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猛地拽住秦淮茹,强硬地说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妈,我正和京茹聊天呢,你就不能等会儿吗?”秦淮茹脸上热辣辣的,觉得在堂妹面前丢了颜面,不禁小声抱怨。
贾张氏毫不留情地打断,态度傲慢至极,让秦淮茹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以往她回娘家,那些姐妹们都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可如今,秦京茹的脸上只有惊讶,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怜悯。
这种眼神,秦淮茹看着分外不舒服。
“苏辰和秦京茹明天要领结婚证了!”贾张氏眼中闪烁着贪婪,“是我们把秦京茹叫进城里的,还打算撮合他们。所以,我们是他们的媒人,他们得送份大礼感谢我们。苏辰有钱,得让他拿50块钱来,一分都不能少!”
啊?秦淮茹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您是不是说多了一个零?”
城里喜欢牵红线的媒人不在少数,光是四合院附近就有好几个。
要是男方家里和媒人关系好,请后者吃顿红烧肉都是可以的。
50块的天价媒人谢礼,在整个街道恐怕都是独一份!
“别废话,赶紧去和苏辰要!”贾张氏语气严厉,催促道。
秦淮茹左右为难,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边不讨好。
她要是真的收下那么高的谢礼,就没脸去见乡下亲戚了,但婆婆又催得紧,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堂妹那里讨要高额谢礼,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贾张氏破口大骂,脸色狰狞。
“您说啥?我没听清。”秦淮茹干脆装作没听见,不予理会。
碍于身份,她不能和贾张氏大吵大闹。
否则的话,她会让贾张氏知道,自己的口才可不比任何人差,在乡下那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棒梗想想啊!”贾张氏见呵斥没有效果,便换上一副劝说的口吻。
她拉着秦淮茹的手,说道:“我孙子前不久受了重伤,流了好多血,得吃肉补补身子。你做娘的,也不知道心疼他。”
贾张氏见秦淮茹面露犹豫之色,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急忙从屋里把棒梗拉出来。
她指着棒梗头上被纱布包裹的伤口,唉声叹气:“我的好孙儿受苦了,整天吃窝窝头怎么行?吃肉才能养伤。”
“我受伤了,要吃肉!”棒梗一听吃肉,立即觉得伤口都不疼了,大声嚷嚷起来。
秦淮茹心疼地看了看棒梗,心里的天平顿时倾斜了。
“我去要媒人谢礼,然后去菜市场买肉,给棒梗和东旭补补。”
“快点啊,我要吃肉!”棒梗不停地催促着。
最近贾东旭回家养病,棒梗在家里的待遇降低了,因为鸡蛋、面粉都优先供给东旭了。
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贾家还指望东旭尽快恢复,继续去轧钢厂上班挣钱呢。
秦淮茹带着几分歉意,走到堂妹面前,沉默了一会儿。
“姐,你有啥难言之隐?是不是你那个恶婆婆在为难你?”秦京茹看着一脸为难的堂姐,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我婆婆说,是我们让人给你捎信介绍对象的,你才从乡下来城里的。”秦淮茹心一横,终于开口了,“所以你和苏辰好了,得出一份媒人谢礼。”
秦京茹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这是应该的。在乡下让亲戚介绍对象,成了之后,也得给些细粮。等会儿我让苏辰拿5斤面粉给你,这样你就不为难了。”
秦淮茹听了,生出些许羞愧,目光躲闪。
但她想到躺在家里养伤的贾东旭和被蜈蚣咬伤的棒梗,吞吞吐吐地说:“我婆婆说,苏辰要给她50块的媒人谢礼。”
“5块?城里的媒人说媒这么贵啊!”秦京茹微微皱眉,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觉得苏辰应该会愿意掏这笔礼金的。
“是50块。”秦淮茹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不可能!”秦京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堂姐,“你婆婆疯了吧!还有你,竟然有脸说出这么离谱的礼金。”
对于农村家庭来说,辛苦为公社养鸡养猪,两三年才能攒下50块。
秦京茹才从乡下来城里,深知这笔钱的分量有多重。
“小点声!”秦淮茹看到邻居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急忙说道。
“哼,看来你还是要脸的。”秦京茹面色一冷,语气里再也没有了亲近。
“就当姐姐求你了!你也看到棒梗受了好重的伤,你姐夫又躺在家里没法去上班。”秦淮茹打起了亲情牌,两眼发红,“这笔钱,能救你姐一家啊。”
“那也太多了!”秦京茹看着堂姐如此低声下气,有些可怜她。
但50块实在太多,她还从没见过那么多钱,也不敢替苏辰做主。
她很明白,别说自己还没嫁入周家,哪怕明天领了证,也不能随口答应给这么多礼金。
“你就帮姐这一回吧,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秦淮茹见堂妹的语气有所松动,继续抹着眼泪。
这时,苏辰从远处走来,笑着说道:“咦,京茹,你在这里啊!我刚才找你半天,想带你去买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