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已经过了一星期。
程太初跟老白，几乎每天都在微信联系。
老白听取了程太初的提议，重阳节那天开始，在魔都入股的餐厅大搞重阳节的活动。
情况与程太初讲的一致。
那些顾客一尝到免费赠送的蔬菜，大呼好吃，赞不绝口。
为了这口独特的美味，几乎天天跑来消费。
餐厅生意火爆的程度，可想而知。
只要尝过的顾客，纷纷发朋友圈进行花式赞美。
才一周过去，这家餐厅外面就排起了长龙。
餐厅忙得不可开交，上至厨师下到服务员，临时招了十几个！
一时间，大半个魔都人都知道这家餐厅的蔬菜有多么多么的美味！
在各路美食主播的分享下，连当地的美食节目都安排工作人员前来进行采访。
老白给程太初发来一段语音，一字一句连声音都透着兴奋：“老弟，你敢相信吗？才一周的时间，餐厅的收入比过去两个月的收入还要多！现在新做了菜单，把老弟家的所有蔬菜都打上去了。一盘素菜，最低价格也要一百九十八块钱一份。竟然没有一个顾客投诉，但凡尝过的人，都觉得太值当了！”
程太初听了也高兴。
老白的餐厅能赚钱，说明销路好。
销路好就会一直大量订购，保持稳定的合作状态。
双方都能赚到钱，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关于土地，他今年是不会打算再租了。
现在整个村的村民都在为他干活儿。
就算继续租过来，也是空在那里产生不了任何价值。
毕竟，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了。
不仅仅是人工的问题。
在管理方面，目前就他和但旦两个人，每天的事情太多，事事亲力亲为，长时间下来也是比较吃力！
还是等把后山的果树植好了，再考虑租土地的事。
程太初结束了和老白的闲聊，翻了一下朋友圈。
赵忠实发了一张萝卜根须的照片。
说这年头还有人敢拿萝卜根须，充当人参卖钱。
提醒同行一定要小心！
但旦发了一张杨如意的照片，写了一段能酸掉大牙的情话。
对他这种在朋友圈秀恩爱的行为。
惹得无数单身狗，羡慕嫉妒恨！
周欢也更新了朋友圈。
她现在的朋友圈，处于每天都在更新的状态。
更新的内容，几乎差不多。
都是水湖镇周边的一些风景花草的照片。
有时会发一张喜笑颜开的自拍照。
获得点赞无数。
从自拍的美照中，可以看出来，她整个人的状态相当不错。
程太初翻到周欢的微信，主动向对方发出问候，问她有没有想好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对方大概正在玩手机，直接秒回他信息：“正在打算和小鱼一起到外面去找工作。”
程太初一看，就觉得不太对劲。
直接打电话过去：“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外面工作？你妹妹不是在信用社实习吗？考核没过？”
周欢正在家里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如实地说：“小鱼的书面考核通过了。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本身因为我爸的事，里面一半以上的人都比较排挤她。这里头，还牵扯到一些别的问题……”
程太初听出她欲言又止，问：“牵扯到什么问题？是不是不方便对外人讲？”
周欢急忙解释：“不，不是！况且，你也不是外人。就是，这里头牵扯到有关业绩的事。我也不懂，大概是行业潜规则吧。就是实习书面考核通过后，但要想安安稳稳地吃这碗饭，就要定期拉一笔业绩。否则，迟早有一天，也会因为业绩不如别人被劝退！”
周欢继续说道：“如果是前些年，就凭我爸是行长，也会很轻易地拿到业绩。但是，我爸现在坐牢了，大部分亲朋好友都躲得远远的。我是想叫小鱼走后门去四大行，有高叔叔的关系在，没人会为难她。换个环境，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但她不愿意，她这个人凡事认死理。所以，我们姐妹才打算去外面找工作……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她！”
程太初听得出，她内心的极其无奈和满腔愧疚。
他想了想，说：“你妹妹现在已经辞退工作了?”
周欢说：“还在上班。前天刚刚书面考核过了，新行长已经对她进行了劝退。手续办下来，也就三五天的事……”
程太初问：“那你们打算去哪儿工作？做什么工作呢？”
周欢回答：“我们打算去省城。我妹妹有文凭有能力，去省城找一份好的工作难不住她。我没上大学，生病之前，一直在镇上开服装店。到时候，我去省城的百货商场看看，找一份售货员的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
挂了电话。
程太初琢磨了一下，跟但旦打了个招呼。
骑上三轮车，往镇子去。
到了农村信用社门口，一眼就看见周小鱼站在前台的位置。
前台，在银行是营业部门，属于一个边缘化的工种。
主要负责迎送客户、业务咨询，以及银行的产品推销。
可以说，挤破脑袋才挤进银行工作。
没有人会愿意干前台。
前台，在其它银行还算是不错的。
但是农村信用村的前台，大多是以考试的方式招聘员工。
周小鱼，一个正而八经的财经大学金融系出身的大学生。
眼下沦落到站前台。
可想而知，被排挤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信用社里冷冷清清的，一个存取款的人都没有。
周小鱼一眼就看到了程太初，赶紧走出来打招呼，笑容甜美地喊了一声：“程哥哥。”
程太初被这一声‘程哥哥’喊得心都软了。
程太初比周小鱼高了两个头，看见她眼下的乌青，莫名地有些心疼。
主动说道：“我听你姐姐说了，在我印象中你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
周小鱼一愣，下一秒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忧伤：“再喜欢的工作，实在没法子干下去，也是没办法的事！”
程太初说：“我只是来确定一下，你喜欢这份工作就好！你需要多少业绩？”
周小鱼一脸吃惊地望着程太初，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程哥哥，你这是……不，你千万不要帮我做业绩！业绩一开始都是死的，三个月内都没法流动，你的事业上本来就需要很大的流动资金。我……”
程太初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想起她小时候，扎着两条马尾，扒在校门铁栏杆那里等她姐姐放学的情景。
他忍不住心疼地伸手，揉揉她的发顶：“没把握的事，我也不会来帮你。一百万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