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剩下三首诗全背完了。
这么一算,林安一口气背了五首诗,还不带磕巴的。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哎呦,真是没想到,咱们院里出了个学士啊!”
阎埠贵打量着林安小小的身躯,声音颤抖地说道。
“还是我大孙子有能耐啊!要是老年间,至少是个举人。”
张奶奶乐得手中扇子都扔了,过来抱起林安。
王秀芝也乐得合不拢嘴,说道:“俺这孩子今天太给俺长脸了,他在绸缎庄给人家老板指错字,乐得老板都没收我们布钱。”
阎埠贵闻言,说道:“妹子,你等我会儿,我进屋给孩子拿东西。”
这话一出,大家全都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
整个大院谁不知道三大爷是出了名的抠门,每天嘴上挂着一句话“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可今天,竟是真要给林安送东西!
不一会儿,阎埠贵从屋里走出,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
国家现在轻工业不发达,笔记本不贵,但是数量少,一般只有特岗才能买到。
阎埠贵一出手就是一个笔记本,脸上丝毫没有割肉的痛苦,而是喜盈盈的。
一大妈、二大妈、秦淮茹见此,脸都绿了。
平常他们管阎埠贵家,借点盐巴都费劲儿,对林安就这么大方?
“孩子,拿着吧,这是三大爷的奖励。”
阎埠贵把笔记本递给林安。
“哦,对了,忘问你了,你是咋背会这些诗的啊?你妈给你另买书了?”
林安回道:“不是,我每天在院里玩的时候,经常听你教刘光齐背诗,慢慢地我就会背了。”
“真的?”阎埠贵满脸的难以置信。
但一想,他每次在屋里上课的时候,林安确实在院子里玩。
他瞅着林安,喉结蠕动着,半响没说出话来。
林安会背古诗,阎埠贵感到十分惊讶,林安一边玩一边就背过了,阎埠贵就觉得离谱了。
王秀芝文化低,没法给孩子开小灶,也就是说,林安说得肯定是真的。
这就意味着,林安过耳不忘啊!
教了这么多年书,头一次碰见这等学生。
思虑过后,他才磕磕巴巴的道:“你...你等着,一大爷还有本书要送你。”
他连忙又跑回屋里,拿出一本挺厚的书,名为《唐诗选集》,又塞进了林安手里。
王秀芝见此,说道:“三大爷,这可使不得,这笔记本和书得多贵啊,我得给您钱。”
说着,王秀芝就要从兜里掏钱。
阎埠贵直接给她掖了回去:“妹子,太见外了,都是一个大院的,孩子念书这么好,我送他个书本怎么了?
以后孩子要是当了大官,不得念着他三大爷的好啊。”
林安只得收了笔记本和唐诗集。
见到一向抠门的阎埠贵,突然如此大方,而自己儿子学诗的书,他还收了钱呢。
二大妈脸色铁青,心中五味杂陈,叫着刘光齐就走了。
秦淮茹吹捧了一顿刘光齐,顺带拉踩了一下林安,结果刘光齐被林安摁在地上摩擦,这么一比,她怀里的棒梗被比成傻子了。
她讪讪地笑了两声,也夹着孩子走了。
最难受的是一大妈,眼睛盯着王秀芝,恨不得剜下二两肉来。
这孩子本来该是他们易家的啊!!!
“奶奶,去我们家吃鸡蛋吧!我娘买了鸡蛋!”
“好好好!我去乖孙家吃鸡蛋。”
林安、张奶奶、王秀芝三人有说有笑地在一大妈面前离开。
一大妈望着她们,只觉腿脚如同灌了铅似的,挪动不开。
...
“碰~”
一大妈用力地把屋门关上,脸上颇为阴沉。
易中海正坐在桌上喝茶水呢,看见一大妈这样,疑惑道:“刚才院里一帮婆子,那干嘛呢?”
一大妈道:“看林安,出风头!”
一大爷道:“啥出风头?”
一大妈就把刚才林安跟阎埠贵连背五首诗的事,给易中海说了一顿。
说完,易中海沉默了下去。
现在,林安才刚刚一岁,就暴露出这般潜力,以后,那还了得?
厂子里,最近在办学习班,号召大家积极参加学习,进行知识扫盲。
以后要是想升职,涨工资都能经过技能考试。
文化是越来越重要了。
这么一想,他们把林安送走这事儿,可亏大了。
本来送走林安的时候,还以为甩走累赘了,没想到把一个读书种子给白送人了。
不光白送,还搭进去一袋杂和面。
“老易,吃饭吧!”
胡思乱想这功夫,一大妈已经把饭做好端上桌了。
可这时候,易中海哪还有心情吃饭。
他就这么看着饭菜冒着热气,眼里面仿佛也蒸腾着热气,眼云缭绕。
“老易,你咋不吃饭啊?”
“没胃口。”
易中海冷冷的回了一句,起身进屋躺下,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