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第五鹤衣和千夜雪没有回水家,水江有些着急。
该不是路上遇到坏人了?
或者是迷路了?
头一个基本不可能,这里可是水家的地盘,谁敢对水家的人动手!至于第二条,也不可能啊!赶马车的人知道路,不可能是迷路了!
难道是因为采药太晚,所以今天歇在山上?
等水江第二天起来,派人出城找第五鹤衣和千夜雪时,水珠儿的丫环来了,说三小姐一晚上没回来。
这下,水江着急,连忙派人去找水珠儿。
水泽西在这几个女儿身上可是投入了很多,要是水珠儿出事,那可就麻烦了!
中午,有人抬着给第五鹤衣赶马车的车夫回来。
把车夫弄醒,水江问话,车夫却一问三不知,水江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到了晚上,寻找水珠儿的人回来,他们找遍了鹿城以及周边,都没有找到三小姐。
就在这个时候,蜻蜓慌张地跑了过来,“二小姐疯了!”
对水江来说,第五鹤衣和千夜雪没了踪影,就够心烦了,又多了个三小姐失踪,他已经开始焦头烂额了。
现如今,水月儿又出事,这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水江赶到水月居,就看见“水月儿”躺在床上,一直喊“饿”,而且不管抓到什么就往自己嘴里喂。
锦被被她撕开,她把里面的棉花扯出来,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
那模样,要多疯狂就有多疯狂!
“给二小姐吃的!”
水江头疼的厉害,让人端了吃的给“水月儿”。
结果,她抓着小包子,一口一个,像有人跟她抢东西吃似的。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你是怎么照顾二小姐的?”水江严厉地看着旁边的蜻蜓。
“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何神医走了之后,二小姐一直在睡觉,到今天下午才醒,醒了之后就一直喊饿!”
蜻蜓红着眼睛,小鼻子一抽一抽,委屈极了。
亲眼见到“水月儿”吃了二十个小包子后,水江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二小姐,你认识我是谁吗?你看看我!”
“给我吃的,我要吃的——”
“水月儿”抓着水江的手喂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水江吃痛,想把手抽回来,哪知道“水月儿”力气大的很,咬住肉就不肯放手。
为避免自己手上的肉被“水月儿”咬掉,水江只能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放开。
等抽回手,水江手上已经多了两排冒着血的牙齿印。
不对,这不对!
水江忍着手上的痛,看着“水月儿”,他刚才捏她下颚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等水江控制住“水月儿”,把她的脸扭向一边,仔细一看,水江是大吃一惊。
她不是水月儿!
这人脸上有一层凝脂一样的东西,像是人皮面具一样!
水江顾不得手上还在流血,小心翼翼地扯下了这层凝脂,等看到“水月儿”的真面目,水江傻了。
这人哪里是水月儿,她是水珠儿啊!
为什么水月儿会变成水珠儿?
那昨天他看到的水珠儿又是谁?难道是水月儿?
水江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三小姐,二小姐去哪儿了?为什么您在这儿?”
水江想从水珠儿口中找到答案,哪知,水珠儿除了要吃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人就像饿死鬼一样,抓到什么吃什么。
对此,水江没办法,只好让人拿吃的给水珠儿,与此同时,还请来了药师,准备消食的药,否则按照水珠儿这么吃下去,她的胃肯定会被撑破。
“三小姐这样的病症,老夫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药师给水珠儿检查之后,无奈地摇着头。
“老夫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候,一声悠长的“噗——”传来,之后,屋里散发出了一股子恶臭的味道。
“这是什么?”
水江捏着鼻子,他怎么似乎闻到了屎尿味儿?
没等人答复水江的问题,又是一阵“噗噗噗”的声音,水江这时才发现,臭味的散发体就是躺在床上的水珠儿。
天啦!
三小姐居然把屎尿直接拉在裤子里?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屋里的人都被恶臭熏得快要吐了过去,只是他们看到水江表情凝重,没有说话,便一个个憋着气,默不作声。
作为当事者的水珠儿,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有多恶心,她还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东西。
一边吃,一边拉?
上面进,下面出?
看到这一幕,水江实在是忍不住,冲出去抱着栏杆一阵狂呕。
这到底是怎么了?三小姐是中邪了吗?
水江实在是想象不出来,水珠儿会变成这样,就算水江见过了世面,可这样的“世面”,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等吐得差不多了,水江让人把水月居封锁了起来。
水珠儿现在的样子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否则水家女儿的名声就坏了!
再说,水珠儿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不过是一天时间,水月儿、第五鹤衣、千夜雪失踪,水珠儿又变成这样,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水江突然眼睛一亮。
“来人,快去地牢!快!”
水月儿之所以被禁足,是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水月儿不在水家,她不可能一个人偷偷溜走的,除非……
水江在一阵忐忑不安中等到了答案,看守地牢的两个人死了,玉星穹失踪。
“妈的!”
水江一拳捶在墙上。
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事情他终于想明白了。
水月儿、玉星穹、药师“何意”和“夜雪”,他们是一伙儿的!
虽然水江不知道水月儿是怎么和这两个人认识的,但是,他能确定肯定,他们到水家就是来帮水月儿和玉星穹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