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岳不群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踏进房门,一股浓郁的药味便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桌上,一只白瓷大碗冒着腾腾热气,显然又是宁中则为他准备的补汤。
“又是补药?”岳不群语气不悦,这十多天来,宁中则日日为他熬制各种补汤,美其名曰为他补身体,可他却觉得这药味越来越让他反感。
“师哥,你回来啦!”宁中则听到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一抹动人的红晕,媚眼如丝,手中端着那碗补药,款款走到岳不群身边,柔声道,“快来,趁热喝了这碗大补汤。”
岳不群看着宁中则这副模样,心中怒火更甚,一把将宁中则递过来的汤药打翻在地,怒喝道:“够了!整天就想着这种事,你还要不要脸?你和那勾栏院的荡妇有什么区别?”
滚烫的汤药洒在宁中则的手上,她却似毫无知觉,只是愣愣地看着岳不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宁中则声音颤抖,脸色惨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我说错了吗?”岳不群怒火中烧,指着宁中则的鼻子骂道,“这些天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整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就是为了去勾引那个玄尘吗?你真是丢尽了我的脸,丢尽了华山派的脸!”
宁中则顿时羞耻无比,眼泪夺眶而出,她捂着脸,哽咽道:“师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大师他……他已经说过了,我是被欲望邪神侵蚀了,才会控制不住自己,才会……”
“够了!”岳不群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什么欲望邪神,那都是他编造出来的谎言!他就是想利用你,想骗我们华山派归顺他们少林寺,将我们华山派变成他的傀儡!”
“你……”宁中则难以置信地看着岳不群,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大师他是得道高僧,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他明明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整个武林好!”
“为了我们好?我看他是为了他自己好吧!”岳不群冷笑一声,“你好好想想,自从他来了华山,都发生了什么?先是说你被邪神侵蚀,然后又说整个武林都会被邪神掌控,现在更是要我们华山派归顺少林,他分明就是想……”
“你简直不可理喻!”宁中则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岳不群的鼻子骂道,“你……”
“我怎么了?”岳不群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宁中则,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宁中则的脸上,“我告诉你,你别被猪油蒙了心!玄尘那和尚是什么人,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勾当!”
“你住口!”宁中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岳不群的鼻子骂道,“岳不群,这么多年,我真是错看你了!亏你还是华山派掌门,心胸竟然如此狭隘,疑心病比你的剑法还厉害!”
“我疑心病重?”岳不群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我若是疑心病重,当初怎么会力排众议,娶你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为妻?我若是疑心病重,又怎么会将华山派大小事务都交给你打理,自己安心闭关修炼?”
“你……”宁中则一时语塞,脸色涨红。
“我告诉你,宁中则,不是我疑心病重,而是你太天真!”岳不群指着宁中则的鼻子,痛心疾首地说道,“玄尘那和尚是什么人,他可是少林方丈,身居高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何偏偏对你青睐有加?你别傻了,他就是看中了你的身份,看中了我们华山派的实力,想利用你,控制我们华山派!”
宁中则怒极反笑,指着岳不群说道:“好,好,好!岳不群,你真是好样的!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大师!在你眼里,这世上就没有好人,所有人都在算计你,都在利用你!”
宁中则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猛地甩开岳不群的手,哭着跑了出去。
岳不群看着宁中则离去的背影,脸色铁青,却没有追上去。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冰冷。
夜深了,山风呼啸,树影婆娑。
宁中则漫无目的地走在树林里,任凭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突然,她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月色下,那身月白色僧袍显得格外醒目,出尘得如同谪仙一般。
是大师!
宁中则心中一喜,刚想开口叫他,却又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
她想起刚才与岳不群的争吵,想起岳不群对玄尘的那些指责,心中不禁又泛起一丝犹豫。
她不敢打扰,只能远远地跟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处瀑布。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照亮了瀑布下那汪清澈的水潭。
只见玄尘走到潭边,缓缓地解开僧袍,脱去衣物,露出精壮的躯体。
下一刻,他纵身一跃,跳进了水潭之中。
宁中则屏住呼吸,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深更半夜的,又是人迹罕至的树林深处,他怎么就……就脱了衣服?
月光如银辉般倾泻而下,潭水波光粼粼,映照着玄尘健硕的躯体。
他动作舒展而有力,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每一处都充满了男性的力量美感。
宁中则只觉得脸上发烫,呼吸急促,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
她在心中暗骂自己:宁中则啊宁中则,你这是怎么了?他可是得道高僧,你怎可……怎可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可是,这想法就像藤蔓一般,在她脑海中疯狂滋长,怎么也挥之不去。
玄尘在潭水中畅游,时而潜入水底,时而仰头望月,仿佛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宁中则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偷地观察着他,目光贪婪地描摹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寸肌肤。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身体也变得奇怪起来。一
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在她心底蔓延,让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跳进潭水中,和他紧紧相拥。
“不行!不行!”宁中则猛地摇了摇头,拼命压抑着内心疯狂的念头。
她是岳夫人,是华山派的师母,怎么能做出如此有违伦常的事情?
可是,理智在欲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忍不住偷偷地咽了口口水,目光却始终无法从玄尘身上移开。
“大师……”宁中则终于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蝇。
听到声音,玄尘猛然回头,目光如电般扫向树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