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夕归看似不经意转头。
本来严严实实的帘子,左下掀开了个角......
然而开口阻止之人却并不是琴琴。
青青,你个傻姑娘。
“归归,他看起来痴痴呆呆的样子,又没了亲人,不如随便给他点吃食放他一马。”
看着青衣那恳求的样子,想来是想起了年少无亲孤苦伶仃的自己。
你虽待我极好,肯舍身相护。
但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等嗜杀之人?
你坏了大事!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杜夕归并没有真的责备青衣。
只是,这戏既然演砸了,不如再演一遍。
就算我猜错了,我错开他要害,让他受个教训。
毕竟那股眨眼即逝的杀气,与那掀开又放下的帘子,实在是不能释怀!
“再痴呆也在拦路打劫,就当为民除害了!”
说完手中长枪直指后心!
只是偏了少许。
“公子,青衣妹妹发生了什么?”
等到你了!
琴琴!
假装被打断,一时烦躁的杜夕归随口说了句:“遇到了个贼人,无事,正要宰了!风冷,你怎么下来了?”
琴琴一步一步的走到跟前。
此时那壮实少年翻过身来,呆呆傻傻的看着三人。
好演技!
“公子,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而且年纪尚小不如放他一马?”琴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青衣此时却阻拦:“说到底也是拦路的贼子,归归随你心意吧。”
你真的是个傻姑娘!!!
“既然琴琴第一次求我,那还是要给个面子的。”杜夕归笑着对琴琴说道。
青衣冷哼一声。
你哼?你还哼?
不就跟人家在一起躺了两晚上就姐姐妹妹的相称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随手取出一袋子烙饼,扔给粗壮少年。
之前琴儿知晓小白是凶兽异种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天赋,此时丝毫不觉着惊讶倒也合情合理。
但是这少年也是没有问起为何凭空变出烙饼。
如此,莫非真傻,便是早已知晓!
“滚吧!”
“你等等,你打败了我。我跟你混!娘说过得人恩惠千年记!”
看着起身拿着烙饼的少年。
杜夕归轻笑,果然黏上来了么?
你一个连此山是我开都说不完整的人,说什么千年记?
这人设崩了啊!
你一个劫道之人,说什么得人恩惠?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把我当憨批!
要不是想钓出大鱼,看看幕后之人是谁。
你信不信,三年后的今天你的坟头艹,两米高!
“好吧,看你壮实,当个车夫吧。正好我累了。”
远处青衣大叫道:“你累了我来啊,我们三人找个外人不合适吧。”
啊这!
如果秦木是老棒槌,你是小棒槌!!!
今儿的频道,你是不是跟我搭不到一起了?
等着回去好好收拾你!
“你去赶车,谁喂我零食啊!走,琴琴。挺冷的快回车上去。”
说着便扯着琴儿衣袖离开。
壮实少年真的跟了过来,也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马车前。
三人进了马车内,关上帘子后。
驾的一声,马车动了。
杜夕归掀开帘子:“诶呀,傻了。没告诉你往哪儿走呢!太初边界,知道路么?”
少年一愣,随后回过神来。连忙说道:“知道知道。我跟我娘去找过我爹,我爹在那儿当兵,后来死于凶兽之手。”
“好好好,好好赶车,管饱!”
“还不知你名字?”
“王锤锤!”
边界?
爹?
兵?
一时间杜夕归一头冷汗。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回到马车里的杜夕归跟青衣坐在一边。
琴儿坐在对面,轻轻擦拭着一把古琴。
“归归,你怎么了?额头冒汗!”
“可能风吹的太久,又打了一架。”
青衣一脸心疼:“都说让我来赶车了。你看看你,一看就没怎么出过远门。在枯林我都看出来了。”
“你去赶车,那我还心疼呢。风可是会吹皱你的脸啊。”
“那又怎么了,反正我说什么都不管用,琴儿姐姐说一句你就听!”
还生气呢。
原来,这就是有人为你吃醋的感觉?
酥酥麻麻的?
“琴儿初来乍到,又没有武力在身,一介芊芊弱质女流,我们俩都应该让着点啊。”
“这倒也是,琴儿姐姐,你刚才不该下去。要是跟归归一样病了怎么办?他有先天气护身,不太碍事,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可不一样。以后少出去,知道么?”
傻姑娘,你这么对人家,人家也不知道领不领情呢。
杜夕归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琴儿:“青青说得对,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当然,前提是真心实意!
“让我靠着休息一会儿。”
“好。”
杜夕归闭着眼靠在青衣肩上。
正对面是没有说一句话的琴儿。
感受着按在太阳穴上的冰凉。
杜夕归又一次细细想着自出枯林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