏牛育德的计划更是情理之中,现在他就准备让大家看看这个游悦非常看重的精英弟子是怎么死的。
牛育德在派内是名人,因为他年纪轻轻,修为就已经非常强大,再加上游悦亲传弟子、最钟爱弟子的身份,更是想不出名都难。
故此,在杜雅韵喊出“育德”,众人看清那人面容的时候,都立马惊呼,议论纷纷,场内瞬间沸腾了起来——牛育德要刺杀新任长老年西,这简直是重大新闻,对很多人更是晴天霹雳!
游悦的脸色很难看,他也想不明白,而且知道自己的处境很不好,他看见掌门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而后他都不知道马上应该怎么处理。
但游悦毕竟是游悦,他身为一派长老,就算被现实打击到了,也马上恢复了过来,就要张口说两句,但是下面的一人抢先了一步。
“大典之日,普天同庆,欲图谋害长老,该当何罪?”叶荣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看起来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他逼视着牛育德,气势恢宏,赢得了很多人的赞同与共鸣。
对于大多数低级弟子来讲,叶荣虽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是一个遥不可及,只能远远看着的人物,对方的人品到底如何,真的没有多少人晓得,总之往日里叶荣在众人面前都是风姿无限,迷倒万千少女的,所以现在大多数人都站在了他这一边。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牛育德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字字入心,他坚定地望着叶荣和年西,虽然嘴角溢血,然而一点都没有什么紧张害怕之情,好像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没有丝毫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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