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也知道颀哥儿在闹什么别扭,自从她回了关家之后,就没机会去看望阿娘和颀哥儿,原本答应了过两天就带颀哥儿去玩儿的,难道颀哥儿会跟她闹性子。
只能等下次再哄他了。
随喜跟罗惠云道别,才走出内屋,就听到罗若颀哇一声大哭起来。
在外间等着她的顾衡听到罗若颀的哭声,一阵的错愕,“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随喜说话,就看到罗若颀哭着跑了出来,一把抱住随喜的小腿,“姐姐不许走,姐姐骗人,每次都骗人……”
随喜心里一软,蹲下身子将颀哥儿抱进怀里,罗惠云在里面走了出来,跟顾衡打了招呼,才对随喜道,“你一走开,他就哭了起来,立刻就追出来了。”
“颀哥儿乖,姐姐是有事要去忙,等姐姐忙完了,就来找你,好不好?”随喜亲了亲哭得满脸泪水的颀哥儿,温柔地哄着。
罗若颀丰润嫩白的脸蛋涨得通红,泪汪汪地看着随喜,“你都是骗人的,一直都不来找我。”
“姐姐这次一定不骗颀哥儿。”随喜捏了捏他的脸蛋,心疼得都不知怎么说了。
罗若颀不依地搂紧随喜的脖子,就是不让她走。
随喜求助地看向罗惠云,“娘……这……”
罗惠云过来要抱过罗若颀,只是这小家伙力气却是不小,紧搂着随喜不肯放,把随喜的脖子都抓出一道红痕。
顾衡眉头一皱,过来摸了摸罗若颀的头,“颀哥儿,不是说过自己不会哭鼻子的吗?”
罗若颀见到顾衡,眨了眨明亮湿润的大眼,扁嘴叫道,“顾哥哥……”
顾衡笑着将他抱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罗若颀粉雕玉琢的小脸竟然露出犹豫的神情,一会儿听着顾衡的低声劝语,一会儿扁嘴委屈地看看随喜,最后竟点了点头,身上要罗惠云抱他。
随喜诧异地看着顾衡。
“姐姐下次要和顾哥哥一起来。”罗若颀小声地对随喜道。
“哦,好。”随喜一头雾水,但见颀哥儿已经不哭了,她也总算能安心离开。
离开院子的时候,随喜忍不住好奇地问顾衡,“你到底和颀哥儿说了什么?他竟然这么听话?平时他闹别扭,我劝了很久都没用。”
顾衡看着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的红痕,挑了挑眉道,“只是答应了下次带他去骑马。”
“骑马?”随喜脚步停了下来,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颀哥儿才多大,怎么能让他去骑马?”
“他喜欢就可以了。”顾衡笑道。
“他还有什么不喜欢的,不能骑马,太危险了。”随喜气呼呼地道。
顾衡轻笑出声,不跟她争论这个问题,指尖轻轻地拂过她颈上的红痕,“痛不痛?”
随喜愣了一下,指尖上粗粝的细茧滑过她柔嫩的肌肤,引起一阵轻微的酥麻,心里一惊,急急地挥开他的手,“一点都不痛。”
“把面纱带上,去城里各处看看,今天已经开始在各处送药了。”顾衡也不恼,只是温柔地说着。
“查出是谁惹上霍乱了吗?”随喜让夏兰过来给她戴上面纱,只露出一对灵动明亮的双眸。
顾衡看着就忍不住想,应该戴上席帽,把整张脸都给遮住了。
“听说是外地来西里城卖海味的,也没找大夫医治,就病死在草屋里了,那些跟他买了海味的,许多家里都惹上霍乱了。”心里虽然懊恼,顾衡还是回答了随喜的问题。
“海味?”随喜怔了怔,西里城这边并不近海,海味是十分难得的食物,一般都是从外地进来,但天气炎热的话,一般小商贾都不会做这种容易蚀本的生意。“知道是哪里人吗?”
“查不出来,这次霍乱,恐怕是有意故意引起的。”顾衡神色一肃,压低了声音道。
“故意?为了什么?”随喜大惊,是故意让惹了霍乱的人进到西里城,然后传染给他人,又故意不找大夫……究竟是什么目的?竟拿这么多人命来陪葬。
“昨日你还没听明白吗?是有人要铲除异己。”顾衡冷冷地道,深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
随喜倒抽一口气,难道是……
顾衡却已经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你也不要管太多,只管治好霍乱就行了,免得惹祸上身,知道吗?”
她也确实不想知道太多,反正这都与她无关,但这利用霍乱一事来对付顾老侯爷的人,手段实在阴狠恶毒,竟拿西里城百姓的性命作为武器,简直就是卑鄙无耻!
顾老侯爷将城里的大夫分成好几拨在各处施针赠药,随喜和顾衡来到城东的一个梁氏祠堂前,看着那一片空地上七躺八坐着数十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是苍白蜡黄的,有好几个倒在地上呻吟着,家人在旁边都不敢太靠近。
随喜看得眼眶一阵酸涩,就是因为某些人的野心,所以连累了这么多人受苦。
当下,她再顾不得那么多,让夏兰也在脸上戴了面纱之后,就走到一位老妇人身旁,拉起她的手把脉。
顾衡还来不及阻止,便看到她已经问起了那老妇人的病情。
周围的百姓见她戴着面纱,说话的声音和身段看起来只是个小姑娘,不免都发出质疑的声音,“这谁呢,别来这里捣乱。”
“小姑娘,赶紧离开这里,会染上霍乱的。”也有好心人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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