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哧，呼哧哧！
苏辰拎着沉甸甸的水桶，回到四合院，双手酸痛得要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汗珠滚滚。
哎，真要命！
提着四五十斤重的家伙，走了七八里路，差点把他累散架了。
这还是他慷慨地送了大毛两条大鱼之后，才减轻了部分重量。
苏辰琢磨着，往后要是搞不到自行车，可不能再钓这么多大鱼回来了。
他跨过门槛，走进前院，只见叁大妈正忙着在院子里剁白菜。
“哟，苏辰，你可真有两下子，竟然钓到四条大鱼！”
叁大妈放下菜刀，伸长脖子往水桶里瞧，瞬间惊呆了。
在她的记忆里，阎埠贵可从没一次性带回过这么多大鱼。
而且每条都不小于十斤，太吓人了！
这年头，没有饲料大规模养殖，野生鱼能长这么大真是少见。
她老公阎埠贵虽然会钓鱼，但大多是小鲫鱼，两斤以下的居多。
“你叁大爷钓的鱼小巫见大巫，根本比不上你的这些。”
叁大妈眼中闪过一丝绿光，双手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伸手去拿。
“嘿嘿，都是碰运气，运气罢了。”
苏辰加快步伐，从叁大妈身旁一闪而过，不给她丝毫机会。
他穿过月亮门，来到中院。
在中院的自来水龙头旁，洗衣服洗菜的妇女们纷纷转头看向他。
当她们瞧见水桶里那四条体长超过半米的大鱼时，纷纷惊讶得合不拢嘴。
“天哪，这四条鱼也太大了，加起来得有五六十斤吧。”
“不是吧，苏辰好像是第一次去钓鱼，居然能钓到这么多？下回让我家那口子也去试试。”
“我家过年都没买这么多鱼！他一个人能吃得下吗？”
……
大家啃着窝窝头的时候，你却鱼多得吃不完，简直让人眼红。
苏辰拎着水桶，从中院走向自家门前，背后火辣辣的。
一双双嫉妒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戳出无数个洞。
棒梗正和小孩子们逗蚂蚁玩，这会看到桶里的大鱼，急忙跑到秦淮茹身边，大声嚷嚷：“妈，我要吃鱼！”
“后天吃鱼，棒梗乖啊。”
秦淮茹强忍着心里的烦躁，耐心地哄着。
她也想吃肉啊，可贾东旭还在住院，一切肉食都得先紧着丈夫补充营养。
“我不要后天，我就要现在吃！”
棒梗大声哭喊着，在地上打起滚来，衣服上沾满了尘土，越发显得脏兮兮。
秦淮茹见状，也懒得去哄了，任由棒梗哭闹，低头继续洗衣服。
……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管事大爷，在院子里的东北角坐着晒太阳。
这会，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苏辰身上。
“老阎，你真亲眼看到苏辰钓到四条十几斤的大鱼？”
刘海中疑惑地问道。
凭什么苏辰头一回钓鱼，就收获这么多？成了四合院里最厉害的钓鱼高手？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是四条，是六条。”
阎埠贵扯了扯嘴角，直到现在他还震惊不已，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作为资深钓鱼爱好者，他非常清楚苏辰的收获有多么离谱，简直就像话本里的主角一样。
“他送了两条大鱼给别家小孩了。”
阎埠贵摇头晃脑，语气中满是惋惜，“其实，他应该送给我的！毕竟是我领着他去河边钓鱼的。”
啧啧！
刘海中眼珠一转，打起了官腔：“就是，我们三作为院子里的管事大爷，调解吵架、矛盾付出了多少心血啊？苏辰理应孝敬孝敬我们。”
阎埠贵连忙附和：“老刘说得对！我昨天还调解了两家人的吵架，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易中海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盘算着：你们可以去要啊，看他给不给。
他还记得昨天，苏辰搅和了捐款会的事，心里恨得牙痒痒。
不过他觉得，苏辰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攻击力强了不少，还是让刘海中和阎埠贵去打头阵。
先看看苏辰的反应，观察观察。
……
妈的！
苏辰觉得这事有点棘手。
这些妇女的红眼病，伤不了他分毫，但这些人的嘴，却能散布流言蜚语。
住在同一个院子，邻里关系还是要维护好的。
当然了，送鱼是不可能的！这样只会养出一群白眼狼。
不过，他今天钓的鱼多得吃不完，低价卖出去也不算亏。
苏辰拿定主意，拎着水桶回到水龙头那里。
他瞧着刘海中与阎埠贵走过来，心里有些意外。
不过他还是按计划行事，对着周围所有人高声说道：“我有件事要和大家说一声啊。”
苏辰等着大家把视线投过来，这才大声宣布：“鱼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打算卖两条。别说我不照顾邻里啊，外边卖三毛一斤，我这卖两毛。”
众位妇女眼睛一亮，纷纷开口夸赞。
便宜一毛钱也是钱啊，都能买两个鸡蛋了。
“苏辰真不错，是个热心肠。”
“那是当然，我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是个实在人。”
“今天走运了，买五斤鱼肉的话，能省下五毛钱呢，这都能买三斤面粉了。”
她们快速地夸完苏辰，便急匆匆地往家里赶，恨不得第一时间买到鱼，占到便宜。
……
看！这不就是赢得了大家的夸赞嘛。
苏辰听到这些称赞，心里美滋滋的，暗暗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成本不过是点鱼肉罢了，他随时可以去河里钓到。
对别人来说很难，对他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苏辰瞧着刘海中、阎埠贵脸色难看，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被干窝窝头噎住了似的。
他关切地询问道：“贰大爷、叁大爷，你们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可得赶紧去看医生啊，免得小病变大病。”
“我，我没事！”
刘海中瞧着六七位妇女，欢喜地拿着钱小跑过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扭头就走。
他知道，要是自己妨碍了这些人购买低价鱼肉，被吐口水是肯定的。
“我也没事。”
阎埠贵见状，也不敢停留，赶紧灰溜溜地跑了。
苏辰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抛之脑后，因为他已被院子里的女人们紧紧围住。
“给我来三斤鱼肉，记得别要内脏啊。”
“鱼头能不能便宜点？全是骨头，肉少得可怜。”
……
苏辰被吵得脑袋都快炸了。
在那些抢购便宜鱼肉的妇女中，秦淮茹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并未参与其中。
苏辰好不容易摆脱了院中那些厉害的妇女，将两条加起来超过三十斤的大鱼分割卖出，脑袋还是嗡嗡作响。
总算是搞定了！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耳边终于恢复了宁静，再也没有那如同几百只鸭子般嘈杂的声音。
水桶里还剩下一条草鱼和一条胖头鱼，每条都超过了十斤，足够他独自享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来帮你处理这条大鱼吧。”
秦淮茹瞅准时机，二话不说，直接将草鱼拎起摔在地上。
她将草鱼摔晕后，迅速拿起刀背刮去鱼鳞，接着手脚麻利地剖开鱼腹，取出内脏。
“哎哎，秦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辰跺了跺脚，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和秦淮茹打交道：你自己去吸傻柱的血吧，我走我的阳关道，咱们各不相干。
可他没想到，人家竟然主动凑上来帮忙！
“咱们都住在中院，邻里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清理着鱼腹内的黑膜。
唉！
苏辰哪会不明白，这叫欲取先予。
秦淮茹就是用这一招，每次在傻柱带女孩回家时，去他家帮忙铺床洗衣，多次破坏了傻柱的相亲。
不得不说，从农村来的秦淮茹干活十分麻利。
仅仅用了五六分钟，就处理完了两条鱼，还仔细地冲洗了两遍，将鱼肉洗得干干净净。
“那个秦姐，这条草鱼的鱼头你就拿去吧。”
苏辰望着水池边不愿离去的秦淮茹，知道她在等什么，干脆说道。
“那好，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秦淮茹清秀的脸庞上绽放出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桃花般娇艳，勾人心魄。
哪怕苏辰早知道她茶艺高超，在这一刻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咔嚓一声。
秦淮茹两刀下去，将草鱼头剁了下来，顺带还多割了四五厘米的鱼肉。
也无所谓，一点鱼肉对苏辰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能换来不用亲自处理鱼鳞内脏也值了。
这次算是公平交易，谁也不吃亏。
他可不像傻柱那么傻，傻乎乎地让秦淮茹吸血，却什么也没得到。
这时，贾张氏从医院回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顿时火冒三丈，扯着嗓子，用整个院子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吼：“秦淮茹，你还不赶紧给我回去！”
“妈，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秦淮茹环顾四周，见许多看热闹的邻居朝自己看来，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心中生出几分埋怨。
她帮苏辰杀鱼，还不是为了让家里多吃一口肉，因为棒梗闹着要吃鱼。
如今，她的好心却被婆婆当作是在勾搭男人，这让她十分恼火。
尤其是周围越聚越多的邻居，目光中带着看戏的意味。
“你没记住东旭昨天在医院说的话吗？你永远是我们贾家的人！”
贾张氏示威般地看了看苏辰，特意用极为响亮的声音说道。
这举动，又似在警告所有人，不要打她儿媳妇的主意。
“妈，有话我们回家说。”
秦淮茹忍着气愤，脸色一沉，急忙抓住贾张氏的胳膊，往家里拽。
“哼哼，我就把话搁这儿！你还是农村户口，要是做了对不起东旭的事，我就把你赶回乡下！”
贾张氏挣扎着不肯走，语气严厉地发出警告。
“别说了！”
秦淮茹用力拖着贾张氏回家，用力关上大门，隔绝了院中看热闹的视线。
嘁！
苏辰可不是被吓大的，淡淡地瞥了贾张氏一眼，并不在意她的小动作。
如今娄晓娥还未进门，秦京茹、于莉、冉秋叶也都没影，秦淮茹确实是院中最亮眼的存在。
包括傻柱在内的许多光棍，都喜欢没事找她聊天。
苏辰却没有这种想法，只把她当作普通邻居。
因为他知道秦淮茹是块粘上就甩不掉的牛皮糖，可不是好惹的。
那么多单身美女，何必单单盯着秦淮茹不放？
院中响起一片议论声。
“秦淮茹以后有的受了，摊上这么个鸡蛋里挑骨头的婆婆。”
“就是，我看得明白，秦淮茹帮苏辰杀鱼就是为了拿鱼头，没什么过分的。”
“贾张氏急了，我估计贾东旭的情况不太好，也许会成废人。腰受伤可是大事，说不定会瘫痪。”
“怪不得她这么说，原来是她儿子好不了了，秦淮茹要守活寡。”
咳咳！
易中海目光威严地扫视一圈，挥手驱赶众人：“大庭广众之下别乱说！要说，你们回家慢慢说。”
大伙见没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苏辰正要回去，突然被易中海喊住。
“行云啊，你以后还是少和秦淮茹接触吧，毕竟你也不想天天被贾张氏这样拐弯抹角地骂吧。”
“嘿，壹大爷，你这话可不对！我和秦淮茹只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法避免。”
苏辰可不吃这一套，直接怼了回去，“要不，你让秦淮茹见到我就绕道走？”
“你，你说话也太冲动了些！”
易中海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苏辰剧烈颤抖。
“是你先提出不合理要求的。”
苏辰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