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自行车的铃声响彻大街,街边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各自有说有笑。
他们大多面黄肌瘦,但脸上富有希望,不似后世那般面带灰气。
林安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心中感慨:这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却也是生机勃勃的年代。
后座上,林安问道:“娘,我过生日子,张奶奶不来吗?”
张奶奶从小就照顾林安,林安对张奶奶感情颇深。
王秀芝笑道:“肯定来啊,张奶奶早上去办事儿去了,跟咱们不一路,她直接坐黄包车过来。”
林安听到这,才放下心来。
自行车穿梭过蓝绿人群,在一排排横亘半空的电线下钻过,终于来到了丰泽园。
这丰泽园不愧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饭庄子,门头房高三层,通体仿古建筑,青砖黑瓦,飞檐斗拱。
四根红柱子中间,架起牌匾,上有三个大字“丰泽园”,牌匾两侧,各有竖联。
不过,林安没这么多功夫打量,他闻到了一股油香、肉香混合的味道。
这个年头的烤鸭,可比后世正宗多了,没那么多科技与狠活。
进了丰泽园,一个伙计过来招呼,王秀芝领着林安在旁边坐下。
伙计热情地拿来菜单,让王秀芝点菜。
林安也凑过去看菜单,虽然丰泽园是个大饭庄子,上面的菜还挺实惠,只有几道大菜比较贵而已,自己娘亲兜里的钱应该够吃的。
就算把钱都吃光也没关系,因为刘海中、易中海的赔偿还没到账呢。
那可是一笔巨款,直接把易中海给掏空了。
就在这时,一张黑脸凑活到了林安旁边。
“嘿,嫂子,安安,你们俩怎么来了?”
傻柱呲起一溜黑牙,过来询问。
现在的他,尚没有黑化,气质上还有点青涩。
“来给安安过生日的。”王秀芝笑着回答道。
“呦,林大学士今天过生日啊,那我得亲自给大学士炒俩菜。”
自从,经历了林安狂背《将进酒》一事,傻柱就把林安的称号从秀才升格成了学士。
听到傻柱给自己的称号,林安和王秀芝全都嘎嘎乐了起来。
这傻柱别看直愣愣的,说话还怪好听。
“行了,你们先点吧,我去后厨炒菜了。菜头,点好了菜,你先拿给我看,我看看有我擅长的嘛?”
名叫菜头的伙计闻言,说道:“得嘞。”
对于林安、王秀芝的态度,也愈发恭敬,前倨后恭,还把茶沫子沏得茶撤走,换成上等西湖龙井茶。
这茶香味,就是不一般。
见到伙计态度变化,王秀芝笑道:“你柱子叔还怪有牌面来。”
林安点点头,傻柱这个时候应该逐渐显露做菜天赋,被丰泽园的大厨给看重了。
继续点菜,林安点了一只烤鸭,王秀芝见林安点了个大菜,自己又点了三道素菜,就点完了。
林安说道:“娘,你不是爱吃梅菜扣肉吗?怎么不点?”
王秀芝道:“我吃个烤鸭就行啊!哪那么多毛病。”
林安知道自己娘这是不舍得给自己花钱,只想着自个,念及于此,他心里不太舒服。
..
丰泽园后厨。
傻柱一边吩咐师弟洗菜摘菜,一边对着林安大吹特吹。
“你是不知道,我们院的林大学士,那背诗,那学识,那叫一个地道!
你想想吧,你一岁的时候,走路都没走明白呢,我们那林大学士,好家伙,背诗背得跟报菜名似的,几百首诗,人家全都能背过,当时都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要有他那本事,草他爷的,哥们早就是干部了。”
傻柱一边说,还一边抡起胳膊比了个大拇指。
他师弟看他这样,嘎嘎笑:“师兄,这让洋人的话说,这叫啥来着?这叫嗖A贼。”
傻柱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搜什么贼”。
但他眼前,师弟很快就变了脸色,低下头摘菜,回头一看,一个大马勺劈脸敲了过来。
“何大干部,菜炒得咋样了?”
敲傻柱头的人,是傻柱的师傅孙逢春,四九城十大名厨之一,给老佛爷做过菜的人物,大名响当当。
傻柱即使身负谭家菜的本事,见着他,依旧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远远不够看。
悻悻地挠了挠头,赶紧去掌勺。
可刚才孙逢春隔着门,已经听到傻柱吹嘘林安的全部内容了。
他自己儿子是个念书不中用,只知道玩的地瓜蛋,听到傻柱吹得玄乎其玄,顿时想见见“别人家的孩子”。
“柱子,你说得那小孩,是真有这么回事儿?还是徒有其名,你胡捏的?”
傻柱正色道:“师傅,这事儿可做不得假,就连红星小学孙校长,我们院里的一大爷,那都是见证人呢。”
孙逢春一听,感觉更想见见林安了,因为他儿子就在红星小学,每次都是倒数第一。
他想见林安,一是想看看神童的风采,毕竟,在哪个年代,神童都是稀罕物;二是心存考校一番的打算,看看傻柱吹得是真是假?
“走,领我去跟神通聊聊,他要是真有那本事,这顿饭,我给他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