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风清扬每一次出剑,都落在了空处,而玄尘的身影却像是鬼魅一般,始终在他身后三尺之处,仿佛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这……”风清扬额头上渗出冷汗,握剑的手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法,这已经超出了武功的范畴,难道,真的是……
“难道,真的是……神迹?”风清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一生钻研武学,从未想过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玄尘见他如此,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前辈,这并非神迹,而是佛门六神通之一的神足通。贫僧可以无视障碍和空间,直接瞬移过去,这便是佛门佛法。”
“神足通?瞬移?”风清扬愣了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荒谬!简直荒谬!你这小和尚,满口胡言乱语,装神弄鬼!这世上哪有什么佛法神通,你这分明就是一门非常高明的轻功!”
他一生醉心武学,追求武道巅峰,自然不信鬼神之说。
在他看来,这世上的一切现象,都可用武功来解释,而玄尘所展现出来的诡异身法,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门高深莫测的轻功罢了。
“前辈若是不信,尽管出手便是,何必执着于这些虚名?”玄尘也不恼怒,依旧平静地说道。
“哼,你这妖僧,休要再此妖言惑众!”风清扬怒喝一声,显然是将玄尘当成了江湖骗子,“有本事,你就用出真正的佛法来,不要用这种轻功来糊弄老夫!”
玄尘见他如此执迷不悟,也不再解释,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前辈如此说了,那贫僧就不用佛法便是。这样吧,前辈应该会独孤九剑吧?”
风清扬微微一怔,不明白玄尘为何突然提起独孤九剑,但还是点了点头,道:“独孤九剑,老夫自然会,怎么,难道你还想用佛法来破解独孤九剑不成?”
“破解倒是不必,只是……”玄尘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前辈尽管用独孤九剑来攻击贫僧便是,贫僧闭着眼睛,也能躲开。”
风清扬闻言眉头一挑,显然不信邪,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如何闭着眼睛躲开老夫的独孤九剑!”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已如鬼魅般欺身而至,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玄尘胸口。
玄尘不躲不闪,仿佛没有看到风清扬的攻击一般,依旧闭着眼睛,面色平静。
“哼,故弄玄虚!”风清扬心中冷笑,剑势不减,直取玄尘要害。
然而,就在他的剑尖即将触碰到玄尘衣襟的瞬间,玄尘的身体却突然如同一片羽毛般飘然向后,轻飘飘地躲开了他的攻击。
风清扬一剑落空,心中惊讶更甚,但他毕竟是久经战阵的老江湖,反应极快,手腕一抖,长剑变刺为削,横扫玄尘腰间。
玄尘依旧闭着眼睛,身体却像是预知了风清扬的攻击路线一般,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侧身,便让过了风清扬的攻击。
“这……”风清扬彻底震惊了,他自练成独孤九剑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
玄尘明明闭着眼睛,却像是能够提前预知他的攻击一般,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躲开他的剑招。
“这不可能!”风清扬不信邪,剑招越发凌厉,身形也化作一道道残影,将玄尘团团包围,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发动攻击。
然而,无论他的攻击多么迅猛,招式多么精妙,玄尘都像是能够提前预知一般,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
“你……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一连串的攻击无果后,风清扬终于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用的究竟是什么武功?”
玄尘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这不是武功,而是佛门六神通之一——他心通。”
“他心通?”风清扬一脸疑惑。
“不错,”玄尘解释道,“他心通,便是能够知晓他人心中所思所想的神通。前辈每一次攻击的招式和方向,贫僧都已了然于胸,自然能够提前避开。”
风清扬闻言,顿时愣在了原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玄尘微微一笑,问道:“风施主,现在你可相信这世间真有佛法?”
风清扬沉默半晌,才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相信你有佛法,但有没有神佛和邪魔,还得两说。”
玄尘眉头微皱,问道:“此话怎讲?”
风清扬解释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也见过不少匪夷所思的秘术。比如那能够控制人心神的移魂大法,能够勾起人心魔的心魔引,皆是诡异莫测,令人防不胜防。你所说的他心通,或许也是某种秘术,并非什么佛门神通。”
玄尘顿时无话可说。
他心知,在这个世界,拥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能力,这些都可以被视为某种秘术。
除非他能让风清扬亲眼见到神佛邪魔,否则很难令其真正相信。
他正沉思间,风清扬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起来:“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请方丈解惑。”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玄尘,“你说我华山弟子皆被邪魔入侵,为何唯独你安然无恙?莫非邪魔也识得方丈,不敢近身?”
玄尘微微一愣,他总不能说自己拥有系统,才不会被邪神侵蚀吧?
风清扬见玄尘沉默不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继续说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也曾见过不少江湖骗子,惯用些迷魂香、蛊虫之类的下作手段,迷惑人心智,令人产生幻觉,做出种种匪夷所思之举……”
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玄尘,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玄尘看穿一般,“方丈,你说……我华山派弟子,会不会也是中了你这般的……手段?”
玄尘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无奈,风清扬所言,皆是将他往邪道上推。
这等栽赃嫁祸的手段,实在是令他哭笑不得。
他本想解释,可看着风清扬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他知道,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风施主,”玄尘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你认为,以贫僧的实力,若真想图谋华山派,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