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为了讨口饭吃,拜过一位相师学习过堪舆之学。但能够让我爷爷一个私塾都没读过的文盲当徒弟的相师,自己怎么可能有什么真才实学呢?”
顾海慢慢地讲述着。
一旁的金禄只想知道他们和之前的觉醒者的接触,没想过听他将自己的家族故事,正要开口,但被陆闲抬手拦了下来。
“后来这个老相师死了,他的遗产就全部归了我爷爷,老相师一生行走江湖,真本事没多大,但是三教九流人脉不错,道上有几位信得过生死之交,我爷爷当时还没有弱冠,所以就被这几位收养教导,认了几个字。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爷爷才意识到,那位相师留下的遗产中的堪舆学竟然全部都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只是老相师的悟性不够,一些东西即便是看懂了却怎么也学不通。但我爷爷却莫名其妙地学会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后来在道上渐渐声名鹊起,尊称他为顾神算。”
“但有了名气,随之而来的还有麻烦。在近六十年前,也就是上世纪的五十年代,几个马匪绑架了我父亲,来逼迫我爷爷给他们办事。”
“我爷爷老来得子,就答应了他们。我父亲那年似乎才不过八九岁,但也知道是自己给爷爷惹了麻烦,所以在将这段往事讲述给我的时候,他自己也懊悔不已。”
“因为,那件事,是我们家族诅咒的开始。”
“诅咒?”
陆闲重复着顾海的用词。
“没错,诅咒!”
顾海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几个马匪是希望我爷爷用他的堪舆学来给他们断风水,而他们则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张所谓的藏宝图,而宝藏,据说是秦朝留下来的商周时期的宝贝,甚至其中还有徐福从海外进献而来的长生不老药。我爷爷救子心切,就一切答应他们,最后在一处古墓中中了机关,害了双眼。”
“这群人原本看在我爷爷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想要趁机除掉他,但那处古墓恰巧塌方,马匪一群人全部暴毙,只剩下了我爷爷和我父亲幸免于难。”
“按理来说,这件事应该便到此为止了。但是,继承了我爷爷全部相术的父亲却在二十多年前被人带走,想要让他帮忙寻找宝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所谓的宝藏正是你爷爷当初找的那处!”
此刻也听入迷了的金禄不由得插嘴道。
“没错!”
顾海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对方不仅要找的宝藏是同一个,并且拿出来的地图甚至都是同一份!我之前说过,我父亲对于当年一事十分懊悔,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不曾忘记半分。所以他一眼就认出,对方手上的藏宝图就是当初逼迫我爷爷的那群马匪手上的那张。而我父亲虽然会相术,但是从未行走过江湖,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的能力。但对方不仅知道,还知道当初我爷爷也解读过这份藏宝图。”
“然而历史总是相似,那群人在出海的时候遭了海难,除了我父亲的所有人全部罹难。我父亲侥幸捡了条命回来,在我成年后将这一切告诉了我。”
“而在半年前,那个玲园家的大小姐找到了我,手上拿着的,是一份一模一样的藏宝图,但当初的那份现如今应该躺在一处深不见底的海沟里。”
“她逼迫我为她解读这份藏宝图,对方是一个觉醒者,我实在是没有能力拒绝,所以这才和她一同行动。”
到了这里,这个故事已经接近了尾声,不得不说,对于这三代人来说,这件事或许真的是一件纠缠了他们一生的诅咒。
陆闲和金禄对视了一眼,他们明白,如果顾海没有撒谎的话,那么这件事,绝对和修行者有关。
“那么你为什么会和梁家宾扯上关系,还有,你之前拿出来的能够提升觉醒者能力的果实又是哪里来的?”
金禄开口问道。
“没办法,阳城这片地上,掌握着灰色船源的只有梁家宾一人,我们要出海,自然只能找他。而那种果实,其实是那位大小姐拿出来的,据说是他们集团的研究成果,至于更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了,毕竟我也不是觉醒者,这种东西她也不可能对我说。之所以当时拿出来,也是因为这位大小姐想要用觉醒者做实验而已,而我谈判刚好缺一个筹码,所以就拿出来了。”
“出海?为什么要出海?”
陆闲开口问道。
“当然是因为那块宝藏在海外啊!”
顾海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们一家三代都解读了这份藏宝图,自然不会没有成果。”
“那那份宝藏在什么地方?!”
金禄的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顾海默默地瞥了他一眼,说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答案——
“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