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分,但是阳光正好。
陆铭寒抱着女人出来的时候,门外几乎都是记者,全部都是听到温大小姐生日宴秒变订婚宴才出现的。
陆公子垂眸看着怀里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步子迈地很快。
身边的黑衣人自动开出一条路来。
周边被拦着的记者看着仪容矜贵,睥睨众生的男人,拿起相机不停地拍,闪光灯几乎能晃瞎眼。
“邵凡,今天的消息我不希望出现在明天的新闻上。”男人上车前,回眸看了黑压压的人群,声音很平淡。
“是。”
傅思暖自始至终缩在男人怀里,很明显已经晕了过去。
栗色的长发遮住半张脸,小脑袋抵在他胸膛上,双眸禁闭,反到没有了平日里那股傲人的冷漠气息。
李琛几乎是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
昨晚一整晚的急诊,真真要人命。
里里外外粗略地检查了个遍,才斟酌着开口,“嗯,是下了药,剂量不小。”
每次来陆家他都很为难啊。
他又不能悬丝诊脉。
英俊的男人站在床边,声线有些发涩,“她腿上有伤,应该是自己掐的。”
陆大公子的唇角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顿了顿,还是上前将被子掀开,将女人的睡裙往上拉了拉。
那伤口很明显就是自己掐的。
深深的指甲印记,已经划破了白嫩的皮肤,伤口周围也是一片青紫。
“呃,我之前拿过来的药膏,外伤都可以用的,保准看不见一丁点儿疤痕。”
那可是他导师从国外拿回来的,新研发的纯植物提取,金贵着呢。
他还想拿回去研究研究呢。
陆公子敛了敛眼睑,淡淡询问,“你再看看,有没有低烧什么的。”
“没有,我都查过了。”
李琛已经开始收拾医药箱,“没什么大问题,药性散了就好了。”
她的忍耐力超乎常人,身体素质也及其要强,这次下了这么大剂量,还能全身而退,不简单。
陆公子垂眸看着床上安静的人儿,眸色暗了暗。
他帮女人掖好被子,皱眉拨了个电话过去,“把温家这几天的监控资料和出入人员列个名单出来。”
他倒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对他的人动手。
……
傅思暖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有点不大清醒,在看到熟悉的房间时,还是蹙起了眉头。
到了最后,她还是需要男人来护着。
陆铭寒进来的时候,看到床上的人儿站在阳台上,长发微乱地披散在肩头,穿着米白色的半袖睡裙,身形很是纤瘦。
他拿起床边的薄毯披在了女人身上,嗓音低沉而性感,“刚醒来怎么就站着,外面凉,容易感冒。”
傅思暖指节动了动,抬眸看着他,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笑意,“陆铭寒,谢谢。”
谢谢你救了我。
谢谢你,让我不至于在众人面前那么狼狈。
他从后面揽过了她的腰肢,将她圈进了怀里,低低笑了笑,“暖暖,你是陆太太,以后有人欺负你,我百倍千倍地帮你讨回来。”
温柔而宠溺。
她甚至有一刹那的恍惚。
“我做了点粥,下去喝一点?”他眼睛盯着女人温静的侧脸,声线柔和。
没等她回答,已经被男人抱了起来。
或许是药劲还没散,又或许是男人的动作太过于小心翼翼地呵护,她竟然乖乖地没有反抗,任由男人抱着她上了餐桌。
她坐在男人腿上,抿唇推了推炙热的胸膛,“你放我下来。”
他挽起唇角,双手越过她的腰肢拿起了小碗,垂眸看着她,“我喂你。”
“我自己会吃,你先放我下来。”
那碗粥还冒着热气,她没敢大幅度地挣扎,生怕把粥打翻。
男人目光锁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眼神深邃而幽深,她有些心跳加快。
“陆铭寒,”她咬了咬唇,“不能因为你救了我,我就得处处听你的话。”
她眉心轻轻拧着,“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来。”
陆大公子眉骨跳了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捏了把她的腰肢,“那你就多吃点。”
傅思暖站起身,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紧绷的呼吸才舒缓了下来。
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自己能有力气,还是勉勉强强喝了一小碗粥。
“陆铭寒,我想回去了。”她喝完粥,抿唇看着坐在对面姿态矜贵的男人,声音很温淡。
早上那一会儿的小女人模样,恍惚一场梦。
对面的男人抬了抬眼,眸色有些深邃,“下午我送你回去。”
他漆黑的眸底尽是浅浅的笑,“我都翘了一天班了,你现在这样可太不厚道了。”
傅思暖打眼瞧着他,双手交握在桌面上,轻轻道,“我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
公司的项目,还有当年的真相。
她真的挺忙的。
餐桌上很安静,甚至安静地有些空旷,男人站起身,越过餐桌直接捏起了她的下巴,“暖暖。”
她偏了偏头,蹙眉,“陆铭寒,你又想干什么。”
陆铭寒一只手箍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碰到她的唇角,低低徐徐的笑从唇畔溢出,“跟小脏猫一样。”
话音未落,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一粒饭粒,送进了自己的唇边。
傅思暖蓦地睁大了双眼。
他怎么可以……那是她唇畔的饭粒。
她拍开男人的手,连呼吸有些僵硬了起来,“陆铭寒,我是真的想回去了。”
再不回去,极有可能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来。
男人轻轻浅浅地笑着,干净又英俊的眉眼被阳光打下些许余晖,巧妙地忽略了她的话,“你先上楼,一会我们谈谈卷宗的事。”
她看着他低头收拾碗筷,脚步不自在地动了动,“我来吧。”
陆铭寒推开了她的手,淡淡睨了她一眼,“你会吗?”
“我是傅思暖,”她扬了扬眉,“就没有我不会的东西。”
所有的东西她都可以学。
下了功夫,就没有做不到的。
“嗤~”突如其来的轻笑,甚至带着些许调侃,“傅大小姐会洗碗,听起来好像蛮稀奇的。”
傅思暖抿着唇,好像为了验证什么,一言不发地拿着碗筷去了厨房。
果不其然,瓷器摔碎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陆铭寒倚在门边,长腿交叠,垂眸看着站在流理台旁的女人,低低笑了笑,“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什么东西是傅美人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