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特殊的阵法,普通的阵法当然不会有意志产生,与其说是这阵法的意志,不若说是天道传下来的意志。
这个懵懂的天道,对于是否将这件法宝交予他手,在两可之间,遂以此为考验。
考验过程中,许承安随时可以取回自己的力量,不存在被阵法控制,拥有掀桌子的力量,自身的安全是不存在问题的。
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于天道而言,就是自动放弃了取得这件先天极品灵宝的机会。
“既来之则安之,我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当日他一介凡人,被系统告之将要去跟三千大道魔神找茬儿,也能抗得下来,就更不要说眼前这点儿小小的困难。
……
许承安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二天,背起行囊走四方……错了,是药囊。
他的身份是行脚郎中,穷得一匹,家徒四壁,行医施药时,也是自己制作药物,还会给穷人施舍一些药物,分文不取。
这一点,许承安还是有点得意,觉得这个人口适合他,但发现这医生的第二个特点,就让他脸有点黑了:在面对富人的时候,他收的价钱也不高,但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敢……
总之就是挺窝囊又很善良的郎中一枚。
许承安觉得自己还是先保持这人设,看两天形势再说……
城外不远,有一座大山,山里草木丰茂,药草很多,郎中便是靠着这座大山来养活。
路过一个小村,许郎中被一位偏瘦的皮肤黝黑的青年拦了下来。
见青年神态急切,许郎中问道:“出了什么事?”
“大夫,我媳妇脚掌让牛给踩了一脚……”
黝黑青年很快将事情讲了清楚,许郎中便与他一同去见病人。
行在进村的路上,许郎中打量着这个小村子:这村子不大,但也算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村子有两头牛,大约是向城中大户租借,或是干脆便是城中大户的佃户……
两人见到黝黑青年的媳妇的时候,青年大惊,道:“你怎么站起来来了?快去躺下!你的伤……”
看起来颇为漂亮的黝黑青年的媳妇反问道:“什么伤?”
普通农家的粗麻布衣饰掩不住那女子的清丽美景。
许郎中眼里也带着诧异,但未失礼问询,由着两人对话,他打量了几眼这屋子。
茅草屋一间,没有其它容人之处;厕所在村子南面,全村人共用;灶台在进门处,熏得土墙上焦黑一片,倒是扣在旁边的陶碗,打理得还算干净。
这么一看,其实这间屋子也很干净,不同于之前进村之前许郎中目光随意扫过的普通农家。
“根嫂呢?我不是请她帮忙照顾你的吗?”
“我没受伤,便不麻烦人家根嫂了。”
“我去请郎中你怎么不吱声呢?现在让人家白跑一趟……”
“我当时也害怕的嘛……”
许郎中暗暗思索:让牛踩了一脚,没受伤,后怕也是正常,没毛病。
于是,他提出告辞,道:“既然尊夫人无事,那在下就告辞了……”
他拱了拱手,作势要走,却徒然被那黝黑小哥拉住了手腕部位的衣襟。
许郎中用力挣了挣,竟然没有挣动,不由感叹:还真是凡人体质啊,连一个略有力道的汉子便可将我制服了……
黝黑青年道:“大夫莫急,我媳妇一个女人家,没有见识,还请您帮忙给看看有没有留下暗伤。”
这话也有道理。
许郎中便依他所言,对美村妇道:“还请夫人……”
……
许郎中盯着美村妇光洁的脚背,心中竟有悸动,看黝黑的眼神儿带了点审视,就仿佛西门庆在王婆院子里盯出门卖烧饼的武大郞。
对这仿佛西门庆上身一般状态,许郎中不以为意,心道:天道厉害,居然令我心境变迁,这凡人之身实在过于羸弱。
确认妇人完全无事,黝黑青年似乎松了一口气,许郎中便再次提出离开。
“大夫,您是想去山里采药?”
许郎中料来这人是认识他的,毕竟这行脚郎中也跑不出多大范围,行动规律已经被周围人所知了。
——毕竟穷苦人家也没啥资本去请那些城里的有“行医资格证”的大夫,得个小病小痛的靠的就是他这类行脚郎中了。
许郎中点头:“不错。”
“为我媳妇的事害您白跑一趟,我家也没有钱,这样,我也随您一块去,帮您采药,算作您的出诊费,您看行吗?”
“当家的,你还会认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