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军比想象中的涉及更深啊。
至少北伐军是真的有情报组织……
而例如这些军阀，连这些组织的印象都没有。
冯庸一战成名。
但却不单单是剿匪。
“那，”吴铁城对冯庸的话没有全信，不可察觉的转动一下眼珠子，“冯长官，不知道鄙人有没有机会与冯长官合作……？”
冯庸的视线一直落在桌上的麻将，突然将清一色摊开，笑着指着杨夫人的一桶，“清一色一条龙。”
吴铁城虽然脸色焦急，却还是强颜欢笑拍手称赞，“冯长官今天真是好手气。”
吴铁成属于是张聋作哑了。
“全都仰仗杨夫人了，”冯庸说完后，杨夫人朝他做了一个礼貌的贵族微笑。
当着吴铁成的面，冯庸大胆的挑起了杨夫人的白净手掌，攥在手中，“杨夫人手指棉长，白净如玉，根根节骨棱角分明，显然是桌场的好手啊。”
谁曾想吴铁成却不恼不懊，仔细研读手下的牌。
杨夫人却是矜持的向回抽了一下手，但却没有挣脱冯庸。
同时心里暗叹这冯庸真是色胆包天，当着自家丈夫的面就索求，外界传闻所言不虚。
为了缓解尴尬，吴铁成爽朗一笑，“哪里是什么桌场好手，冯长官妙赞了。
夫人只不过在海外接受过贵族教育，这些基本的护养与技能只是正常而已。”
“人老珠黄，终是比不过年轻貌美的谷瑞玉小姐，”杨夫人自贱身价，狠狠的将自己手掌拽出来，其掌背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红印。
杨夫人乃是海外的贵族学校毕业，优越的人格以及强硬的人品道德。怎么会允许这样颠鸾倒凤的荒唐事态发生？
此时，不禁也被冯庸胆大妄为的动作所震慑到。
此时的她心脏怦怦直跳，美眸再望向冯庸眸孔中有了些许的俱色。
对于女性来说，这真的是个很危险的人。
当面调戏吴铁成的夫人，而他本人却依旧的如沐春风，儒雅轻随，看不出半分的不悦，“冯长官，北伐军固然和奉军形同水火。
但未必就没有相互成就的可能……”
吴铁城突然转变了脸色，摆出一副谈判的样子。
“奉系并不是没有敌人了，南边有直系，北边有皖系，而这些人同样是北伐军的敌人。”
“现在时局动荡如此混乱，像冯长官这样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优秀青年，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是时候管一管了……”
冯庸当即摆手，毫不顾及吴铁成刚才送的几万钱情分，“我的一个结义发小张汉卿，自从进了奉天的陆军讲武堂拜入了郭鬼子的门下，就是满口的仁义道德。
兵权别人帮管着，钱财别人帮管着，就连行衣穿行都要有规定。”
“吴先生不会是要做我的郭鬼子吧？”
“……”
谈判是什么？
手上拥有最高筹码的人就是这一场谈判的主权人。大不了可以不谈呀。
冯庸压根都没打算售卖。那种超越时代的武器怎么可能卖给北伐军？
卖给北伐军打自己的同胞吗？
他冯庸的武器只打鬼子和汉奸。
绝不引发内斗。这是冯庸的底线。
吴铁诚则不行。
他可是蒋公面前的红人。号称为蒋公独揽天下。
这样一批跨越时代的军火，任谁可以忽视？
吴铁城顿时明白了，是一个非常难搞的年轻人。可以说是油盐不侵。
在来东三省之前，吴铁城便命人准备了冯庸的情报。
发现此人，除了好色成性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钻研的漏洞。
谈家国情怀？还不如张汉卿有觉悟。
谈整治军政？还不如张廷枢有意识。
谈厉兵秣马？蜂拥甚至不如鲍毓麟。
一个这样没有抱负，却坐拥东三省半壁天下的年轻人。
就连吴铁城都感到发愁。
在来之前，吴铁城甚至想过要送美人，谁曾想，女人没送出去，夫人倒是快晚节不保了。
从年龄来看，冯庸与自家夫人之间相差至少有几十岁。
这个兔崽子老少通吃啊，半点不忌口。还是当着他的面……
“总长官直说了吧，这一批军火，我是下定决心的想要。
为了帮蒋公整顿天下，我可以付出任何筹码，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吴铁城收敛了那副温文儒雅的笑脸，变得庄严肃穆。
冯庸不得不称赞北伐军的情报。
能让吴铁成城这样着重的压轴，明显是对冯庸手里这批武器有所了解。
战争是什么？
是人数吗？是人海战术吗？
是，但也不是。
是军械是军火。
能用钢铁来碾碎敌人的躯体，为什么要用肉身去扛呢？
小鬼子在海岸战线停靠了数十艘军舰，随便一个炮火就可以落在华夏大地的数个区域。
谁不犯怵？
蒋公在打淮海战役的时候，赔了整整八个师！
竟然都没打下小鬼子一个师。
这样的绝对差距，完全可以反映出军事军械的作用。
吴铁城的表情卑微，就差当场，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冯庸跪下了。
“吴先生，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我冯庸也是奉军的人，让我把军械卖给北伐军？不是让我冯庸陷入不仁不义？若是事后清算起来，我冯庸哪里遭受得住？”冯庸叫苦不迭的喊道。
“冯长官位高权重。背靠大树，没有人敢为难您的。
我吴铁成斗胆向冯长官，只要一件军械，任何价格都由你来开，并且我北伐军的任何职务可以任由冯长官来挑选，包括护卫团，”
吴铁城自认为开了个高价。
在冯庸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他只在乎夫人。
两人还谈的热火朝天，冯庸却突然画风一转，眼睛如痴哥一般直盯盯的勾着杨夫人，“夫人倒是温文如玉，高雅端庄。
不知道我冯庸还有没有机会，尝一尝夫人娴熟的茶艺？”
杨夫人当即脸色大变，惊恐讶然的望向吴铁城。
这算是开价码吗？
听到此处，吴铁城如丧考妣的缓缓起身，宛若抽空了全身力气，略有深意的看着神色慌张的杨夫人。
“夫人，不若你就明晚为冯长官一展茶技？”
闻言，杨夫人如雷贯耳。脖子与脸红透了一片。
这样有损道德，失格沦丧的话自家丈夫竟然会说？
“我，”杨夫人一脸为难。
“先行告退了冯长官，”吴铁城先行一步。
杨夫人踩着乳色高跟鞋，步步生莲的紧跟上吴铁城背影，路过冯庸面前，恶毒美眸的瞪了他一眼。
冯庸深吸一口气露出享受的神色，只觉得香风阵阵，摄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