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哭声，引来不少好事者。
一二三大妈成天在院子里闲出个屁来了。
除了她们几个外，还有十几个老婆子和小孩，围了一大圈。
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蒙受多大的屈辱和灾难，人群中，贾张氏坐地大哭。
一边拍着大腿，一边直骂娘。
“这林建军也太不像话了吧？”
“他人怎么这样啊？”
“可不是说，都一个院里的，他干嘛要妨碍东旭前途？”
众人纷纷为贾东旭鸣不平。
三大妈拉着身旁一个年纪相仿的老太婆，表情尖锐，鬼鬼祟祟的说道：“我看林建军大概是疯了。”
“前几天，他不是带回来一些肉嘛！”
“我家老头子寻思他也吃不完那么多肉，寻思找他要点，您猜怎么着？”
“那疯子一声不吭，拿起菜刀差点没剁了我老头手指。”
“都不知道他突然抽什么风，他以前也不这样啊！”
“以前林建军有什么好东西，问他要他都会给，现在脑子进水了，不给东西还打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要他点猪肉，又不是要他身上的肉，发什么神经都不知道。”
三大妈这几天窝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出发泄呢！
前几天没好意思给人说，今儿终于逮到机会了，炮语连珠的告诉左邻右舍。
“今儿又跟东旭不对付……呵呵！”
“这小子跟疯狗似的，逮着谁都想咬上一口。”
“以后见着他，可得绕远点。”
三大妈拉着别人的手，语重心长的交代着。
听到三大妈这么说，其他几个人也在对林建军口伐笔诛，贾张氏心里舒服多了。
也不哭闹了。
坐在人群正中间，贾张氏龇牙咧嘴的说道：“这事没完。”
“我不会就这么放过林建军的。”
“要不是他搅黄了我们家东旭考核，我们东旭现在都是三级钳工了。”
“畜牲养的，害我家东旭现在是一级钳工。”
“这前前后后少了十几块钱一个月……这笔钱，得他林建军出。”
即便是这样，贾张氏仍然觉得吃亏。
“不行，还得额外让林建军再赔偿我们一大笔钱。”
“我家东旭吃多大亏呀！”
“以后从一级考到三级，还不定花几年呢！”
“而且还在厂领导那里留下很不好的印象，都是林建军害的。”
“少说也要再给我们二百块。”
“打短命个鬼。”
“早晚他家死绝。”
“畜牲！”
贾张氏一骂起来，没个停。
一把年纪，嘴里蹦出来的词儿，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棒梗和小当就在边上看着呢！
为了讨贾张氏欢心，秦淮茹小声说道：“妈，要不就按四级钳工的工资算，差的钱，让林建军每个月补给我们？”
贾张氏眼前一亮，这提议不错。
“就按四级钳工算，给我们补一辈子，即使将来东旭考上四级钳工，他也不能断。”
“他敢不赔钱，我……我上他家抹脖子，我死他家里去。”
-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新民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搪瓷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易中海站在办公桌前，同样也没言语。
气氛有些沉重。
许久，杨新民打破沉寂，道：“老易，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你也是厂里的老员工，老同志了。”
“怎么连林建军一个毛头小子，你都拿捏不住？”
杨新民还能不知道易中海想扶持贾东旭啊！
你搞点不痛不痒的小动作，没关系。
轧钢厂领导层，哪个敢保证他的屁股是干净的？
怪就怪在易中海没能把控事态。
“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你脸上光彩啊？”
“我都替你寒碜。”
一想到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李怀德大出风头，骑在他头上拉屎，杨新民就来气。
他敲着桌子，将这份不满一股脑的宣泄到易中海头上。
“一大把年纪了，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这么些年，你是不是活狗身上了？”
“现在你说怎么办？”
“人家还要收拾你呢！”
易中海是杨新民的人。
李怀德这哪是收拾易中海，分明就是打他杨新民的脸。
“杨厂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再怎么也不会怪到你头上。”易中海是个明事理的人，甭管是降职降薪还是干嘛，这笔账，得算在林建军头上。
“林建军，你给我等着。”
“等我缓过这阵子，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白眼狼。”易中海把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
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被杨新民训孙子的指着鼻子骂娘。
易中海心里肯定不舒服。
还有贾东旭那个废物。
真他娘是个草包。
当众考核而已，人家又不会吃了你，居然能紧张到尿裤子……这样的极品废物也是十分罕见。
烂泥扶不上墙！
最可气的是他连二级都考不过。
丢人败兴。
“造了孽了。”
“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瘪犊子。”
-
大院。
棒梗听到要让林建军付出代价，于是伸手一指，指着林建军屋檐下那一挂腊猪肉。
“奶奶，那有林建军的肉。”
贾张氏抬眼一看，顿时两眼放光：“秦淮茹，去搬梯子来。”
一大妈有些担忧：“这……不太好吧？人家不在家，您这可是偷。”
“还是等林建军回来再说吧，免得落人口实。”
三大妈道：“什么偷不偷，这是林建军欠人家贾东旭的，东旭他妈，您……能不能给我割个二三两肉？等林建军回来，您找他算账的时候，我肯定向着您。”
“二三两就成。”
贾张氏冷冷一笑：“我凭什么给你肉，你脸大？”
“这本来就是林建军欠我们家的，这是我们家的肉，我疯了，我给你肉。”
“你想屁吃呢！”
三大妈笑容凝固，热脸凑上去贴人家冷屁股。
闹心！
全程，贾东旭都没出屋。
贾张氏喊了好几回叫他出来，给大家说道说道今天怎么回事，他也不理会。
跟大家闺秀似的，死活不肯出来。
-
“叮铃！”
前海。
行人纷纷驻足行注目礼，看着林建军骑着崭新的二八大杠，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尤其那些年轻的情侣，眼珠子都直了。
仿佛林建军骑的不是二八大杠，而是一台价值千万的保时捷918。
保时捷918也没林建军胯下二八大杠拉轰！
回头率必须百分之一百，数据绝对没有掺假。
不认识的，还以为林建军是芭蕉洞里的红孩儿呢！
林建军蹬自行车从前海到后海，再到西海转了一圈。
看看沿途的风景，顺便找个好一点的钓位。
后海是北京城西城区什刹海的一部分，由前海、后海、西海三块水面组成的什刹海。
东起地安门外大街，西至新街口大街，南起平安大街，北至北二环，总面积146.7公顷，其中水域面积34公顷，绿地面积11.5公顷。
700年以前元大都时期的古老水域。
离南锣鼓巷最近的位置，不到二里地。
阎埠贵常来这里钓鱼。
林建军前世就是个骨灰级的钓鱼佬，钓鱼好啊！清心养性，还能打发时间。
正好现在调到食堂后勤部，一天能闲出个屁来，钓钓鱼，可以消磨时间，顺带着换换口味。
这几天天天吃肉，吃腻了都。
鱼肉富含优质蛋白质、维生素和矿物质，可以增强脾胃。
“这地就挺不错。”