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候时候，李书舒发现辛欣和李立都是闷着脸，一声不吭的和饭菜较劲。
今天辛欣的厨艺明显发挥失常，茄子淡了，而鱼汤咸的要死。
“爸妈，你们怎么了？”李书舒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
“没事。”李立回答的很干脆，辛欣依旧不吭声。
难不成是情变，中年危机？李书舒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
七八点，李书舒刚准备直播，但似乎听到父母房间传来了争吵声。
他干脆的和观众打个招呼，下了播，敲响父母房门。
进去后，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在放着广告，两人都没在看，很明显是在置气，头各自扭在一边。
李书舒坐到旁边，“你们干嘛呢？要闹离婚？”
辛欣有被气到，用手拍了下他脑袋，“死孩子，说啥呢！”不过毕竟是亲儿子，也没舍得花力气。
李立莫不做声，还狗胆包天的在卧室里点了支烟，辛欣今天也没心情管。
李立深深吸了一口，许久后，才说道，“还记得你初中时候楼下卖鸡蛋饼的孙叔叔不？”
李书舒脑海里闪过一个小眼睛，皮肤黝黑，还有些偏瘦的身影。似乎叫孙海鸥，整天板个脸，干什么都很严肃。
那时候李书舒去买鸡蛋饼，他是从来不收钱的，就是爱教育人，李书舒本来就不喜欢无功受禄，还要被啰嗦，看到他都是躲着走的。
“孙叔怎么了？”
“没了。”
“没了？”李书舒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辛欣解释道，“后面那青竹山知道不，好多年前被挖空了，现在不是有个大水池，深得很，水也冷的很。今天中午两小孩背着大人，偷偷去游泳，有个抽筋了，慌乱之中，把另一个小孩也给扯下了水。”
那地方李书舒还是知道的，这个矿山在西沙还挺出名，那个坑也是十分出名，就在马路边，但是依旧每年都会有几个倒霉蛋溺水。
“这关孙叔什么事？他去救人了？那也不应该把自己搭上吧？”西沙市水资源丰富，上一辈的人几乎个个会水。
“当时你孙叔路过，没多想就下去救人了，他夜班连着白班一起上，哪有什么精力，救到一个，再下湖时候被另一个小孩一起拉进了水里，被人捞上来时候早没气了。”
李立有些烦躁，一拳狠狠砸在柜桌上，恨恨的说道，“被救的那小孩子见闯祸了，偷偷跑了，要是他喊人帮忙，也许孙海鸥就不会出事。”
辛欣又补充道，“现在不光是这样，那个被溺死的小孩父母带着爷爷奶奶一起找到孙海鸥家里，说另一个小孩看见是孙海鸥把那小孩推进水里的，现在还在他家闹，要赔偿。”
李立想到自己的老同学做好事，把自己搭进去了，还落得个不得安宁，正是顶梁柱的时候没了，家里剩下老和小，还有个不省心的老婆，他替孙海鸥烦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书舒也是久久无语，“这叫个什么事！孙叔家那，先让报警，征集线索，再慢慢处理，但是你们两吵什么？”
“已经报警了，应该能弄明白。”李立点点头。
辛欣被李书舒一说，也来了气，“还不是你的好爸爸，孙海鸥之前欠我们家一万，我也不不好意思去要了，现在非要再拿钱出来去帮孙海鸥家。他那老婆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送过去了还不是换成包包鞋子，她那衣服可比我的贵多了，我都不舍得买那么大牌子的。”
“总不能不管吧？钱不给她给谁？小云那么小，孙海鸥他爸爸又是个老糊涂，都老年痴呆了。”李立也知道老婆说的没错，但是看到同学家落个这么下场，怎么忍心。
辛欣火已经压不住了，手指着李立的鼻子，开骂，“管，管，管，你就知道管别人，你怎么不管管自己儿子，他还要不要买房子，娶不娶媳妇？你就没有一点压力？你还指望他在西河这个小地方，他将来肯定是要去大城市的。”
李立知道自己理亏，一口口抽着闷烟。
李书舒满头大汗，想不到自己母亲考虑的这么长远，只是有系统在，房子，车子，还有票子问题都不大吧？至于女朋友，李书舒好像被触动心弦，开始骚动起来。
李书舒立刻拦住两人，“爸、妈，我的事你们不用操心了，不说现在直播很挣钱，光是比赛我也能拿不少啊！”
“你不是四千多的工资吗？”辛欣还记得那天问的试训工资。
“那是试训，现在上场了，肯定不一样了，不说别的，这次打赢了老板就奖励了二十万。”
这下轮到李立和辛欣吃惊了，瞪大双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完全不敢相信，“你就那么打两场游戏，一个多小时就奖金20万？那不是半小时十万？这笔抢钱还快啊。”
“对呀，这是关键比赛，赢了对于俱乐部来说，就是千万级别的收益。再说工资，我估计回去就要改合同了，这种级别的比赛，一年百万肯定没问题。”李书舒信誓旦旦的说道。
“一年百万？”夫妻两是被彻底弄晕乎了，这钱那么好挣吗？
“老板家可是前首富，瘦死骆驼比马大，这点都是毛毛雨。”
看到父母没有了吵架的兴致，李书舒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剩下两人在那持续发呆。
当时因为李书舒的选择，在他去上海后，夫妻两没少吵架，辛欣认为李立太纵容儿子了。
还是李立的一句话说服了辛欣，“儿子能考满分，肯定是天才，想法异于常人才正常。你我不过一个初中生，一个高中生，还能帮他选择人生了？”
而现在不过半个多月，就看到这么夸张的报酬，自然没有了任何意见。
“要不你多拿一点吧，就当给小书做好事了，求个心安。这钱来的太容易，总觉有点心慌。”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辛欣推了推一样难眠的李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