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东北王张作霖在奉天设立警务署。
整座东三省在动荡的民国时期是异常混乱的。
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加上张作霖这些老派部下,贪得无厌,鱼肉百姓,把东三省据为己有,等同于自家后花园。
张作霖要整顿东三省,为了秩序。
也是为了钱财。
设立警务署,是个曲线救国的办法。
张作霖绝对没想到,正是他的这一举动,令东北奠定了数年后在华夏大地上称雄称霸的资本。
准确地来说,不是设立警务署。而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奇才。
王永江。
以一己之力,凭借对东三省的绝对掌控能力,硬生生将东三省从哪个贫瘠的状况,拔高到难以仰望。
只是很可惜,从张作霖坑杀‘李大钊’开始,奉军便走下坡路。
再接洽‘不抵抗将军’后知后觉的丢了东三省。
先人们几代呕心沥血的努力,付之东流。
‘……’
言而总之,东北有什么问题?
用张作相的话来说,‘无非是钱和枪。’
武力唯尊。
搂钱得靠王永江,军火得靠杨宇庭,两大人物为张作霖保驾护航。
如今的冯庸哭笑不得,钱和枪他现在都不是太缺,可惜没人,没势力。
‘……’
为了警务署可以正常执行,张作霖设宴,宴请‘哥几个’提前打招呼,配合王永江工作。
这群‘老派’明面上同意,背地里把张作霖的话当狗屁。
因此警务署数天来的工作不尽人意,被各大军阀针对的死死。
拿张作霖的鸡毛令箭去跟兵斗?怎么斗?人家那是真枪实弹。
整个警务署苦不堪言。
可以说,警务署的职务就是烫手山芋,就是被拎出来当枪使的角色。
就在这时候,突然空降了位年轻的行政警署长,当场空降。
所有人都蒙了。
除去奉天警务署处长王永江外,警务署上下全体亲自出门迎接。
其实说白了,行政警署长无非是个挂职,官级仅次于王永江,但实权很少。
行政署长负责什么?其实负责的和王永江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当副手的。
但王永江会把实权交给这个年轻人吗……?
处长室,王永江埋头仔细擦拭眼镜,就像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
眼前则是杵着几位心腹。
张海平凑前,口吻惊愕的喊,“那年轻人什么来头?我靠,派头那么大?”
“您是不知道,今天紧急集合,我还以为有重要任务。”
“合着,就为了迎接个年轻人?”
心腹们一窝蜂的叽叽喳喳。
东北人嘛,爱看热闹,对军阀混战,派头大爷颇为上心。
王永江一脸平淡,朝着眼镜片哈了口气,“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罢了。
这是雨帅的意思,我也无力更改。”
“我的天,”大家听到是张作霖的安排,震惊到嘴唇发麻,各个瞪大瞳孔。
直接让最高领导者跨几个级别来任命?
这关系得硬核到什么地步?
截止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位少爷姓什么,叫什么。
“诸位,”王永江擦拭干净眼镜,重新戴在脸上,郑重其事的道:“东三省的经济萧条。
雨帅的意思是开源节流,抵制某些非法勾当,当务之急是做好眼前的工作。
至于那年轻人先不去管他,随便走个过场罢了。
警务署的利益与荣辱直系雨帅一身,旁的想夺权干政也得问问我王永江才行……”
“今后,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我奉了雨帅将令。改变东三省,多难,都得办下去。”
王永江猛地起身,穿戴好警帽。
“王处,年轻人那边怎么安排?”张海平犯怵的发问。
“年轻人嘛,多少可以借他名头震慑下那些老派。
但我猜效果也不会太大,毕竟谁会把一个毛头孩子当回事?何况还成天的寻花问柳,夜夜笙歌。”
王永江平静摇头,“就当挂个街,随便安排一些琐碎给他做。
上头的意思,也不乐意他做时间长了。差不多了就收拾走人……”
王永江只交代了这么多。
这些人若是连个年轻人都玩不过,也别在警署混了,趁早卷铺盖滚蛋。
‘……’
行政警署长办公室,古色古木的装修建筑尽显奢华。
偌大的办公室冷冷清清,连半个审批文件都没。
冯庸吊儿郎当的依躺在长椅上,双脚交叠搭在办公桌,优哉游哉的晃荡着。
见到冯庸一脸颓态,室内又格外冷清,张龙伏虎坐不下去了。
“少爷,这王永江摆明了冷落你。
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两人曾是汲金纯的卫兵,调动几个排来护卫不成问题。
分分钟能把警务署围成铁桶。
冯庸不以为然的摆手,“动什么火气?
这王永江来头可大了,得慢慢来。
看你们样子,还没了解到王永江是个干才吧?可惜,没有为我所用。”
“来头?”张龙、伏虎对视。
王永江充其量算是袁金铠介绍给张作霖的,还有什么背景?
袁金铠在他们眼里算个屁啊,只要长官一声令下,一枪崩了。
“我说的来头不是背景那么简单,而是这个人。
这王永江是正儿八经,因地制宜,干实事的大才啊……”冯庸不紧不慢的说,“你们想,东三省和日俄挨得这么近。
想要夹缝求存有多难?
东三省占地面积辽阔,土地肥沃,物质丰硕,为什么还这么穷?”
“其一,张七爷的老部下各个尸位素餐。那汤二虎、张景慧倚老卖老的开黑赌场?”
“谁管得了?就得王永江这么一号人物镇着。”
“还有东三省的秩序,军阀并起。
如果不是27师、28师两大奉系军统驻扎,东三省早就乱套了。
这群没有编排的军阀和马匪想做什么?
效仿秦汉后期项羽骑兵造反吗?张七爷怎么能允许。
所以,王永江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这货敢干啊,也知道怎么干。”
张龙伏虎惊诧冯庸对王永江了解的面面俱到,说话时严丝合缝。
震惊之余,同时暗叹少爷突然变的正经了。
“要真是这样,那此人也是干才啊,可惜,没听说此人办过什么好事,”张龙环抱双臂,露出雄壮的粗臂。
少爷,就职了行政署长变得不一样了。
说话气度,做事风格皆不同。
‘……’
“这只是浅显的,还有更深刻的。
东三省坐拥富可敌国的地理位置,却被日俄牵着鼻子走为什么?还不是欺负你不懂经济、不懂整治?”
“富了敌国,苦了自己。”
“这事,需要个明白人来掂量清楚,王永江就是能掂量清的人。”
“王永江祖籍还在沈阳,那是咱们的地儿。
竟敢和咱对着干……?他妈了个巴子,”伏虎搓揉下巴,因为冯庸的缘故对王永江也产生了莫名的兴趣。
“唉,”冯庸伸手拽着葡萄吃,口齿含糊不清,“警务署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甚至决定了东三省的未来。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在古代造反都要随便编个正义的理由,‘天子血诏’、‘奉天靖难’。
警务署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出兵,我名正言顺。出警,我理直气壮。”
冯庸咀嚼葡萄,喊话口齿不清。
“我今天坐在这个位置,就比六子、廷枢他们少走几十年弯路。
彻底掌握东三省财政大权,必须从警务署入手。
虽然王永江很好用,但如果真挡在我面前碍眼,那也只能除掉了。”
“何况,在成为朋友之前,先做敌人也未尝不是一种取胜的方式。”
少爷又变的不一样了……张龙侧目,“少爷,你有主意?”
冯庸答非所问,“王永江看得清东三省局势。
那他能看得清华夏局势吗?
究竟是助纣为虐?还是国家一统,他拎得清吗。”
……
PS:好凉啊!跪求支持!给点评论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