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王秀芝为了养活林安,去找了不少散活做。
上午去军营给士兵们浣洗衣服,下午去帮着绸缎庄卖布,晚上才回来看孩子。
这么操劳一天下来,能挣个一两万旧币。
孩子就只能托付给院里的孤寡老人照看。
本来王秀芝想把孩子给聋老太太看着,老太太也乐得有个孩子解闷。
可是每次王秀芝把林安送到聋老太太屋子里时,林安便哭得死去活来,给别的老人家看着,却没事儿。
帮忙照看林安的老人名叫张奶奶,她看见林安的脸蛋时,稀罕得不得了。
再加上,王秀芝经常把买回来的粮食分出一部分,送给张奶奶当做报酬。
张奶奶一个孤寡老人,头一次,有人能如此信任她,颇为感动,对林安也是尽心尽力。
在她的照看下,林安倒也没受啥委屈。
倒是一大爷再也没送过什么粮食给林家,王秀芝也不指望他。
相反,王秀芝对一大爷一家子还很感激,毕竟,林安是他们亲手送来的。
很快,一年过去了。
林安在王秀芝和张奶奶倾力照料下,已经会跑会跳,说话颇为流利。
个头比棒梗高半截,藕节似的胳膊上挤满了肉肉。
脸蛋圆圆胖胖,红润有光,乌亮漆黑的眼珠,像熟透的葡萄一样又黑又大,来回扫动。
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聪慧的大胖小子。
他每次跟娘亲对话,都能逗得王秀芝嘎嘎直笑。
这天。
王秀芝操劳了一天后,紧赶慢赶地回家,她着急见自己儿子呢。
到了家,林安从张奶奶怀里挣脱下来,跑向王秀芝,嘴里喊着:“娘,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这奶声奶气的呼唤,王秀芝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脸上的褶子全都舒展开来。
“儿啊,快来,看娘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只见王秀芝像变戏法似的,从手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
这年头,大白兔奶糖可是金贵,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林安包了一颗放进嘴里,一股奶香味弥漫开来,他又包了另一颗,准备塞进娘亲嘴里,却被王秀芝推了回来。
“娘不爱吃糖,安安吃。”
这话听得林安鼻尖一酸,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林安嘴里充溢着糖汁,问道:“娘,你从哪买的奶糖?”
王秀芝认认真真回答道:“娘今天跟着绸缎庄的小陈老板,去给租界区的一位大老板订做衣服,这糖是那大老板送给我们的。
那位大老板好像就是轧钢厂的什么长,就连你爹之前上班的钢厂,也是他家的。”
闻言,林安心知所谓的大老板,就是娄晓娥的爹娄半城,娄振华。
现在,还没开始公私合营,娄振华还是轧钢厂的董事长呢。
“不知道现在娄晓娥多大了,估计得四五岁了吧。”
根据原剧推算,娄晓娥应该是1943年左右出生的,甚至更晚。
要是岁数相差不大,等他长大了,兴许可以捅娄子。
正当林安和母亲在院里交谈时,易家的窗户缝里,透出两双虎狼似的眼睛。
易中海和一大妈,死死地瞪着院里的母子。
看着活蹦乱跳的林安,两口子的牙根都要酸倒了,心里就算倒了醋瓶子一样。
过了一年了,他们两口子还是没能要上孩子来,可林安却越长越好。
不仅,脸蛋愈发俊秀,身体也比寻常孩子壮实。每天像个断线的小风筝一样,在中院来回的跑。
一大妈揪着心,道:“这孩子哪像是有病的样子,他跟棒梗差不多大,可比棒梗都高半个头了。”
易中海脸色不好看:“可能是那庸医给咱们误诊了,这孩子压根不是什么肺痨病,可能只是感冒咳嗽两天。”
闻言,一大妈说道:“那咱们岂不是亏了,这么好的孩子就白送给王秀芝了,咱自己也没要上孩子来,以后谁给咱养老啊?”
一大妈一听见林安在院里叫娘,心里便难受得很,这声“娘”,本来该冲着她叫的。
易中海道:“别着急,我有办法让他来孝敬咱们!”
一大妈道:“你有啥招?”
易中海道:“咱们可以去认他当干儿子,以后等他长大了,工作上,我再给他帮帮忙。
这么一来,无论是名份上,还是道义上,他都得孝敬咱们。”
“不然,我就让他在大院里住不下去,让他滚蛋。”
易中海不仅擅长道德绑架,名份绑架也是用得炉火纯青。
一大妈道:“那你说,林安愿意跟咱们结干亲嘛?咱们平常也不咋去看他。”
易中海道:“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咱们跟王秀芝说好了就行。
凭我在院里的声望,还有以后能提供的帮助,她王秀芝上赶着来结亲呢。”
闻言,一大妈眼中燃起希望,她拽着易中海的袖口道:“那还不赶紧的,趁着王秀芝在家,咱们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